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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缅怀老红军黄静(阙子山)、老干部周玉英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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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静*阙子山
1914 ~ 2001
  周玉英
1930 ~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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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正道是沧桑,一个红军战士的人生! 回忆我的老伴一黄静(阙子山) 周玉英著
年年  2022/11/21 15:08:00  浏览:114

    我写这本回忆录是为了对我老伴⻩静(阙子山)同志的永久怀念,但由于自己的文化水平有限,写的文章里错别字一定不少,语句不通顺以及标 点符号用的不恰当等等问题。希望看了这本回忆录的同志们给子改 正。谢 谢 !
                                                    周玉英 
                                                  2002 年 11 月
                                无尽的怀念
    虽然我的老件已去世一年多了,但我总在想他没有走远,总想 他是出差去了,有一天他突然会回来的。所以我把他平时用的东⻄、 看的书、吸的香烟、喝茶的杯 子等用俱,都按他在世时的样子放得 好好的。总想他会回来。所以每当我 一走进家⻔时,仍会下意识地 往客厅里的 三人沙发上看一看,总希望能看到他熟悉的身影,坐在 沙 发 上吸 着 烟 , 或 是 喝 着 茶 , 用 手 拍 着 沙 发 说: “ 快 坐 下来 , 谈 谈 外面有什么新闻?市场形势怎么样?碰到什么熟人吗?” 尽管我知道 那是不可能实现的幻觉,但我愿意把这种幻觉水远留在心里。 自从一九八五年他中⻛以后,每天晚上睡觉我总会突然腿来, 就会把手仲过去撲摸他的头, 有时他就说没有事你睡觉吧。二 00 一 年的二月七号我也是同样突然醒来,伸手摸他的头,他说:“摸什么! 死不了,睡你的觉吧。” 他每天都起得很早,那天⻅我起来,他就说: “你把炉 子生好我就起来。” 等我把炉子生好了,叫他起来时,他说: “我今天不想起来,想多睡一会,你去干你的事吧,我想起来就叫 你。 ”中午,他坐在床上吃的蛋糕、喝的牛奶,这时我们的两个孙 子 站在他的床前,说:“ 爷爷我们下去玩一会,” 他说:“ 今天开学了, 你们怎么还去玩?” 两个孙子说:“ 上午交学费,下午放假。” 他说:“ 下去玩一下就上来,两个人不要打架。” 当时他的脑子清楚,说话 洪亮。谁能想到两个孙子还没有土来,他就安祥地走了,他走的那 么突然,叫我们没有 一点思想准备。他没有给我和孩子们留下一句 话,当时我真是接受不了,没有他我好像失去了生活的目标。 
    我们俩个是一九四九年在 《河南日报社》无线电训练班时,由 组织介绍认识的,到一九五0年元月训练班结业,还是由组织安排 批准我们结婚的。当时,他是报社电务科科⻓兼电讯班教务主任, 我是电讯班学员。当时他 36 岁,我 20 岁。那时我们是供给制,结 婚也很简单,领导批准一宣布,两个人的被子搬到 一起就是结婚了。 虽然我们在年龄上有些差距,但我们俩个人的性格爱好都有些相同, 而且我们的工作 又是无线电通讯同行,因此每次调动 工作我们都是 一 起调动,从没有分开过。 我们在几十年共同生活中,我对他是很尊敬的 。在我的心目中, 他既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领导和启蒙老师。从结婚到现在,他从 来不管家务事,我们也从没有为家务事吵过架。我们在 一起同甘共 苦生活了五十二年,弹指一挥间,往事如云,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有时我拿出和同学战友一起照的照片时,就会想 起当年在战争年代里,那时我们都还年轻,每天各人都忙着各人的 工作、学习,他不但工作忙而且出差多,因为空军刚刚成立,他是 人事科⻓,经常不在家,加 上我们通讯 工作,没有一个固定的休息 时间,所以每个月碰在 一起休息是很少的,不过那时是供给制,吃 饭、穿衣都不要操心,孩子有公家请阿姨带,我们只知道埋头工作、 开会、学习、备战,整天忙的很,哪里还有时间谈家常呀! 到了地方工作比部队还要忙,而且复杂。政治运动一个接着一 个,“四清” “反右倾”、“大办钠铁”、“文化大革命”等等,他们白 天 工作,晚 上开会, 有时一开会就是通宵。一九六五年他被调到中 南供办任供办 主任, 当时四机部领导把他叫到北京,亲自给他介绍 了供办的情况。他到了供办也碰到了不少的困难,接着又是文化大 革命运动,因为他才从 710 厂调出不久,又是厂里管人事、管保卫 • 的副厂⻓,所以两边都要他去参加批判会。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 克服困难,团结同志,共同把单位的工作搞好。他 一直工作到1982 年快 70 岁 了,部里还不同意他离休,他连打了几次报告,上级才批 淮。1985年,他的身体不好,我也55 岁过了就向组织提出来离休, 经组织批准我也离休了。可是还不到一个月,他就生病了,轻微中 ⻛,他本来也有支气管哮喘,住了三个月医院,我每天24 小时的守 护在他的身边,从那时起我便担起了日夜护理 老伴的􏰀任,他的吃 饭穿衣等一切都是我包了。每天早上我们去公园走走,有时到花⻦ 市场逛进,在家里养养⻦、种种花。 有时我们就坐在沙发上,给他 泡 一杯茶,拿一盒烟,⻓谈我们的过去,谈谈供给制生活,回忆我 们的老战友,还有他的学生,我的同学,回忆他的老领导,回忆起 他的家乡和他参军后的战争生活。当他谈到⻓征,肥雪山、过草地 和⻄路军失败,进祁连山和一望无际的大戈壁滩沙漠地带,谈到艰 苦战争的场面时,他的情绪很激动,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吸,我在旁 边说:“你的香烟吸得太多了。” 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听到,一盒烟一 口气都吸完 了。
    他的家乡在湖北省⻩安县(后改为红安县)高桥区冯 家田村,附近有个大塘湾,这个湾里有个大地主叫李介仁 。周围二 十里方园的地都是他的。村里百分之九十的人家都是他家的佃户, 每年春秋两季打的粮大部分都给地主交租了,剩下的 一点粮怎么能 糊口呢。当时他们家人口又多,每天只有吃苕、野菜、米糠充饥。有 时 弟 弟 饿 的 实 在 不 行 了 , 就 拿 着 碗 去 向 地 主 讨 饭 吃 。 当时 我 在 地 主家帮工,每天给他们做杂活,还要侍候他们的少爷、小姐,每天 要 接 送 他 们 念 书, 给 他 们 倒 茶、 盛 饭 , 还 要 招 呼 教 书先 生 和 打 扫 课 堂。芳动一天还吃不饱饭,还要受气。那时我才十二、三岁。父亲 看我在他们家干那么多的活,每天还吃不饱饭,看我一天天地瘦下 去,就把我叫回家 了和父亲一起种田。
                               一、当红军
    一九二七年大革命时期,我们家乡有了共产觉的秘密组织,还 有游击队、自卫军,农⺠协会成立了苏维埃乡政府。到处可以听到 共产觉的宣传口号,共产党是自己的队伍,是打 土壞分田地,救苦 济贫的。乡里的封建地主们心里不安,纷纷往城里跑。一九三0 年 红军打进了⻩安城,解放了我们的家乡,当时红军就住在我们村里。 乡区县都成立了苏维埃政府,领导群众斗土壕、分田地。还成立了 赤卫队、少先队。当时我就参加了少先队,开始了革命斗争生活,由于和红军接触多了,就很羡慕红军,也想参加红军。但是,我的母亲不让我参加,说我年纪小,身体也不好,但自己心里总想着用什么办法去当红军。后来,我们村里有四个差不多年龄的青年,瞒着我们的母亲,于一九三一年三月,毅然而然的参加了革命,终于成为一名红军小战士。
    到部队后,我被编入⻩安县独立师一团 一营 一连当战士,后又 当警卫员。我一到连队就听说我们红军正在准备粉碎国⺠党将对苏 区进行的第 一次围剿,红军从 一九三 一年秋至 一九三二年春,在党 中央的领导下,胜利地粉倅了蒋介石对我鄂豫皖根据地的 一、 二、 三次围剿。以后扩编为四方面军,从这时起,我已是 一个真正的战 斗 员 了。 我军于三二年十二月间,在徐向前、李先念等同志的指挥下胜利的粉碎了 蒋介石第四次对我根据地的围剿。可是,蒋介石不甘心他们的失败, 又经过几个月的准备工作,于一九三三年夏秋出动了 一百万兵力, 对全国红军进行了第五次围剿。敌人采取了步步为营的堡垒战术, 向我重点红军进攻,我军为了保存有生力量就离开了鄂豫皖苏区, 和敌人打歼灭战、运动战,整天在山里和敌人周旋。每天不是行军 就是打仗,过着枪林弹雨的战斗生活。
