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亲节,也是父亲离开我们的第53天!这段时间,静下来脑海总是浮现父亲的身影,总涌现父亲安眠在家乡的那块黄土地。这段时间,也曾悄然落泪,总是觉得心中留有遗憾,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是不是可以能够弥补。这段时间,也总是不由衷的回想起父亲去世前后的点点滴滴,生怕时间久远这段刻骨的记忆会从脑海里抹去。在今天特别的日子,特想用文字记录下来,不仅仅是因为对父亲的愐怀,更是为了自我将这段记忆永久的珍藏。
4月25日,又是一个新的周一,也是我例行结束周末假期回郴州上班的日子。那天一早,突然特别想要再去看看父亲,于是驱车去了长兄家,见到父亲,他感觉有点意外,特意问我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寒喧不到半个小时,觉得父亲气色还不错,于是道别说要去郴州上班,父亲用弱弱的声音回了句你去吧,没事。但从表情可以明显感受到有些不舍。我转过头,心里突然一紧,这次莫不是最后一次相见对话?父亲因为高血压中风患病多年,尤其是春节前全身多发浓肿和脑梗住院,虽经长达一个月的抢救治疗,但已很是虚弱,导致生活都无法自理。春节后,父亲拒绝再去医院,病情也似乎有所好转。偶尔还能自我操控电动轮椅到小区转转,兄弟们都很开心,想想父亲总还能熬上一年半载。现在想起,此为第一个遗憾,父亲应该是回光返照,明明心中已有感应,怎不请假陪伴父亲最后几天。回到郴州,工作依旧繁忙,两天后,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他吱唔了两句,也没说什么或是想要表达什么。母亲接过电话,告诉我父亲有点咳嗽和低烧,挂了电话,想着疫情期间去医院多有不便,于是找朋友联系了一个省内名中医,约好上门诊断后再做决定。现在想起,此为第二个遗憾,父亲那日电话给我该是想我回家或者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又过了一天,28日下午看到兄弟微信群里老弟发的语音,似乎父亲病情已很严重,这时心里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心想父亲打的那个电话莫非在暗示着什么?于是决定想要赶回长沙,凑巧那天晚上有一个聚会,有多名市领导参加,因有重要工作需要向领导们汇报,心想吃了晚饭再急马赶回。没成想那个晚宴来了近二十人,人一多时间就拖的特别长,期间有些朋友兴致特别高,好不容易散场,却还要嚷嚷着换个地方喝茶宵夜。我婉拒了他们的盛情,一路急忙往高铁站赶。回到长沙已是深夜零辰,见到父亲时让我心里大惊,一下乱了方寸。此时的他已是大口喘气低烧不退,无论我怎样的呼唤他都已不能语。现在想起此为第三个遗憾,如果不参加晚上的饭局,下午赶回长沙至少还能和父亲说上几句话。我紧紧握着父亲的手,同时父亲也在用力抓住我的手,嘴里不时发出嗯嗯的声音,也许父子心连心,我想他应该是知道他的老四已经回来了。母亲和侄女一直守在父亲床前,但已是茫然无助六神无主。直觉告诉我,父亲已到了油尽灯枯弥留之际,稳住好思绪,急忙电话通知所有兄弟们赶紧过来,很快兄弟们统一了意见。为完成父亲叶落归根土葬的心愿,当即决定连夜送回老家。次日早上七点左右安全到达家乡县城人民医院,父亲被紧急送进了icu病房。而我们却只能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徘徊……侄女曾质问我,为什么不送爷爷去长沙的大医院抢救,我们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啊,以侄女这个年龄的思维又怎能读懂爷爷的病情和老人家最后的心愿呢?又怎能理解我们兄弟们共同商议做的艰难决择呢?中午时分,医院紧急通知我们,父亲瞳孔已放大,虽采取多措施心脏复苏和抢救,但随时会西去。与医院协商请求派代表进入ICU病房陪伴父亲,院方坚决不允,只能通过视频探望,被迫留下了人生中一个天大的遗憾,我是多想握着父亲的手跪在床前陪伴他走完人生最后的一秒啊!生命中注定该来的终会来,无论你想怎样抗拒或改变!2022年4月29日14时48分,敬爱的父亲走完了他辛劳而绚丽的人生,永远离开了我们,那一刻,我独自躲在医院的角落,忍不住泪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