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十二日是父亲去世两周年祭日,我和妻提前一天驱车赶往老家蓬莱。
去年因北京新发地疫情,家乡不欢迎北京来客,父亲的周年祭只能拜托姐姐们,我等只能在外地遥寄哀思。所以今年一定要回去坟前祭奠,为此妻特地从海南回京,陪我一起回家乡。
车在路上,突然接到邻居本家兄弟的信息“哥,我爸走了”。四叔走了,因为胃癌,享年81岁。在我父亲走后几个月,四叔即查出胃癌,但四叔坚决不住院,最后也是在家中去世,去世的前一天还接孙子上下学,除了最后时刻的剧痛,基本没受太多的罪。
四叔是我家西邻,我家从大连迁回老家,就与四叔家接邻盖房子,此后一直比邻而居。
四叔和我父亲的曾祖父是哥俩(六兄弟)。四叔和我父亲也是半个多世纪的老兄弟,一起劳动,一起喝酒打麻将。我把父母接走后,四叔接替父亲任村里保管员,一直干到八十岁。
打我记事起,我就觉得四叔与众不同,穿着整齐,能说会道。年轻时爱摆弄机器,干过磨坊技工,拖拉机驾驶员。四叔爱玩,训鹰挂鸟,精通麻将牌九。四叔好酒,查出胃癌之前还能喝半斤以上高度白酒。另我记忆犹新的是,我考上蓬莱二中,四叔和父亲一起送我去学校。我考上大学时,四叔和父亲一起送我去烟台火车站。
没曾想这老哥俩的祭日只差一天,在天堂相聚了,一起喝酒聊天吧。
回老家第二天给父亲上坟,次日又参加了四叔葬礼。四叔生前总说我亲,能送他老人家一程也很欣慰,四叔一路走好。
东邻三叔先父亲而去,父亲有两位老友的陪伴就不会寂寞了吧,安息吧。
最后,借一位不知名作者的一首诗,表达回乡的感受吧。
残门锈锁久不开,灰砖小径覆干苔。
无名枯草侵满院,一股辛酸入喉来。
忽忆当年高堂在,也曾灶头烧锅台。
恍觉如今形影只,家中无人诉情怀。
异乡漂泊几十载,再回故乡成外人。
门后空留教子棍,已无叮嘱寒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