    九月,我红四方面军主力奉中央指示,突出大别山,⻓征匹川,跨过平汉铁路,进入鄂⻄区 豫⻄,翻越秦岭,转战陕南、汉中、南郑地区,抢渡汉水,进入⻄ 乡⻄南一带,我军打破了胡宗南部队的追堵,进驻大巴山钟家沟地 带待命,准备越过天险大巴山挺进四川。 大巴山是横跨川陕两省的大山,秦岭山脉山峦起伏,雪花纷 ⻜, 山连云雾,云雾连天,上、下仅有茅草小径,崎岖蜿蜒,于雪罗细 兩之中。我军在登山前,领导作了充分的政治动员,为了创造川陕 革命根据地,我军要翻大巴山,要 求每个指战员带干草半厅,⻝粮 若千斤。又说越过巴山的全程共二百一 十里路,上山下山和山顶起 伏 各 七 十里 , 这 二 百 一 十里 路 , 要 求我 ⻋ 一 天 走 完 , 途 中 仅 有一 座 破庙别无人烟。当地群众说,如果红军能翻过大巴山就算是活神仙, 同志们要有思想准备,我想大家虽然不是神仙,我们每个指战员有 勇 气 和 信 心 , 向 川 北 进 军 翻 越 大 巴 山 一 定 成 功 。 十 二月 十 七 日 , 我 们以强行军的速度,先后向大巴山进发,在山下气温还不太冷,可 是越向山顶上爬气温越低,路崎岖狭窄,越来越难走。气候不断变 化,由雾濛漾到雨雪交加,然后是鹅毛大雪,呼啸的寒⻛扑面而来。 同志们互相換扶着,我们身上的衣服单薄,脚上的草鞋破烂,顶⻛ 冒雪,踏着泥泞的雪路,艰难地向山顶走呀、爬呀、终于以顾强的 毅力战胜了寒冷及恶劣的气候、险峻的道路、饥饿、干渴等困难, 胜利地走了一座又 一座山顶,向山峰的南面走去,就这样我们⻜过 了大巴山。当天夜里我们到南坡山半腰,进入四川境内。我红四方 面军,在巴中 三县城和一些场镇,消灭了区县的川军和地方反动武 装 , 缴 获 了 一批 武 器 、 弹 药 , 解 放 了 广 大 劳 苦 群 众 , 创 建 了 川 陕 根 掂地。 一九三三年四月中旬,田领尧对川北通、南、巴三个县的失败 不甘心,在蒋介石的唆使下,纠集兵力,调整部署分三路向我通、 南、巴根据地同时发动进攻。敌人的左路纵队向我南江方面的红军 驻地⻓池坝及德胜山地区猛扑而来,当时 三十三因团⻓孙玉清同志 率领我们在⻓池坝东南牛坪、候家梁、高壁寨 一带阻击敌人 三个团 的进攻,随后敌人又以第四、第五师分三路六个团的兵力⻬头并进, 以扇形攻势,进犯我红军在中魁山增值垭一带的阵地。我军 三十二、 三 十兰团紧密配合,凭险防守,阻击敌人于高壁寨地带并积极出击, 同敌人拼搏,浴血战 斗,我红军英勇顽强的战斗员同敌人周旋交战 了三、四个昼夜。我军采取迁回穿插,反复出击,冲杀肉搏。在这鉴 个 血 战 拼 搏 冲 锋 与 反 冲 锋 的 战 斗中 , 我 军 指 挥 员 高 度 的 发 扬 了 不 怕流血、士气高昂、英勇顽强的奋战。共产党员们前赴后继为解放 劳苦人⺠,解放全中国,为达到共产 主义的崇高事业冲锋在前退却 在后,不怕负伤或牺牲,不管是敌人的炮火轰击,⻜机的低空轰炸, 机枪疯狂的扫射,我军阵地则顾强地坚守,我军反冲锋的出击部队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得敌人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举枪投降, 或被我军活捉在⻘岗梁的。两天拉锯式的战斗中,我们 三营九连的 部分战士和两位;排⻓ 一位连⻓,英勇牺牲了。在这壮烈的情景下, 我们擦干眼泪,掩埋好战友,我们又继续投入了反冲锋的出击,为 烈 士们 报 仇, 给 敌 人 惨 重 的 打 击 , 在 这 场 战 斗中, 我 军 共 杀 伤 敌 人 三千多,击溃敌人两个团,歼俘敌人五千多,缴获武器、弹药甚多, 挫 败 了 敌 人 三路 进 攻 的 器 张 气 焰 。 
    八月下旬,接中央命令,红军分为两路过草地。我军从毛儿盖 向大草原进军,我们每个同志带着 一、二斤炒⻨子,踏上了茫茫无 边的草地。我们进入草地,举目远望,草地的情景使人怵目惊心, 那草原茫茫无边,草丛上面笼罩着阴森迷蒙的浓雾,根本分不清东 ⻄南北。草从河沟里的积水泛滥,呈⻩黑色,散发着腐烂的臭味。 这里没有石头,没有树林,更没有人烟,只有丛丛⻓得密密麻麻足 有几尺高的⻘草,简直找不到一条路,部队只有靠指北针前进。第 一天,我们走路不多,还可以说是草地的边,到宿营地还可以把带 来的干树枝烧点水喝,拌点炒⻨面吃,还能找到比较干的地方睡觉。 第二天,我们完全进入 了草地,这里的天气一日多变,早晨烟雾濛 濛,天昏地黑,中午,狂⻛四起,吹开了天上的积云,使天空又会 射出柔弱的阳光,到了午后,就会乌云密布,气温骤降,不一会又 狂⻛暴雨夹着冰雹向红军倾泄,在这时很难睁眼看清前面的道路, 这时我们只有把进草地时每人带的一根棍 子,一个牵着一个,一步 跟 着 一 步 , 艰 难 而 顽 强 地 前 进 。 草 地 上还 有 很 多条 不 知 何 去 何 来 的 小河,有的同志体弱生病,被流水冲倒,大家就赶快把他拉起来, 饿 了就 抓 一 把 炒 ⻨ 面 往 嘴 里 送 , 渴 了就 张 开 嘴 接 点 兩 水 。 如 果 走 路 跌了一跤,把干粮袋掉到脏水里,就无法吃了,只好由大家分给他 一些 ,最后同志们把自己的皮带也煮着吃了。红年在草地行军之难, 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许多同志革命的壮志未断,没有在战场 上倒 下, 而在这茫茫无边的草地 上, 被饥饿和疾病、泥潭折磨死了。大家默 默 地 站 在 这 些 同 志 的 跟 前 说, 你 们 革 命 到 底 了 , 你 们 没 有 完 成 的 任务由我们来完成。在草地最可怕的就是沼泽地的陷井,那稍稍高出 地面的一个个大小锅盖般的草墩,星罗棋布让人一步一惊心,因为 这里从来没有坚实的 士地, 草墩之间到处都是酱⻩色的臭水,陈年 烂草腐败与淤泥污水搅混一潭, 稍 不留神后果不堪设想。有的骡⻢ 不幸陷入泥潭,它拼命挣扎结果更加快了深陷的速度,开始,红军 没有经验, 当发现一名战士掉入泥潭时,身旁的战友急忙去拉,结 果不但没有救起战友,反而连自己也深陷进去了。真像有人说的“ ⻢ 陷不⻅颈,人陷不⻅头”。泥潭像一头凶残的野兽,不知吞噬了多少, 被 饥 寒 疲 乏 、 伤 病 折 磨 、 生 命 极 限 的 红 军 战 士, 在 那 沼 泽 泥 潭 上 , 匆 匆 留 下 了 一 顶 顶 嵌 着 红 五 星 的 八 ⻆ 帽 。 左 右 两 路 红 军 , 经 过 七、 八天极为艰苦卓绝的草地行军,终于跨出了魔毯,走出了草地,到 达班佑巴⻄ 一带。
    我军刚刚跨出草地, 又和胡宗南的部队在包座打了一仗。红四 方面军的 三十军,在徐向前的指挥下,跨出草地从巴⻄直向包座进 发。巴⻄离包座一百多里,也是通往甘南的必经之路。包座守敌是 胡宗南旅的一 个团把守,胡宗南得知红军出了草地,准备北进的消 息,就日夜向包座增援部队,想扼住红军北进的通道,敌人利用 一 座高山和草地,两季河水深而急的天然屏障控制了制高点,在山坡 上的松林里建立了外围据点,从隐蔽的硝堡里向我进攻的部队射击, 使我军每前进 一步都要付出代价,但我们虽然过雪山草地缺三粮⻝, 没有油盐,每个战士体力都很弱,减员也很多,但战士们打得十分 勇猛、顽强,当天晚上就攻占了很多碉堡,歼灭了敌人两个连。听 俘虏的口供说,敌人的增援部队预订下午到达 。我军除用一个团的 兵力,继续围攻包座外, 主力部队都布置在敌人的必经之路的东⻄ 两侧山上,但致人到次日的中午才从松潘通包座的路 上大摇 大摆的 走来。可是敌人十分狡猾,先用一部分兵力搜索前进,我军领导命 令山上的主力部以隐蔽好,只以正面一个团在 一些次要的小山头上 抗击,给敌人以大量的杀伤后就节节撤退,诱敌人大胆的深入 。因 为我红三 十军不是全部兵力,当时,我军兵力比敌人少,装备比敌 人差,又是刚走出草地,敌人这支增援部队四十九师的兵力约一万 多人,要歼灭这股装备优良的敌人确实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所以我 们等敌人主力部队全部进入埋伏圈后,我军居高临下,展开了猛烈 的攻击,把敌人拦腰截成三段,战士们用手榴弹、刺刀同敌人展开 了肉搏战,激烈的战斗进行了七八个小时,我军终于把斩成三段的敌人一段段地啃掉了。敌师⻓伍诚仁重伤后跳河自杀,大量敌军官 兵作了俘房,缴获了各种武器、电台、牛⻢和大批粮⻝、弹约,毛 主席说四方面军的 干部、战士英勇善战,打得好。 
    自我参军以来,这几年完全是过着枪林弹兩的战斗生活,经受 着行军打仗、爬雪山、过草地的煤难困告的考验,虽然 当时我年纪 小,但革命斗争是坚决的、勇敢的,在⻓期行年作战中,没有贪生 怕死的思想,在实际战争考验中锻炼 了自己,我在党团支部的培养 教育下,于三一年参加了共⻘团,三五年转为共产党正式觉员。一 九 三五年我任军政治部宣传员、⻘年干事,后义开始学习无线电通 讯。虽然革命的道路是难苦的, 在战争上是残酷的,但我们在战场 上是 勇 敢 的 , 学 习 成 绩 是 优 良 的 。 这 时 党 中 央 毛 主席 号 召 全 国 人 ⺠ 一致抗日,并提出抗日十大主张与⺠族统一战线。正当红军会师向北走上抗日道路时,党内发生了以张国涛为首的右倾机会主义路线, 他违背中央路线,直至发展到反对中央闹独立,自称系统组成第二 中央,把红四方面军数十万兵力,在草地拖来拖去,抗日和不抗日 动摇不定。当时毛主席来电指示要向东北方向行动,绝不能向⻄逃 跑,这时张国素走投无路不得不取消“ 伪中央”。可是张国義始终不 放弃他分裂红军的罪恶活动, 又擅自命令四方面军,⻄渡⻩河,结 果四方面军的九军、三 十军与一方面军的五军,被他强令于十月初 在甘肃清远附近渡河, 其余部队被胡宗南部队赶来,控制渡口截断 了⻄ 去的道路,我们过河的部队,在甘肃河⻄走廊同⻢军进行过无数 次的英勇浴血奋战。