小时候,一直会想,等我到了十三四岁,一定要离家出走,到外面闯荡一次,然后骄傲地回家,用炫耀的语气向父母说:“看吧,我一个人也可以获得很好!”可是等我到了十三十四岁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发生。
于是我又想,等我到了十六十七岁,一定要谈一场华丽又浪漫的恋爱,我以为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在我生命的那个时候等着我,对我说出天荒地老的爱,这成了我幻想里的理所应该。可是到了十六十七岁,遗憾的是,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失望,却没有放弃编制这些虚空却唯美得令人痴迷的臆想。我想,等我到了十九岁,一定要干点轰轰烈烈的事,我要让许许多多的人记住我,有朝一日看见我的时候,会用羡慕的语气说:“看呐,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等到了十九岁,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我终于明白,原来有些改变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
所以,十九岁生日那天,我做了一件事——给二十四岁的自己,写了一封信——这封我盼了多年的信,在今天终于可以开启了:我二十四岁的人生,终于有一次,我预见的一定会发生的事,发生了。
今年,我二十四岁。
因为6年前的恍然明白,所以当今天什么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我微笑着坦然。我知道,在走过的这人生1/4的路上,我已经改变了许多,那些变化的痕迹在零零散散的岁月里,虽然不被察觉,却真实地存在着,组成了今天的我。我一直在想,人为什么需要生日?个人以为,或许是需要证明,证明自我存在的价值,证明自我的重要性。
三
奇怪的是,当我终于不再做那些对未来无谓的空想的时候,却迷上了回忆过往。就像誓鸟里说的:“记忆是毒药。”我是一个怀旧的人,骨子里悲伤、甚至是悲观。但是我以悲伤为乐,以悲剧为美,我从不认为悲伤是一个消极词汇,它给我带来快乐,一种所有外在的欢愉所不能满足我的内心的快乐。
尽管长大后发现,原来世界也那么小,原来有些人们是那么邪恶,原来花草也有高贵与低卑之分,我还是会说,我记得我的小时候,我记得小时候那双仰望这个世界的眼睛。我回忆我的青春,青涩又稚嫩的青春。
我还在回忆,回忆昨天,回忆今天,回忆刚才。昨天我走在楼道里,听见空灵的高跟鞋的声音,然后转角,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孩;今天中午我和思思坐在阳光温暖的曦园,我眯着眼,安静的认真的听自己的广播——这是我自己最满意的一次广播;刚才,我送走了来看我的朋友,一个人吹着冷风回来,抬头看见深蓝的天空茭白的月,然后独自坐在长登上,任凭冷风吹起我的头发,一个男生经过,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记忆里,路人甲乙丙丁。
四
今年我二十四岁。我以这样的方式,纪念你,我的二十四岁,还有二十四岁时你的到来和离开。很多次在噩梦中被叫醒,背部布满了大汗淋漓,我知道你恨我,如果可以,我真的想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