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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刘若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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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若庄先生
1925-05-25 ~ 2020-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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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若庄先生口述史(二) 辅仁岁月:初探化学奥秘
北京师大化学系58届毕业生  2020/11/14 17:31:00  浏览:121

    当时的辅仁大学,就在地安门西边,过了北海后门往西再往北的定阜大街。在大学校园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人物之一,是当时化学系的系主任,德籍教授卜乐天(Dr.$Briill)。他讲授普通化学。卜乐天教授的课讲得很生动,能容纳100多人的阶梯教室常常爆满,其中有一半是其他大学来旁听的老师。他说的英文带着德文味道,讲课的特点是边讲边由助教做演示实验,帮助学生更容易了解化学中的基本概念。
  得益于在德国哥廷根大学的工作经验,卜乐天教授在主持化学系的工作中,始终重视实验教学。当时每天下午都有实验课,而且要求非常严格。到学期末,实验课不仅有实验原理的口试,而且有操作考试。实验课若不及格,是要补修的,甚至可能因此推迟毕业时间。因而辅仁培养的学生,多数实验动手能力很强。不过,动手实验恰恰是我的弱点之一。因为动手做实验的能力比较差,实验课常常要拖到很晚才能完成。做完实验还要写作业、预习第二天的课程,因此,从大学开始,我就养成了熬夜的习惯。这个习惯伴随了我很多年。
  对我来说,实验课里面最难的是化学分析实验,检验未知溶液中的阴阳离子。至今还记得,我那个时候常常做实验到深夜,晚饭都不能回家吃。学校对实验要求很高,一份未知溶液只允许学生尝试两次,不能无限地尝试下去,如果两次都不能正确检出其中的离子,那就要换另外一份未知溶液进行检测。如果三份溶液都不能正确检出的话,这个实验就只能等着补做了。这个实验对当时的我来说是极其困难的。
  虽然我的动手能力较差,但是在其他方面,无论是实验原理的掌握,或者书写实验报告,或者其他基础课程,都学得很出色。因为中学上的是教会学校,外教都用英语讲课,所以我的英语很不错。进入辅仁大学以后,老师们仍旧用英语授课,这对很多学生来说都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情,因为上课听不懂,也跟不上老师讲课的速度做笔记。这些同学的笔记通常都是黑板上有什么,笔记上有什么,黑板上没有的,笔记上也没有。但是这对我并没有一点妨碍,我的笔记上不仅有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内容,而且还有老师讲出来的内容。不仅如此,我上课做完笔记,下课后还要读大量参考书,找到老师课上讲的内容,并将笔记重新整理和补充一遍。虽然整理笔记很花时间,但是经过这样一个过程,老师上课讲的知识,我就完全理解和掌握了。因此,大学期间我经常考全班第一名。
  同学中也有不少来找我请教实验报告的,有时候期末考试前,我要花两周的时间,帮一些同学复习功课。就这样,我虽然瘦小、家境贫寒,但是在同学中间并未受到歧视、排挤,反而受到大家的尊敬,人缘还不错。并且,在给同学辅导功课的同时,自己的知识也掌握得更加扎实。那些同学受了我的帮助,有时也会请我吃饭作为报答,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的味道”。想来那时候常常为同学辅导功课,也为以后站在讲台上的几十年做了铺垫。
  除了实验课,当时还有一个比较困扰我的课程,就是体育课。我身材瘦小,体质又差,体育课一直都是我不太擅长的部分。但是年纪小的时候,体育课的要求还比较低,勉强还可以达到要求。随着年纪增长,年级越高,体育课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到了大学的时候,一般的体育测试项目,例如短跑、长跑、单杠、俯卧撑等,我都很难达到要求了。我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仰卧起坐。想到这些,我真要感谢大学时的体育老师。他看我成绩很好,身体素质也确实差,就以我仰卧起坐能够达到满分为由,让我的体育课及格了。
  在大学期间,我还受益于辅仁大学的德文教育。从辅仁大学化学系1929年创建开始,就开设有德文课程。当时德文和法文可选其一。到1934年以后,由于德国化学的迅猛发展,德文成为辅仁化学系的必修课之一,并且要修三年。到了1942年以后,德文由三年必修改为两年必修,但是增设了选修课程“科学德文”。虽然是选修课程,但当时化学专业的人都要用到的参考书《贝尔斯坦有机化学大全》是德文的,所以选修也变成了必修。
  我的德文基础就是在那时候打下的。原本我只是为了能看懂德文文献,不过后来工作以后,也因为有德文基础,我还与时任北京师范大学化学系系主任的鲁宝重教授合作翻译了海尔穆勒•费德勒编著的德文著作《化学计算》。这本书于1957年11月由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后经多次印刷,到1959年9月,累积印刷两万册,在当时很受欢迎。
  其实,当时辅仁大学的教育制度是相当开放的,学生在学期间在完成本专业必修课学分外,可选择其他系的课程,而且也计算学分。因为实验能力比较差,在实验课上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我在大学期间无暇选修其他系的课程。然而,在辅仁大学的学习激发了我对理论化学的兴趣。因此,大学毕业后,尽管姨夫在天津的化工厂已经为我预留了化验员的位置,但我仍旧跟母亲争取了报考研究生的机会。我的母亲一向支持孩子们尽可能多接受尽可能好的教育,就算家庭经济不宽裕,她还是支持我继续学习。考虑到家里的情况,我承诺母亲,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如果考不上研究生,就去当化验员。结果当然是,经过两个月的复习,我顺利考取了国立北京大学理科研究所化学部。令我惊喜的是,我还获得了半个助教的位置(可以领取助教一半的工资),解决了自己的生活问题。 (整理/丁万见 张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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