三七年三、四月份,我军分两路向祁连山东部 山 口 油 葫 芦 塘 、 梨 园 堡 进 发 , 深 入 到 祁 连 山 的 冰 山 雪地 , 寒 ⻛ 刺 ⻣ 的纵深地带,这时我军虽然饥寒交加,缺粮、缺水、无棉衣,缺医 少药,弹药无补源,敌人气势甚为器张,日夜追堵,但我英勇顽强 的指战员,纪律严明,斗志甚高。我红九军的战士已疲弱不堪,但 为了掩护总部及红 三十军进山,他们在政委徐海松的率领下,以急 行 军 的 速 度 在 那 千里 走 廊 、 千 里 戈 壁 ⻩ 沙 、 ⻩ ⻛ 的 世 界 中 走 着 , 他 们眉毛上、帽檐上、乱莲蓬的胡须上都结着雪白的霜花。 一个个累 的张着嘴、喷着气,但战士们决心用两条腿赛过⻢家军的骑兵,只 听到战 士的脚步沙沙,腾起了一片片的土浪,为的是抢占梨园堡, 为总部和红 三十军进山争取时间,可是我红 三十军的先头部队和军 部,以及总部进到梨园堡后,敌人从多路向我红九军包围,徐海松 立即 率 一行人上到高地看地形,他望⻅不远处,敌人骑兵黑压压,杀气腾腾,卷起阵阵⻩⻛洁涉而来,徐政委十分镇静大声喊,叫人 都上山拼了。伤心的是子弹奇缺,全部人员只有一挺轻机枪和每人 有三 十发 子弹外,战 斗部队简直处于束 手待毙状态。敌 人在高地, 机枪一吼,我军死伤惨状目不忍睹,徐海松⻅到生死与共,经历百 战的老战友一个又 一个残遭阵亡,他悲痛至极,眼睛愤怒的血红血 红,当他看到机枪手倒下的一刹那,他猛地跃起, ⻜一样的前去抱 起机枪,扫倒敌人一大片,吸引了对面山头上敌人的注意力,敌人 的山头比我军的山头高 一半,居高临下,敌人的全部机枪对付我军 的这挺唯一的轻机枪。 一阵猛然的扫射,徐海松倒下了,失去了知 觉,等他聯开眼时,天空有 一团团的云在浮动,在看看周围许多战 士再也起不来了,成了一堆堆残缺不全的躯体,他的通讯员身子向 着他,仿佛要向他报告似的,可是他的面烦被子弹贯穿,舌头己断, 荡悠在冒着鲜血的嘴边。这时敌人又进攻 了,炮弹骤然卷起狂飙横 扫小山峁。我军战士活着的只有二、 三十人,敌人发现徐海松身边 的 战 士都 用 盒 子枪, 断 定 他 不 是 一 般 干部, 想 抓 活 的, 结 果 只 是 留 下一具具的尸体,⻢家兵脑羞成怒,集中火力 一⻬向徐海松射击, 徐政委倒 下了,鲜血染红了沙 土。因此红九军在山口的阵地被敌人 攻占, 军政委徐海松等三 千余人都壮然牺牲。这时,只有我们红三 十军的主力一部分,和指挥部机关人员,共四 千人向祁连山脉⻄进。 为 摆 脱 敌 人锋 芒 , 当天 深 夜 进 入 山 脉 纵 深 地 带 , 第 二 天 的 凌 晨 , 敌 人的步兵骑兵又追来了,当时,我英勇的红 三十⻋部队与敌人数次 交战,冲杀肉搏,战斗到中午,敌我都伤亡甚大,也教训了敌人, 顿时熄战。我红三十军沿着祁连山脉翻越无数的山谷和雪山,隐蔽 ⻄ 行 , 大 约 三 十 几 天 末 ⻅ 到 人烟 , 没 有 吃 过 一 粒 粮 ⻝, 时 而 遇 到 少 量 的 山 羊和 豹 子, 我 们 就 捕 捉 充 饥 , 最 后 大 家 把 自 己 的 皮 带 和 身 上 穿 的 羊 皮 都 吃 了 ( 我 们 叫 它 为 第 四 次 过 草 地 )。 部 队 ⻛ 餐 露 宿 , 坡 沟 崎岖,终于到达祁连山脉的⻄翼山口。突然出现在安⻄以南的大公 岔石灰窖地带,这时我守机电台报务员听到中央电台,急促呼叫我 部,接通后中央台质问我们为什么⻓时间不守听,我给中央汇报 了情况后,中央来电指示,要尽可能保存有生力量 ,并设法向新疆 边境移动,国际上有陈云同志按应。不料敌人得知我军一部分已从 安⻄出山口,敌向安⻄县增兵 千人,因此我军于四月二十五日凌晨 攻 城 末胜 , 各 有 伤 亡 。 这 时 我 军 与 敌 人 以 包 围 和 反 包 围 的 战 斗 直 到 晚上,我们又退至安⻄城郊。这时,最后一次又收到中央的电报, 要我们到新疆的第一站— —星星峡,我军乘夜深突国,急向新疆五 站沙漠地带进发,这是一望无际的大戈壁。途中我们发现一沙丘可 资我军利用,随即占领沙丘,决定在这里和追 上来的政人决一死战。 当时所有人员都进入阵地,准备和敌人死拼到底,激战坚持到⻩昏, 首⻓命令每个同志,最后决死反击,乖机突围出去,各自寻路,向 ⻄到星星峡,离沙丘还有二百多里。我们整整走了二天二夜的沙漠, 这里没有人烟,没有水 吗没有饭吃,这也是红三十军在⻄征中打 的最后 一仗。第三天,我们终于到达了中央指定的地方——星星峽。 到达星星峽 有陈云、腾代元同志接待我们,还 多次派 ⻜机给我们送 来⻝品、被服、武器、弹药,陈云同志问候勉勋我们,发表了热情 洋溢的讲话,使我们感动得热泪不止。我们换上新的武器和军装, 乘⻋经过两天到达乌鲁木⻬,不久,我们四百余人组成新兵营,在 陈云、李卓然、李先念同志亲自领导下,我们内部编为干部队,学 习政治、文化、无线电。我在无线电队,第 一大队学坦克、装甲、汽 ⻋; 二大队学炮兵;还有选去学驾驶 ⻜机的。我们在新疆的时间有 一年左右,于一九三七年从新疆回到延安。
                               二、战烽火
    我从新疆回延安后被分配到晋⻄北一二0 师师部电台,任报务 员。以后又调到延安留守兵团警 一旅旅部电台,任报务主任、兼区 队⻓,领导电台单独工作。这时,抗日战争进入战略相持阶断,日 寇加强对我抗日根据地分割封锁、修建碉堡、设据点、防守通干线, 结合军事清剿、扫荡使各根据地, 一些村庄被烧,人被杀。这时一 些国⺠党部队和地方部队公然投敌,充当伪军联日反共制造磨擦, 但在共产党领导下的我军指战员,没有被敌人的凶残吓倒,同志们 掩埋了同胞的尸体,擦净血迹,坚持抗日,反对投降,组织⺠兵和 敌人展开游击战,实行 “敌进我退,敌驻我挠,敌疲我打,敌退我 追” 的战术。我们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同时,我军还派精干 部队深入敌战区,开展炸铁路割电线攻据点,除顽奸,打得敌人惊 慌失措,惶惶不安。 在这场战斗中我们电台的工作,对日作战起到了 一定的作用。 电台是指挥员的耳朵,是指挥员的眼睛。做一名通讯工作者是很辛 苦的,无线电报务员从事的是一种⻓期埋头苦干的无名工作,电台就是我们的武器。报务员要认真执行职责、坚守岗位、纪律严明 行军不怕疲劳, 艰难的背负通讯器材、 工具。不怕饥饿和寒冷,扎营驻地或作战时,我们要日夜坚守岗位,保证随呼随应。在这几年 残酷复杂困难和紧张的战争环境里,我坚决完成了上级交给我的通 讯任务,没有延误过军机或犯对战 斗有影响的错误。干通讯工作担子重、压 力大, 要像爱护眼睛一样爱好电台,每 当部队宿营时, 我 们 就 要 架 线 , 要 很 快 和 对 方 联 络 通 , 要 随 时 向 上级 报 情 況 或 收 来 上 级的指示。当部队出发时 ,我们要赶快收线,跟部队一起前进,有 时,首⻓为了电台报务员能休息一会,保证通讯工作的通顺,把⻢给我们骑,我们才可以休息一下。一天下午 ,正是军区司令部机关 向北转移时,敌伪清剿部队也正向村庄行进。当时,我军也发现伪 军己进入村⻄,敌人也发现我军,他们一边向村里射击, 一边枪占 村北⻄侧山头, 当时,我军区机关立即向村侧翼前进,并指令通讯 人 员 和 其 他 部 队 向 北转 移, 吸 引 敌 人 的 视 线 。 我 们 在 北 山 上与敌 人争夺阵地,激烈的拼搏,经过数小时浴血奋战,终 于击溃 了数倍的 敌人多次攻击,掩护了军区机关,摆脱了敌人的火力封锁。在这场 战斗中,我电台一名共产党员摇机员同志壮烈辆牲,我们的电台和其它通讯器材在同志们的精心和忘我的保护下,基本完好无损。 一 九四三年 十月,由刘子久等同志率领,我们百余干部从延安 出 发 , 到 晋 ⻄ 北、 晋 南 、 豫 ⻄ 等 地 区 活 动 , 我 们 的 任 务 是 要 在 河 南 豫⻄山区里,创造 一个抗日争取胜利而准备反攻条件的根据地,发动群众,组织群众,建立抗日⺠主政府,扩大地方武装,成为反攻有力兵团。后来因情况变化,敌强我羽,才不得不与新四军第五师李先 念 部 会 合 。 在 豫 东、 豫 南 打 游 击 , 在 有 利 条 件 下继 续 发 动 群 众 , 扩大地方武装,创造小块根据地,直到日寇投降。五师由大别山突 围到陕南山区,建立根据地,开展游击活动。而敌人仍然堵追,条 件不利,我们又由陕南突围,过⻩河与太行军区地方兵团会合,这 时,我们深入敌后打游击,打运动战,割断敌人交通,准备反攻夺 取大城市的先期准备工作。但是,国⺠党反动政府,在美帝国主义 的扶持 下,坚持他们的反共仅人⺠的政策,抗战胜利后独吞胜利果实,继续与人⺠为敌到底。我党是可忍熟不可忍,不得不采取自卫。在 这几年里,斗争是更加困难复杂残酷 ,特别是五师从大别山突围至 陕南, 部队分散打游击,紧张的斗争环境列我们不利,因为陕南地区的山阳、柞小镇安黑山全是山连山,这里没有人烟, 全是树林和⻘草。听说国⺠党的正规军都没有到过这里。我们只有和 一些地方 武装⺠团作战,整天在山里周旋。我们电台和旅部在一起行动,在 战争的环境中,部队全靠无线电台联络,当时,电台人员少,情況 复 杂 , 因 为 我 是 队 ⻓ , 所 以 总 是 我 工作, 一 到 宿 营 地, 就 架 线 工作 , 要和友邻部队 、上级电合联络通,有时首⻓坐在电台旁等电报发出 去,还要把上级的电报收进来,首⻓才放心的走了。部队整天行军 走路,又没有粮⻝,没有弹药补充,衣服单薄,伤病员没有医疗条 件,因此部队拖的很疲劳。有一天,我军在黑山附近的一个山沟里 的一块较大 一些的草坪地上宿营,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部以 集合准备出发,政委刚要向同志们讲话,突然听到枪声,接肴侦察 部队报告说,我军中了埋伏,敌人从后面跟上来了 。这时,领导命 令部队跑步上山 ,结果右边山上也发现敌人,锁导决定部队向左边 山上突围,我们电台是随直属队一块突围,当时我把电台人员组织 好,动员大家把一些不重要的东⻄丢掉,准备轻装以便保护好电台, 不能掉队。我在电台的最后督促大家跟上部队,跑步上山向树林稠 密处前进,这时,部队都跑散了,我们二、三 十人大约走了一天多, 碰到我军的侦察科⻓王生辉同志,他带一部分人在这里侦察敌情, 他说因为天下大雪,敌人也没有敢追击我们,并说服副旅⻓孙光同 志带部队在这一代活动,因此我们也追上了自己的部队。电台在我 工作人员的保护下没有受到损失,完好突出了包围。虽然环境对我 们不利,由于觉的正确领导,始终是坚持着斗争,没有迷失方向, 使我觉在各个时期、各种 不同的环境中,采取不同的政策, 对待敌 人、斗争的对象及斗争的目标。只有觉英明的领导才取得了战争的 胖利。
