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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光天堂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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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思故亲
boll  2021/4/3 12:12:00  浏览:141

    清明节到了,我又想起自己的父母亲,他们一生勤劳清苦,艰难地把我抚养成人,送我上学读书,直到1973年我高中毕业回乡务农。如果说父母能真正感受到我作为儿子为他们做点事、能帮上忙的话就是我回乡后的这几年了。这几年我在家里成为一名青年劳动力,参加生产队劳动为家庭挣工分,帮助父母修整家中房子,耕种自留地,上山打柴,挑水煮饭等等。这本来也是我成年后应尽的义务,谈不上为父母做事,更谈不上尽孝了。尽管如此,父母依然认为自己有了一个依靠。可是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制度,我参加高考上了大学,又离开他们读书去了。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单位工作,远离家乡远离父母,更谈不上能为他们尽什么孝了。我工作不久便成立了小家庭,又新增了另外一种责任。父母亲曾千里迢迢来到单位看望我们,但因工作忙碌而无暇陪同他们出去旅游散心,且当时身处贫困山区,工资收入很低,没有能力让他们过上富裕的生活,也没有能力分担家庭意外给他们带来的一些忧心事。他们依然为生活劳碌奔忙,过着非常清苦的生活,每当想起这些我深感内疚。如果他们能活到现在,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他们过得安逸一些,可是他们都走了,真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呵!
    我父亲在村里算是个“文化人”,民国时期他在舅公的资助下读了三里师范学校,毕业后到乡村教书,但处在兵荒马乱年代,工资只有几十斤谷子,而且常常不能兑现,后来他便弃教回家务农了。父亲写得一手好字,书法不错,写的都是行楷字,深受乡里乡亲敬重,每年家中厅堂对联更新都是他亲手写的,香炉上方的那块神龛牌也是他写的。记得一年为了写好神龛牌上“积善堂”三个大字,他去刨个树根来掏掏烂一头当笔写,写出的字竟然也很苍劲有神韵。村里有好多人来找他帮写对联和祠牌。也许从小受他的影响,我也算能写一手好字,但比不上父亲的字,父亲的基因是不可磨灭的。也正是因为父亲能写这一手好字,曾让他在历史中卷入了政治漩涡,并给子女带来不良的影响。1950年国民党被共产党赶到台湾时,其残余势力仍在当地组织抵抗活动,我父亲因有文化能写字被迫参与了他们的政治宣传组,在历史上留下了一个“参匪”的污点。我父亲比较关心政治,我读大学放假回家时他喜欢与我谈论政治。有次我还嘲笑他为何看不清形势,在共产党政权已经在北京宣布建立了,还在南方宣传什么“走了蒋介石,人人皆可惜;来了毛泽东,家家米缸空”的标语。他无耐地说当时资信没有现在那么发达,自然看不清形势了。其实我父亲是个诚实善良的人,同时也个胆小怕事的人,他曾经担任过生产队的会计、队长等职。他坚持秉公办事,我母亲上工稍晚一点也曾被他当众瞪眼批评过。也许穷怕了,父亲把钱看得很紧,一分钱当两分花,从不舍得花钱,我给他买的新衣服除非重大节日他都不舍得穿,平时总穿着有补丁的旧衣服。如果他能活到今天,我一定会让他穿得好一些,带他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这全是一种幻想了。
    我母亲也是一个善良的农家妇女,她脑子好,心灵手巧,我记得她绣的婴儿背带和鞋面非常漂亮,她先用毛笔在布上描花,然后用丝线绣花,一针一针的绣,非常精细,绣出的花活灵活现。我母亲还是个爱干净的人,她决不允许家里地面脏乱,如果家里进了鸡拉了屎,她会非常生气地用扫帚赶鸡,将扫帚飞到鸡身上,弄得它们咯咯叫逃串,这种场景让我记忆犹新。她晚年来柳州与我生活,非常注意卫生,衣服自己洗,房间自己扫,东西自己整,她房间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她的头发经常洗得油亮,想起她刚来时那枯枯的花白发,后来渐渐变成干净油亮,我心里也很宽慰。在柳州生活期间,可惜母亲语言不通,缺少文化,不能与周围邻居正常交流,只能独自一人到公园与语言想通的人交流,听公园里的老人唱山歌。我因工作太忙没有时间陪同她出去玩,深感遗憾。现在退休有时间了,可惜老人家已经不在了。也许这就是人生中无法弥补的痛苦。
    我亲爱的父母亲,你们的养育之恩永不忘,儿子今天来看望你们,现在我们生活得很好,你们安息吧!愿你们在天之灵为我们保佑!

                                         2021年清明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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