                                 三、解放战争
    一九四八年年底,地方兵团与刘邓大军会合后,和晋鲁豫地方 兵团进行整编,干部集中分配 。当时组织决定我继续干通讯工作, 由中央通讯社陈克寒同志建议,调我到河南省委通讯社新华河南分 社任电务科科⻓兼电讯班教务 主任。这时,正是淮海战役结束后我 军由自卫战、防守战、游击战转入大规模的歼灭战,直至夺取城市。 那时正是国⺠党匪军面临着总的崩溃与死亡时期,我人⺠解放军在 各条战线上,节书胜仗。这时,领导交给我 一个任务,叫我办一期无线电训练班,培养一批无线电披务员,为大反攻增设电台谁备技 术力量。我接受任务后,⻢上就到开封河南日报社报到,接着在开 封 市 政 府 的 帮 助 下, 找 到 了校 址, 筹 ⻬ 了教 课 设 备, 并 向 郑 州 开 封 两地区招来一部分初中生,还有各区调来一部分刚参军的人员,共 一 百名学员。为培养这批通讯报务员,我和张敏队⻓克服一缺报务教员、英文老师;二缺通讯器材等困难,我们各处奔波,不辞劳苦 的去找无线电电料行,购买一些电子管、电池、无线电元件,无线 电器材、机器或收音机,拆 零件改制成教学机器。在学校,我不仅 是学校的领导,还兼电讯班的英文收发报的教员。训练班从 一九四 九年三月一号正式开学到一九五零年的元月 一号毕业,这批学员对解 放全中国热情很高,学习成绩优良,为打败国⺠党匪帮,解放全中 国增加了通讯工作的新生力量。 当时,我是电讯班的一名学员又是组织介绍给他的恋爱对象。但是我们在学校很少讲话,因为第一,怕在学生中造成影响;第二 怕影响我的学习。我们只有放假时,他叫警卫员通知我在什么地方 等我。这样,我们才在一起走走。他问问我的学习情况有什么困难, 有时给我带些学习材料。一九五0 年元旦,在我们全校毕业典礼大 会上,领导宣布批准我们结婚。一毕业全体学员⻢上分配到各条战 线上去为解放全中国发挥自己的作用。我们这一百名无线电报务员 是他、我们的尊师,我的爱人⻩静同志培育出来的一棵棵茁壮的革 命通讯工作的种子,把这些种子撒在广阔的解放 全中国的疆场 上, 开花结果,发展壮大。是他这个老通讯工作者,扬起一束束红色的 电波,划破碧蓝的天空,传播毛主席和各级领导的命令,指示调动 各路大军密切协作,使我人⺠解放军在各条战线 上,把国⺠党匪军打得节节败退,使特介石带着他的残兵败将逃到台湾那座孤岛上, 惶惶 不可终日。
    全国解放初期 学员都走向了自己的战斗岗位,他也回报社电务科上班,我留 在报社新闻电合做⻅习报务员。一九五0 年四月,报社接到北京新 华总社的调令叫⻩静同志带七八名报务员到总社听候调配。当时, 从新闻台调出几名报务员,他带着我们 七名无线电通讯报务员到 了 北京,在招待所住了两、三天,两名同志调野战部队,两名同志调北京⺠航局,我们四个人调到南京空军司令部。到了南京又调走了两个同 志,我和⻩静调到南京空司通讯处,他任人事教育科科⻓,我在通 讯电台当报务员。当时因为空军刚成立,组织机构,人员调配都还 不稳定,他整天 工作很忙。我们 上班才两个多月, 上级决定南京空 司与上海防司合并,因此我们又到了上海,在上海防空司令部工作到年底。 此时全军开始动员“ 抗美援朝”,空司、防司又分开,我们又回到 南京。全国各兵种各部队都动员“抗美援朝”,部队每个同志都积 极写决心书、请战书,要求到朝鲜战场,参加伟大的正义斗争。我 们 空 军 刚 成 立 不 久 ,⻜行 员 都 很 年 轻, 但 我 们 年 轻 的⻜行 员 却 把 美 帝国主义的王牌⻜行员的⻜机打下来了。空军组织了慰问团,他做 为南京 空司的代 表参加 了,到朝鲜的志愿军空军基地看望 了同志们。回来后,他 在全体军人大会 上做传达报告,他说我 人⺠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英 勇作战,克服重重困难,克服了言语不通、气候寒冷、生活习惯不 同等,但我人⺠志愿军在朝鲜纪律严明,尊重朝鲜人⺠的生活习惯, 在残酷的环境中和朝鲜人⺠军并肩作战,把美帝国主义和南朝鲜军 队打回了三八线,使美帝国主义不得不在板⻔店坐下来谈判。 正当 表烈烈抗美援朝的时候,不九五一年上半年,全国又开 展了镇压反革命运动。这时,他是通讯处镇压反革命领导小组的成员, 每天开会、调查、出差,回家吃饭都是匆匆忙忙,也没有休息,他 每天很晚才回来。有时我上夜班,有时我们都睡着了,很少能和他 碰面。有 一天晚上,我没有夜班,他出差回来,我说你整天忙忙碌 碌,这次镇压反革命运动,不像其他运动一样,整天大会,小会, 广播轰轰烈烈的,这像听不到声音一样,他说镇压反革命是和暗藏 的阶级敌人作斗争,形式不同嘛!过去 ,我们是和敌人枪对枪,刀 对刀的,面对面的肉搏战,现在是和国⺠党遗留下来的一少撮躲在 黑暗的⻆落里,向人⺠造谣破坏的阶级敌人做斗争,如果我们不把 这些阶级敌人挖出来,人⺠不能安居乐业,那我们怎么能很好的建 设新中国呀,我们党的政策是很宽大的,我们的政策是对弃暗投明 者宽大,反动到底者坚决镇压。由于党的正确领导,我们在镇压反 革命的运动中,取得了很大的成绩,打垮了一小撮暗藏的阶级敌人 的造谣破坏。一九 五 二 年 四 、 五 月 份 , “ 三 反 ” “ 五 反 ” 运 动 在 全 国 开 始 了 。 “三反”是列部队的(反贪河、反浪费、反官徽主义),“五反” 是 对地方的 (反分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反偷税、漏税、反投机 倒 把 偷 工 减 料 )。 当 时 , 我 们 在 上 海 空 军 基 地 司 令 部 ( 后 改 为 空 四 军), 当时他是司令部通讯处处⻓,我是电台报务员。这次运动来 的很快而且很激烈,部队和地方同时进行,整天搞的表轰烈烈,广 播声到处都可以听到,部队很多干部不能回家,都住在办公室,整 天有的人在大会上妥批判, 有的人在小会上交待问题, 有时大会一 开就是通宵,小会一开就是一整天。他是通讯处处⻓,通讯处既管 物又管钱,由他负责按收上海江湾机场和虹桥机场,国⺠党逃跑时 遗留下来的一批器材、物资、资金等,所以他也成了运动时的对像, 不能回家住。同时团支部和运动领导小组的同志找我谈话,要我揭 发他的问题。我说我们就这一间房子,一张床、一个桌子、两个凳 子,一个很小的箱子,里面是小孩子的衣服。我没有看到过他有钱, 他 也 没 有 拿 回 家 过 什 么 东 ⻄ , 叫 我 揭 发 他 什 么 呀 ?我 们 家 有 警 卫 员,也有阿姨,你们可以找他们了解情况。经过两、三个月的时间, 组织上经过调查,清仓,并没有查出他有什么问题。为了备战的需 要,组织上决定先把他调出整⻛的队伍,去机场搞备战工作。他回家后, 我说这次运动,你也成 了运动的对象了,他们还要我揭发你的问题, 我什么都不知道,没有看到过你有钱,也没有看到你给家里买过什 么东⻄,叫我揭发什么呀!他说实事求是吗,有什么说什么。这次 组织给查清楚了,以后在有什么运动,就不会有什么事了。通过这 次运动,自己又受到一次实际考验,与和平环境的锻炼。 一九五四年十 二月三十一号下午,我正在上班,报务主任到我 跟前说,你把 工作交给我吧,⻩处⻓和你要调动工作, 我交接完后匆匆 忙忙回家。到家就看到他和阿姨在收拾东⻄,我问到哪里,他说杭 州空五军。我说这么晚了 ,到杭州是夜里,明天又是元旦,我们到 那 里 能 找 到 人 吗 ? 他 说 我 们 不 到 杭 州 下 ⻋, 在 良 山 ⻔ ⻋ 站 下 ⻋ , 那 个⻋站离营房很近,我说明天走 不行吗,他说接到命令就要⻢上行 动,这是每个军人应该做到的。就这样我们坐上了从南京到杭州的 火⻋。那时,火⻋也会晚点,我们到艮山⻔⻋站已足深夜两点钟了。 我在⻋上向外 一看,这哪是个⻋站呀,一片漆黑,只有一间值班的 小房,一个值班员拿着一个灯,站在那里。我们一下⻋,⻋就开了。 这个⻋站也只有我们这一家下⻋ 。问值班的同志,这附近有部队的 营房吗?他说了一句,我们也听不懂。因为天气很冷,他就进屋把 ⻔一关。我们一看,到处都是黑咚咚的,哪里看得到营房呀,没有 办法,我就把背包靠着墙,阿姨坐在背包上,抱着孩子,他把大衣脱下来盖在孩子身上。我们两个想往前走走看,能否找到部队的营 房,可是走 了很⻓一段路,不但没有找到营房,连一个⺠房也没有 看到的全是荒地 一片,东⻄南北也分不清,因为阿姨和孩子都坐在 那里,我们不放心,就赶快回来了,我们在外面等到天亮。早上五 点钟,我看到 一个老乡,问他附近是否有部队的营房,给他讲了半 天,他才听懂,他说有,我们请他带我们去,他带着我们从 一条小 路走很近就到了。通过值班的同志打电话,出来了一位管理员,一位公务员,帮我们拿东⻄到宿舍,给我们开了两间房。管理员同志 说:“ 首⻓,对不起,今天放假,开饭晚,等听到开饭号,叫阿姨 去⻝堂打饭。这时公务员送来了两张床,两个条桌,四个方凳,我 们 就 这 样 过 了 一九 五 五 年 的 元 且 节 。 二 号 我 们 去 报 到 , 他 任 空 五 军 通讯处处⻓,我到电台 上班。他一上班接到通知要他去参加全军的 通讯处⻓会议。这次的会开的时问比较⻓,可能有一、二 十天,回 来后⻢上向领导汇报,很快就开始搞备战准备,组织有关人员办学 习班。他在学习班上传达了全军通讯工作会议的精神,第 一要做到 绝对保密,每个通讯工作者都要严格遵守通讯 工作的纪律,要熟练 自己的技术,保证通讯信号顺畅。空军部队的通讯联络,是保证对 空指拌作战最􏰁安的手段,同志们要做到在有特殊情況下自己能应 付敌台的干扰和天气变化时出现的干扰情况,保证完成任务。 一九五五年七、八月份 ,人⺠解放军,陆海空军并肩作战,在 各个部⻔的紧率配合下 ,在指挥员的英明指挥下,我英勇的指战员 和战 斗员很快就解放了——江山岛。在解放江山岛的战斗前,他半 个 多 月 没 有 回 家 , 圆 满 地 完 成 了 上级 交 给 的 任 务 。
一 九五五年五月一日,全军由供给制改为军衔制,由志愿兵改 为义务兵。 当时, 他被授 子正团中校军街, 并授子中华人⺠共和国 三级八一勋章, 三级独立自由勋章, 三级解放勋章和淮海战役纪念 章,还有我们两个人每人 一枚全国解放纪念章。 一九五五年底,南京空军司令部要成立通讯团,他又接到调令去任通 讯团⻓。通讯团的营房在南京半山园,我们 一到营房,这哪里是营 房呀,是 一片空地,半边靠山,半边有两排平房,到处是⻘草,所 谓 的 通 讯 团 , 才 有 三、 四 个 人 , 一 名 管 理 员 、 一名 事 务 ⻓ 、 二名 炊 事员。我说住这里晚上还有点害怕呢,他说怕什么!你还是当兵的 呢。我说又不是怕⻤,是怕人、怕特务。他说不要紧张,我们来了 其他的人员很快就会调来的。我们来后他整天忙着建团 工作,天天都有同志来报到。团里调来了政委、参谋⻓、副团⻓、各基层的干 部。通讯团建立了四个营:通讯营、教导营、 工程营和雷达营, 有 警 卫连 、 汽 ⻋ 连 、 各 个 科 室 都 成 立 了, 还 有 俱 乐 部 、 图 书 室, 团 里 接来新兵,调来了老兵,还有大批器材,通讯工具和教材,全团共 两干多人。上级命名我团为南京空军通讯团,为独立团。这时,我 们团己很像 个样 子,各部⻔要编写教材,制定各种制度、 条例、 有 关人员的调配 。他整 天都忙 于开会,听汇报, 正在这时, 半山圆营 房组织决定我团搬迁到光华⻔外,部队全住在光华⻔外,团部设在 光 华 路 离 部 队 不远 , 当时 我 在 团 部 政 治 处 工作 , 负 责 图 书室。 正当全国轰轰烈烈大练兵的时候,一九五六年国⺠党蒋介石叫 啸要反攻大陆。一九五六年十二月,接到上级命令,全团开进福建前线。当时任务紧急,出发要快,路程⻓而复杂,也是鹰厦铁路 第一次试⻋,并由我们团的这列火⻋担任。当时,我们团刚刚成立不久, 新兵多、各种通讯器材多、汽⻋设备多,而且南京正下着大雪。政委有肺病住医院,参谋⻓也有病,都不能去前线,副团⻓,组织决定他留在南京。首⻓找他去,交待了任务的紧急和路 上的困难, 特别要做到保密,首⻓交待火⻋进入江⻄以后,全团都要进入一级 战 备。 他 回 来 以 后 , ⻢ 上 召 开 排 以 上干 部 大 会 , 讲 这 次 的 任 务 的重要性和我团的困难,希望大家各自带好自己的部队,团结战 斗完成 上级交给的任务。就这样各营积极准备好出发的 工作,我们团在春 节 的 前 夕 , 天 下 着 大 雪, 路 上 全 是 很 厚 的 冰 。 由 我 们 的 团 ⻓ ⻩ 静 同 志率领着全团两 千多大的部队,向目的地出发了。 我们这列火⻋只有火⻋司机,没有列⻋员。平板⻋上装汽⻋和 器材,全体部队官兵都是坐货⻋。同志们全都把背包打开,铺在⻋ 厢里,可以坐也可以睡,火⻋中间有两节座位车厢,一 个⻋厢是指 挥部,一个⻋厢是女同志和小孩家属坐的。火⻋从南京开始向江⻄ 进发,每当到开饭时,就到一个站,有军代表给我们准备好了饭 菜、开水、大家下⻋吃饭。可是 一进江⻄,部队就进入了 一级战备, 每个⻋厢都装 上了警报器,大家都要进入作战准备,再也没有⻋站 和军代表给我们淮备饭吃了 。我们只有吃在出发前⻝堂炊事员准备 的大饼、馍馍和榨菜,有时连水也没有喝的 ,而且路也难走了。这 里两边全是大山,山上树林很密,茅草很深,看不到住家,也看不 到人。这两边的大山中问只有这 一条铁路。司机开⻋没有规定的时 间,⻋ 一下停,一下开,有时山上的石头滚下来,⻋也要停,战士又要 下来搬石头, 有时山 上滑坡, 有很多泥 士把铁路埋住了,还有 塌下来的很多石块,这时都要停⻋,等战 士们把它搬走。这个时间 炊事员赶快把锅架起来,做饭给大家吃,烧水给大家喝。每 当⻋一 停,团⻓就要下⻋,和战士们共同劳动,有时⻋停了,他就到各连 队战士的⻋厢去看看大家,关心同志们,看有没有生病的,掉⻋的。 有一次火⻋一停,他 下去看同志们,回来时,还没有走到自己的车厢跟前,火⻋轰隆一声就开了,这时平板⻋上的同志急得不得了, 大叫团⻓赶快跑,他到平板⻋跟前,几个同志把他拉到平板⻋上, 到下次停⻋时他才回来,他说差一点掉到这大山崖里,我说你真的掉到 这里,非叫老⻁吃掉,你不要一停⻋就下去,他说这多的战士,新 兵又多,这个团上级交给我了,出了事完不成任务,怎么向领导交 待,我这个团⻓要掉脑袋了。你把交给你的工作做好,把家属都组 织好,如果有空袭,要把他们带到安全地带,不准掉队。我们这个 团 从 南 京 出 发 到 福 建 ⻆ 尾 , 经 过 了 漫 ⻓ 、 艰 难 的 七 天 七夜 的 路 程 , 在夜间一点多钟到达⻆尾⻋站,下⻋时不准有声音,不准咳嗽,小 孩子不准哭,走路要弯着腰,女同志坐一辆大交通⻋,还有四名武 装战士保护,其他部队都坐大卡⻋。又坐了四个多小时,我们才到 目的地,清阳机场宿舍。有部份战士和女同志家属都回营房体息, 指挥部和各营领导还有些部队战士留在⻋站,负责搬运器材、设备, 汽⻋运回营地,而且他们在⻋站还要防空,防止敌人破坏。他们 一 直到第二天晚 上十一点钟,才回营房。
    到这里我们和台湾只有一海之隔,我们的雷达就在海边,国⺠ 党的⻜机只要在他们的机场一动,我们的雷达就会发现,所以我们 每天都要拉几次警报,而且一拉警报每个人都要进入战壕。这里情 况比较乱,特别是樟州、清阳镇一带,听说这里解放前是国⺠党的 模范区, 一到晚上各个山头上都打信号弹,红的、绿的、⻩的都有, 可是等我们的部以去了,什么也找不到,因为这里全是大山。有一 次星期六晚 上,部队在放电影,就有一个特务向我营房⻔口的哨兵 夺枪,被我哨兵击毙。因此,我们部队星期六晚上放假,规定要三 个人以上才能出营房。因为这里的男的在外面走,他们身上都带尖 刀,也分不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们团 一到清阳,国⺠觉就广 播说共⻋的导弹部队已到了前线,要他们的军队注意动向。有一天, 国⺠党的 一架侦察机,低空突然从两个山崖中间出现,在我们机场 上空转了一圈就跑了。这时,团⻓和机场领导坐上汽⻋就到机场去查看情况,敌机只在机场上空转了一圈就跑了,并没有什么情況。 我们团在这里和群众打成一片,经常和地方政府联系,我们每个星 期六都去帮群众劳动,给他们种地、向他们宣传。每天都有老兵带 肴新兵巡逻,晚上有流动哨,就这样经过我凶努力,这一带的情况 变化很大。山头上信号弹基木上没有了,每天也没有那么多警报响 了。一九五七的我们团在这里进行了全国性的反右派斗争运动,运 动进行的很顺利,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因此得到了上级的嘉奖,授 子我团一面军旗,在授旗大会 上,全团官兵都穿新军装,团⻓和政 治部主任穿礼服、戴勋章、全戴白手套,广播声、军号声非常热闹。 但是,他在这里工作也非常辛苦,团里领导就他一个人,这多的部 队每天要练兵、晚 上要参加查铺、搞军事演习,他还要经常到福州 开会。有 一次他和政治部主任去福州开会,晚上他们的吉普⻋掉到了稻田里,他们和司机 三个人搞到半夜一、两点钟才回来, 三个人全身 都是⻩泥巴。
    一 九 五 七年 底 , 因 福 建 军 区 成 立 了 通 讯 团 , 我 团 又 接 到 上 级 命 令,叫我们团立即回南京,这样,我团在⻩静团⻓、政治部主任郭 宝麟,干部处郭处⻓ 三位团部的领导下,在艰难复杂的环境条件 下,克服了重重困难,圆满的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通信团于一九五七 年底从福建前线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南京。到南京后,通讯 团住在城外的一个原来是日本人住的营房,叫朱庄的地方。部队到 了住地就开始整训,召开党代会,又开妎冬季练兵,这时,又调来 了一位政委,吕淮同志,参谋⻓也回队了。一 九五八年春天,全军号召各部队自愿报名去建设北大荒,我 们团召开了动员大会后,每个同志都积极报名要到最困难的地方去 建 设 北 大 荒 , 经 过 领 导 讨 论 , 批 准 一 批 积 极 分 子。 全 团 召 开 了 欢 送 大会,很 多同志都在会上发言表决心,大家敲锣打鼓送战友。去的 同志戴着大红花,团的首⻓一一和他们控手。每年团里接来 一批新 兵,送走一批老兵,团⻓都要亲自下连队找同志们谈心,问战士们 有什么要求和困难,因此,他这个团⻓在通讯团是很受尊敬的。我 们到地方后,还经常有一些老部下打电话或写信来问候他。
                            五、在地方工作
      一九五九年上半年,他到北京去开会。回来他对我说,这次到北京碰到了我当年学 报 务 时 电 训 班 的 老 师刘 寅 同 志,现在是四机部的副部⻓。四机部是管 兵工厂的,也是属于部队编制。武汉有个厂,是从上海搬来的,厂⻓也是个老红年,而且也是四方面军的,郭季田同志。这个厂是生 产无线电台的,刘部⻓建议我去搞 工厂。我说你同意了,他说我也 没有表态,可是,到了十月份,干部部叫他去,说北京四机部来函,点 名要调他到武汉七一0 厂 去工作,你 考虑考虑。他回家给我说,看 样子,我们要到武汉七一0 厂去工作了,领导说四机部点名调我, 那我只有坚决服从革命 工作的需要,到哪里都是 干革命。 当时我不 想离开通讯团,因为通讯团是他亲手建起来的,但是调动工作的事 都是他说了算,所以,只有听他的。在办理调动手续时,领导说到 工厂和在战斗部队有所不同,你们多领两个月的工资,作为安家费, 你们今后 工资标准照部队的标淮发。就这样,一九五九年年底,从南京坐 船 到 了 汉 口 ,到 武 汉 码 头 去 接 我 们 的 是 厂 办 公 室 主 任 方 敏 杰 同 志 , 厂里去了一辆吉普⻋和 一辆大卡⻋,但我们并没有什么东⻄,只有 我们两个人,带一个阿姨两个孩子,还有两个背包,里面是被子和衣 服 。 到 了中 原 村 宿 舍 给 我 们 分 了里 外 间 的 一 套 房 子, 由 方 敏 杰 同志 向 总 务 科 借 来 两 张 床 , 一 个 三 斗的 条 桌 、 两 把 椅 子 、 两 个 方 桌 、 两个方凳,这就是我们的家了,这些东⻄厂里都从他的工资中扣了 钱。到厂里他任命为副厂⻓,分管人事、芳资、保卫,我本来被分配 到 总 务 科 , 他 说 到 什 么 科 室呀 , 你 就 到 ⻋ 间 去 好 了 , 在 部 队 你 是 使用通讯机的,现在你去生产通讯机不是很好吗!就这样我就到原来的四⻋间流水线,生产坦克电台,当时,厂里就从四⻋间调了一 位 工人到总务科 工作。 我们 来了以后, 厂里的各种运动,一个接着一 个,什 么 “反右倾 ”“大办钢铁 ”“ 大跃进 ”“ 四清”,⻋间里每天加班,没有 星期天,星期六晚 上也要加班,家里的事根本没有时间管, 就这样 还不算,又发生了三年自然灾害,有钱买不到东⻄ 。每个月粮店供 应的粮⻝都是大⻨,薯片和蚕豆,这些还是拿粮票才能买到, 菜市 场上根本看不到菜,更不要想肉,外面只有卖汽水和冰棒的。当时,我怀孕了。 我每天看到这饭,就不想吃,只有到外边吃一根冰棒喝一瓶汽水就上班, 晚 上加班,也是这样。 他出差二 十几天,回 来一看到我,就说⻛一吹就能把你吹倒 了,我说我不想吃饭,他说明天我去找谭⻄ 同志,看她们有没有面粉,向他行要两斤,部队可能好 一些。谭⻄ 的爱人 陈 论 同志是雷校的校 ⻓,他们在延安都是老战友。第二天,谭⻄同志就拿来两斤面粉。 这样我每天加完班回去,阿姨就给我做一小碗面条。因为我们刚到 地方,有很多实际问题不大适应,在部队是吃⻝堂,柴米油盐如何 买都不太清楚,到了地方,又加 上工作这么忙,所以家里的事更没 有时间管了。听阿姨说,每天去早些多给点钱可以买些⻘菜,为了 孩 子能吃点⻘菜,我每天给她伍块钱,由千我们每天加班很疲 劳, 所以她什么时候出去买菜,也不知道。早上,就看到菜篮子里有一 斤左右的⻘菜。有一天,他下班回来很不高兴,晚上,他说今天开 会有同志提意⻅,说厂⻓家里还叫保姆偷菜吃,当时听了我很生气, 我说我每天都给她伍块钱,他说你把阿姨明来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我把阿姨叫来问,她说钱她拿了,她每天到⻩浦路别人的菜地,拔一点菜回来,说是买的 。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我们 给阿姨做工作,多给她两个月的工资,叫她走了 。我说在地方上就 是和部队不同,他说是啊!我们到地方,还像在部队那样,光知道 埋头工作和学习,不会管家也会出问题。今后,你也得慢慢学着点。 部队是集体生活,吃大锅饭,到开饭时间就吃饭,根本不知道柴米 油盐是怎么回事,到地方是一家一户生活,什么都要自己买,现在 全国解放时间还不⻓ ,人⺠的生活水平还不高,而且又出现了自然 灾害。如厂里有个别同志 工资低,孩子多,生活 上有点困难,所以, 每 个月发 工资的那一天, 就有个别同志在办公楼的楼梯那里, 等着 我和郭厂⻓,因为,我们两个工资高一些,都是老红军,而且,我 是拿部队的工资,这样我们每次都帮助他们 。这事我也没有给你说, 我说你给我说,我也不会管你的,你做的是对的。 一九六二年,也是我们进厂第一次调工资, 当时,他是人事副 厂⻓,主管劳资科,调资会议开完后,他回家给我说,这次调资你 的一级不要调了,我们都是拿部队士资,我的工资高,你这一级就 给 工 人 同 志 调 吧 , 他 们 的 工 资 低 。 在 会 上 有 个 别 副 厂 ⻓ , 为 了给 自 己的爱人争两级工资,和郭厂⻓闹的很僵,吵的不行。我说 地方升级还要这样搞,在部队就不是这样的,谁到了升级时自己不 知道,自然领导就给升一级,怎么还要争呀!他说我也是第一次参 加这样的会,我想为了不给郭厂⻓为难,所以我决定你的 一级就不要调了,我说反正你说了算。可是谁知道这次调级以后,一直到一 九 七 四 年 文 化 大 革 命 以 后 , 才 又 调 了一 次 工 资 , 这 样 , 我 拿 部 队 排 级 干部的工资拿了十几年。 从这以后,工资就没有大的调资,但厂 里还是经常有调资的名额,可是厂里有关部⻔总认为他的工资高, 再就是我也不是知识分子,也不是技术人员,又不会去找领导的麻 烦,所以每次的名额也不会有我的。一九 七八年,我调到厂中专学 校 工作 , 在 全 国 文 教 卫 调 工资 时 , 我 才 又 调 了 一 次 工资。 我 从 部 队 到厂里, 二十几年也就调了两次工资,有些人说你的工资怎么这么 低,⻩厂⻓都不帮你的忙,他把别人的爱人调到八0 三了,为什么 不把你调去呢?他们单位工资高,条件好。我说我们两个都同意不 在 一个单位,这对他的工作有好处,他经常给我说,工资问题领导 给你调了就要,不调也不要到厂里去找这个、找那个,要注意影响, 因为你是一个领导干部的爱人。
    他在七一0 厂工作了很⻓一段时间,很多同志并不知道我是他 的爱人。有一次,我和厂里的几个同志一起去上班,他和郭厂⻓从 我们身边走过去,有一个同志说,听说⻩厂⻓的爱人也在厂里工作, 但不知道哪一个是他的爱人。我们⻋间有一个同志笑着说,远在天 边,近在眼前,我笑了,他说:啊 !是周师傅,我到现在还 不知道你是⻩厂⻓的爱人呢。” 在 厂 里因为他是管人事、保卫 工作的副厂⻓,所以我们家经常有人来找他,不管什么人来找,他 总是热情接待,耐心做思想工作。有的同志是关于工资问题,调动 工作问题,有的是为 了爱人的 工作或是工资的事,什么子女的工作 问题,还有邻居吵架、打架等,都到我们家找他。有的同志 一来就 大吵大闹,有的哭、有的吵,但他都能耐心的做工作,能解决的尽 量解決,不能解决的给解释清楚。有的同志来时气冲冲的,走时平 心 静 气 , 握 手 告 别 。 他 后 来 虽 然 调 离 七 一0 厂 二 、 三十 年 了 , 但 一 直 都 很 关 心 厂 里 的 情 况 。 我 们 离 休 后, 我 每 个 月 十 五 号 去 过 组 织 生 活,回家一进⻔,他就拍着沙发说,快坐下来谈谈厂里的情况,当 我 给 他 说 厂 里 的 情 况 很 好 , 他 听 了很 高 兴 , 他 说 七一 0 厂 不 错 , 很 多单位都垮了,厂里的技术力量很强,厂里有很多老同志、老工人 都还住在中原村,我说是呀,他们看到我都要问你好吗?问你身体 好吧?他们都说⻩厂⻓是个好人呀,每次碰到周建忠同志,他总是 说回去给⻩厂⻓说, 就说周建忠说的,好人永⻓寿,我说他们都希 望你到中原付去转一转, 看一看,他说等四、五月份天气暖和 了,坐个“ 的 士 ”到中原村去看看,这些老同志,他们还没 有忘记我,我也不会忘记他们的,可是他的这个愿望还没有实现他 就 带 着这 个遗 燃 走 了。
    一九六五年五 、六月份,部里调他到四机部(电子部)中南地区物资供应办事处去任主任兼党委 书记,并把他叫到北京,领导亲自给他介绍了中南供办的情况。他回来给我说,这次调动工作你就不要调了,就留在七一0 厂工作,供 办不像厂里职工多,我们整天碰不到面,供办人员少,夫妻两个在 一起 工 作 , 整 天 碰 来 碰 去 的 不 方 便 , 而 且 上 级 有 文 件 规 定 , 夫 妻最 好不在一 个单位 工作,如果在一 个单位 工作,领导 干部的爱人不能 在人事和财务部⻔工作。这次领导给我介绍情况时,说了中南供办 的 主 任 王 天 明 同 志 , 也 是 一位 老 红 军 , 由 于 爱 人 跟 他 在 一 起 工 作 , 搞的单位 工作不好开展,大家反映有“ 夫 妻供办 之 称 ” 我 想 我 去 后 会 碰 到 一些 困 难 的 , 所 以 我 决 定 你 不 去 供 办 工 作 。我 说 在哪里工作都一样,反正我不会给你找麻烦,不过我想这些年来, 我认为哪个单位有困难,领导就会想到你,像通讯团,我们去时才 有三、五个人, 你去以后发展为两千多人,还到了前线,得到了表 扬,刚刚搞好,又把你调到地方 上来。他说调动工作是经常的事, 革命军人哪里工作需要就到哪里去 ,这是不能讲价钱的,于是,他 就到供办报到去了。当时,中南供办的办公室在鄱阳街,报到后的 第 二 天 , 他 下班 回 来 说 , 今 天 开 了 欢 迎 会, 在 会 上 崔 玉 珍 同 志 宣 布 说⻩静同志是调到单位来的政治部 主任, 当时我说我的调令是写的 供办主任,你是否看错了,当时会议的气氛有些紧张。但上班以后, 单位的中层 干部、全体职 工都热情的支持我的工作,上级领导又调 整了供办的领导班子,调来了高副主任。在单位中层干部和全体职 工的共同努力下,使供办的 工作顺利的开展起来了。在领导和全体 职工的团结奋斗下,每年都能超额完成上级交给的生产任务。他在 单位虽然年纪最大,但他都是和群众打成一片,关心同志们的工作、 学习和生活,谁家有困难,他总是想办法解决,经常到职 工家里走 访,在单位清仓的劳动中他和全体干部 一起参加劳动,在生活上他 和全体职 工一起到⻝堂买饭吃。他虽然是个老红军,但从来不搞特 殊,也从来没有坐过专⻋, 单位的小⻋是专⻔为领导同志去开会听 报 告 坐 的 , 上、 下班 都 是 坐 大 交 通 ⻋ 。 因 为 文化 大 革命 以 后 , 供 办 的办公室搬到关山去了,当时贺玉峰开交通⻋,我们住在中原村, ⻋停在中原村球场,每天早上上班他是第 一站,因为贺玉峰开的交通⻋像外面的公共汽⻋ 一样,要到每个站接单位的职工上班,所以 第 一 站 上 ⻋的 人都 要 起 早 床 , 他 每 天 早 上 五 点 多钟 就 要 起 来, 洗 漱 后 ,去做⻋ , 特 别 是冬天 , 早 上 天 还 很 黑 , 就 要 上 ⻋ 走 , 到 晚 上他 是 最后一站下⻋,每天都是七、八点钟才到家,两头不⻅太阳,不管 刮⻛ 下雨都是和大家一起上、下班。每个星期天,他们领导都要出 去,到职工家里走走看看,慰问,看有什么困难。每年过春节,领 导 都 要 到 市 委 指 定 的 地 方 去 团 拜 , 散 会 后 还 要 到 职 工家 拜 年, 如 果 职 工同志有困难,他总是想一切办法解决,他为了给有的同志解次 工作利户口间题,他不是拿公家的东⻄送礼,而是拿自己家的东⻄ 去送礼,他把我们在红安家乡买的油、花生等,拿去送人,还用自 己的钱买菜请客,把白己老红军发的油、糖、肉票拿去送礼,因为 当时有些东⻄是市场止买不到的。他到供办工作了这些年,对单位 的职工的感情是很深的,他们单位的小⻋司机,每个人都在我家 吃过饭。每次去开会、听报告回来都是在我们家吃饭。老同志、老干部经常在一起谈工作、学 习,由于干部的团结,职 工的拥护,使 单位每年都能超额完成经营任务,而且不但任务完成的好,全体职 工的 生 活 福 利 也 搞 的 好 , 单 位 每 当过 年 过 节 , 都 能 发 一 些 ⻝ 品 , 如 鸡、鸭、⻥、肉等,还比较 丰富。 有时我们谈到供办的福利搞的比 七一 0 厂 好 时 , 他 说 这 都 是 全 体 职 工、 全 体 中 层 干 部 和 领 导 共 同 的 努力的结果。他看到单位形势这么好,非常高兴,他说单位的同志 看领 导, 只 要领 导 帶 好 头 , 干什 么事 都 顺 利 。 他不但对单位职工的工作、学 习、生活关心,而且对本单位的 建 设 也 非 常 关 心 。 为 建 ⻄ ⻢ 路 的 招 待 所 、 五 层 办 公 大楼 , 出 了 不 少 力 , 他 说 为 了 ⻄ ⻢ 路 这 块 地 皮 , 我 得 罪 了 器 材 公 司的 ⻩ 文 同 志 。 原来,⻩文同志也是七一0 厂的副厂⻓,以后调到器材公司任书记, 当时器材公司也要这块地,我们中南供办也要这块地,互不相让, 没有办法就去找市里领导解决,但市里解决不了,我们又到北京部 里去解决,到部里我说我们供办在汉口没有办公室,兄弟单位来联 系 工作,还要跑到关山很不方便。就这样部里考虑这也是个问题, 就把这块地皮批给我们了。因此,⻩文同志的意⻅很大,每次去市 里开会,碰到他,他都不理我。他回来就说⻩文的意⻅还不小呢, 看到像不认识。可是,费了九牛二⻁之力要到了这块地,没有资金 怎么建房子呀,还要去找上级批资金。当时,王主任、邓主任都到 部里去要钱,但都没有要到,最后,还是我去找到部里的老上级,我一到部里有些 熟人都说老⻩啊,你是书记,怎么也来干这事,你 们的王主任、邓主任不是都来过了吗!我笑着说,他们来了你们不 给嘛,所以我就来了,我们人多力量大吗!我到部里就去找我的老 上 级 , 也 是 红 安 老 乡 , 耿 ⻄ 祥 主 任 , 耿 主 任 给 有 关 部 ⻔ 打 个 电 话, 说给他们批了吧!给了地皮没有资金怎么建房呀。就这样才要到资 金,建起 了这栋五层楼的办公室,建起了招待所。在建招待所时, 我们打地基多用了一些钢材,刚好部里管基建的同志来了,我陪他 看工程时,他说老⻩啊,你们自己有材料就用这多钢材?我笑着说, 这 个 地 方 原 来 是 个 水 塘 , 而 且 现 在 己 经 用 上了 怎 么 办 呀 ! 以 后 补上, 他 也没有再说什么了,所以这两栋房盖起来是很不容易的。 这几十年来,他的生活一直保持着艰苦朴素的作⻛,从不讲吃、 穿享受,他不管在部队或是在地方,依然保特了艰苦奋斗的光荣传 统,总是事业第 一、工作第 一、埋头苦干,不计较个人得失,他关 心同志,平易近人,他到哪里就和同志们打成一片,做普通党员。 他经常 关心同 志们的 工作学 习,谁 有困难他总是竭力帮助,但他对 自己家里的人和孩子却要求很严,我们家的房子从来没有装修过, 家俱大部分是我们刚刚到地方生作时:从旧货市场买的,我们 一对 单 人 沙 发 , 还 是 六零年 从 旧 货 市 场 买 的 , 我 自 己 修 了 四 、 五 次 了, 线断了我自己缝、自己钉,他不叫换,他总说你 一修,不是很好吗, 还能坐。我们用的一个塑料摇水的舀子,还是 二儿子上小学时候买 的 , 现 在 我 的 儿 子 己 四 十 多 岁 了, 我 们 还 在 用 。 他 总 是 说 房 子 不 管 好坏,家俱不管新旧, 只要把东⻄放得整整⻬⻬地,地拖的干干净 净就行,不要把东⻄丢得乱七八糟,到处乱放。每天报纸看完,就 按日期放整⻬,他总是说,我的办公桌,都是我自已整理,报纸、 文件都放的整整⻬⻬,桌子抹得干干净净。他生活简朴,从来不大 吃大喝,他只喜欢吃面⻝、吃素菜 、豆制品、鸡蛋等,他很喜欢吸 “ 三五 ” 香 烟,但这种烟贵,每个月只叫我给他买四、 五盒,他放着慢慢地吸,喝茶都是红安每年送两斤茶叶,自己买都 是买 一般的茶叶。在穿衣服方面,他喜欢穿旧衣服,他的两件衬衣 穿 了十 几 年, 还 不 换 一 件 , 他 说 旧 衣 服 只 要 洗 得 干 净 , 穿 在 身 上 又 舒服,又大方,走在街上又自由。他经常教育孩子要艰苦朴素,不 要和别人比吃比穿,不要在别人面前打着老红军子女的招牌,不准 穿怪里怪气的衣服和理怪模怪样的头发。我们的孩 子,当年都是按国 家规定下放农付,参加劳动,当时,有很多干部都找关系、找熟人,为了子女不下农村,把十一、二岁的子女送到部队去当小 兵,听说一到晚 上,班,排⻓还要一个个抱到床 上照顾他们睡觉。 当时,武汉军区通讯总站的站⻓,就是他的学生,也是我的同学王守 业 同 志 , 他 到 我 们 家 来 问 我 们 的 孩 子 去 不 去 当 小 兵 , 他 说 去 干什 么,部队是打仗的,又不是幼儿园,如果有战争时,班,排⻓还要背着孩 子去打仗吗?国家号召⻘年去农村锻炼,就要他们到农村去吧 。 就 这 样 , 我 们 的 女 儿 晓 宁, 大 儿 子 南 宁 都 下 了 农 村 。 以 后 国 家 下文件全国各事业、企业单位,都可以到农村招下放知⻘回城工作, 当时他们中南供办也去招 工,他亲白写条 子给招 工的同志,叫把别
人的孩 子招 上来,到他们单位 工作,他就不管自己的孩子。当我们 的孩子被别的单位招上来时,他又不同意别人把我们的女儿分配到 办公室工作,他要她到⻋间当学徒,学车工,而且规定女儿到 三年 出师以后才能买手表。大儿子下农村后,大队看他身体好,想要他 学开拖拉机,当时我们都不同意,后来大队瞒着我们还是叫他学开 拖拉机。当招工单位看他身体好, 都要招他时,我们的儿子看到有 些知⻘比他年龄大, 还没有被招 上来,他就把名额让给 了别人,他 最后被招到武汉市机械局去当⻋工,厂垮了,以后在开 “ 的
士 ” 我们的二儿子江宁,初中毕业后报名参军,当时招兵的 部队是海年后勤在东北,当带兵的同志到我们家来了解情况时,他 我才知道我儿子是老红军的儿子,当时他们 带兵的领导给我们说, 部队在北大荒是海后部队的农场,你们是否给他调一个部队,当时 我们俩个就说调什么,当兵就是去锻炼,你们能在那里,我们的儿 子怎么不能去呢。他说到部队根据他的条件,分配他的工作 干什么 都行,养猪啊、当炊事员都行,那两位带兵的同志说,老首⻓既然 这么说,那就请你们放心吧,路上我们 一定把江宁招呼好。到了部 队我们的儿子真的养猪,我们的儿子严格要求自己,能吃苦,他来 信说,那里气温零下四十多度,鼻涕流出来都会结冰,他每天要挑 很多猪⻝,还要清扫猪圈,不过,请爸妈放心,我 一定克服困难,把 工作干好。他给儿子回信中说我相信你能做好,你的个性像爸爸, 不管有多大困难,一定会想办法克服,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所以,我 们 的 儿 子 在 部 队 立 了 三等 功 , 还 上 了 报 纸 , 说 老 红 军 的 儿 子 养 猪 , 并入了党成为一名中共正式觉员。后来,他被调釗秦皇岛海军军械库 ,由 于 他对 自 己 要 求很 严 ,工 作 认 真 又 被 调 到营部 做 文 书工 作 , 复员后到七一0 厂工作。我们的小儿子汉宁是八0 年初中毕业,当 时,已不要求下农村。有一次他去劳动局开会传达一个文件,说老 红军的 子女可以直接分配工作,他回来说毛头 (小名)可以直接分 配 工作,我想能分配 工作,也不要叫他到我们单位,等我叫其他同 志去 七三三厂或 七一 0 厂去看看,能不能安排。有一天他单位的 娄主任到我们家,听说他叫管人事的同志去两个厂联系,能否安排我 们的小儿子的工作时,娄主任就说⻩书记你呀,难道你在供办工作 了几十年就不能安排一个子女到单位 工作吗!这事你不管,由我处 理 , 就 这 样 , 我 们 的 小 儿 子 才 到 供 办 工 作 。 可 是 在 分 配 工种 时 他 叫 给儿子分配到露天发货场,当发货员,每天上班发货,不管刮⻛下 兩、 下雪、夏天太阳晒都要发货。以后,他得了急性肝炎,好了后 又调到服务公司,服务公司垮了,现在在大⻔口传达室。有时, 小儿子就给他说,爸就是你把我分配这坏的工作单位,小学文化、 农村的同志,你给他分到业务科,别人现在还不是都有钱,他听了 ⻢上就发牌气,用严厉的目光脸看着他说,现在说这干什么,分配 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干什么都是革命工作,把你的本职 工作 做好就行。 他经常教育孩子和家人,不管什么工作,不管在什么单位,都 要努力搞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多想想自 己的弱点,不要吹噓自己。 在单位不要 多吃 多占,不要贪小便宜,要服从领导的调配,尊重领 导,在单位应该自己得到的就要,不应该要的不要去单位吵闹。所 以,我们的孩子不管在哪个单位 工作, 都没有给领导找过麻烦。如 有些同志说:“ 别人的家里都有孩子红火,家庭条件好,可你 们家的孩子没有 一个红火的,” 我想我们的孩子有一个这样老 正统的爸爸和我们这个家庭的教育,我们的孩子是火不起来的。不 但 孩 子们 没 有 一 个 挣 大 钱 的 , 我 们 工 作 了 几 十年 也 没 有 钱 , 可 能 有 人会说你们家不会过日子,我想也可能吧。由于我们一直在部队都 是过供给制生活,根本就不知道钱的宝贵,虽然一九五五年执行薪 金制,但我们还是在部队吃⻝堂,衣服、鞋子、日用品等还是统一 发,该收钱时,部队管理员统一扣钱。再就是部队每个星期只有星 期六晚饭后开始放假,星期天下午四点钟前就要回营房集合点名。 所以我们也很少用钱。当时并不知道钱怎么用 。家乡的父老乡亲听 说他还活着,而且当了官、有了钱,都想到部队看看。不知道大 家看没看过最近放映的一部电祝刷《激情燃烧的岁月》,故事所讲非 常像我们家,除 了他们夫⻨爱吵架,而我们两个从来没有为家乡來人吵架以外,其他都和他们一样。他们家乡不断来人,一来住上一 个星期至十天,老一辈的要钱买棺材,平辈的借钱盖房 子,借的钱 是不还的, 还有些 老战友叉是老乡转业早,孩 子多,地方 工资低, 写信要钱,我们都是一一满足 了大家的要求。而我的家由于父亲去 世早,弟弟、妹妹年纪小,没有生活经济来源,因此,我每个月的 工 资 都 寄 回 家 。 这 样 的 情 况 一 直 继 续 到 八 十年 代 。 一 九 五 五 年 , 我 们只有一个孩子,到五九年转业时,我们有两个孩子,到地方后我 们 就 有 四 个 孩 子, 这 时 , 孩 子 们 要 上 学 , ⻓ 大 了 要 结 婚 , 生 孙 子 , 一下全家就成了十几口人了。而他的工资从通讯团,调到七一0 厂 时,部队干部,部里并没有跟他说是转业,说是从战 斗部队转到后 方兵工厂工作, 工资按部队标准拿,不拿转业费,但可以多领两个 月的工资,做安家费用。当时我们到厂里时,他的工资每月是 二佰 六拾多元,是全厂工资第 一位高工资。他的军龄补贴费是部队里的 一 级,钱最高。但在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时,全军取消 了军龄补 贴费,因此他就减去了六拾六元捌⻆,正工资只有二佰元。文化大 革命以后,部队的年龄补贴费又恢复了,可他的军龄补贴就没有, 单 位 给 他 恢 复 了, 也 没 有 人 管 了。 以 后 他 调 到 中 南 供 办 , 他 每 个 月 二 佰 元的 工资 , 在 供 办 也 算 最 高 吧 。 由 于 他 的 工资 高 , 所 以 每 次 升 级 , 他 都 是 升 级 不 升 钱 , 不 但 不 给 他 升 工 资 , 就 连 每 个 职 工补 五 元 钱的地区差,他也没有, 一直到八二年,他离体到地方工作了几十 年,没有拿过地 方政府给他升的一分钱。他离休后因离休 干部有补 贴,护理费,他的工资才多了一点钱。他刚调供办时,他的工资是 领导干部中的第一位。可到他去世时,他在八0 三领导干部的工资 是最后一名,工资最低。有些同志说⻩老太老实了,他是个老红军, 经 过 了 枪 林 弹 雨 , 爬 雪山 , 过 草 地 , 走 了二 万 五 千里 ⻓ 征, 革 命 了 一辈子,才拿这点钱,你看他们八零三哪个领导都比他的工资高。 七一0 厂和八0 三的人都知道,别人都有钱,就是⻩老头没有钱。 我回家把这话说给他听,我还说当时我真不想离开通讯团,如果不 到地方,你早就是少将军衔了,住房、工资、坐⻋一切福利都比地 方强。他说你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们没有 做对不起党,对不起人⺠的事,管他社会上搞什么运动,现在不是 又在搞反贪污、受贿、挪用公款吗?我们都心不跳,刚出来参加革 命时,谁也没有想过以后能当官,只知道参加革命是为 了解放全国 人⺠,要人人有饭吃,穷人要翻身,我说是呀, 当时也没有想过当官,也没有想过打仗会不会打死。他虽然八十多岁了,但他的脑 子 非常清楚,他每天晚 上七点钟非要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关心 国家大事。
                                 六、离休以后
    一九八二年,他已经六 十八岁了,但部里还不要他离休,他考 虑到别人六十-岁都退休或离休了,他六十八岁了,还没有离休,别 人会说他占着位子不让,所以,他打了一份报告,要求离体,但部 里没有批,他又接连写了两份报告说明情况,这样电子工业部才批准他 办离休手续。他虽然人离休了,但是他的心里总是想着单位的事情 和他的 老部 下及职 工同志们。因此他还是经常到关山去看看情况, 看看同志们,关心关心已离、退体的老部下,大家到一起谈心,说 说话。关山的老同志们也经常到我们家来看望他们的老书记。他们 一 ⻅ 面 都 是 非 常 热 情 , 又 说 又 笑 。大 家 有 谈 不 完 的 话 。只 要 关 山 的 老同志来了,他总是要我炒一桌菜,买两瓶酒,大家在 一起热闹热 闹。有时就打电话,在电话中又说又笑。他离休后,在家经常教育 孩 子们,在单位不要给领导找麻烦,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要多吃多 占 。他自己地是 一生清白。自他离休后,除了去市里听报告或开 拿座谈会公家派⻋外,他私人用⻋,如去看望老乡、老战友 、回红 安老家等,用公家的⻋,我们都是给公里票,当时离休干部发公里票,使用后由单位办公室从他的工资中扣钱。有一次他接到通知,要去 解放公园路武汉市委开会,贺玉峰 开小⻋来接他,这时我们的小孙子⻩ 星发烧 了,小儿子汉宁(毛头)夫妻两个抱着孩于站在他的⻋跟前 说 , 爸 爸, 把 我 们 带 到 儿 童 医 院 ⻔ 口 , 我 们 下 来 是 顺 路 , 他 说 那 怎 么行,你们自己坐公共汽⻋去,当时贺玉峰说老头子是顺路叫他们坐 上来吧,他说不行,叫他们去坐公共汽⻋,我在旁边说小贺你开走 吧,我对儿子说“ 毛头 ” 你们去坐公共汽⻋吧啊!你又 不是不知道你爸的脾气。他离休虽然快二 十年,年纪也快九 十岁了,但他还是在关心单 位的事,他对我们家里的事倒不太放在心里。他总是给我说,家里 的事你管着,你办事我放心,但他对单位的事,总放不下心,一有 单位的同志来看他,他总是叫同志们给他介绍单位的情况。当他知 道近几年单位的情况不太好,而且把招待所和办公大楼都租出去了,宿舍也卖了,他很是不安,他说这两栋楼盖起来不容易,现在都租 出去了, 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收回来,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办 公。我说你们的锅炉房和⻋库都拆了,盖了一栋二层楼的办公室, 还不错,他说等天暖和 了,我们坐个三轮⻋到⻄⻢路单位去看看, 可他这个愿望没能实现。 他这一生并没有住过几次医院,在战争年代,他们是轻伤不下 火线,生病坚持工作,因为他是无线电通讯工作者。全国解放后, 他为了建设新中国的人⺠空⻋,整天忙于工作,一 下前方,一 下后 方 , 调 动 工 作频繁, 哪 里 有 困 难, 领 导 就 调 他 去 。 到 了地 方 , 他 为 了电子工业贡献了自己的 一生。我们共同生活这五十多年,他只住 过 四 次 医 院 , 而 且 后 三次 都 是 离 休 以 后 住 的 。 六 三年 在 七 一0 厂 时 , 他急性阑尾炎,开刀住了半个月的医院。离休后,八五年中⻛,在 铁路医院住了三个月,九二年胃大出血,在协和医院抢救,住了七 个月,用了公家一万多元,九六年胃病复发和哮喘病,又在协和医 院住了四十天,也用了 一万多元。后来由于年纪大了,哮喘病经常 发 , 每 天 都 要 吃 药 , 有 时 还 发 烧 , 要 打 消 炎 针 。 他 经 常 晚 上咳 得 不 能睡觉,我每天晚上都要起来给他喝开水,吃咳嗽药,有时咳的痰 里带血,在医院检查,医生说他有肺气肿, 要他⻓期住院,因为他 知 道 这 几 年 单 位 情 况 不 好 , 坚 决 不 去 住 医 院 , 他 说 单 位 工资 都 发 不 出 来 , 我 还 要 去 住 什么 医 院 , 单 位 的 招 待 所 和 办 公 室 都 出 租 了, 还 不知道收不收得回来,还要我去住医院,有时他病得很重 ,我和孩 子都动员他去医院,他一听说叫他去医院,他发很大脾气,有时还 拍桌子。有一次,他病得很重,我没有办法,把老干办的唐礼钧同 志叫来了,唐礼钧看他病的很重,也不去医院,我坐在那里哭,小 唐就去把协和医院干部病房的王教授请来了,王教授给他检查后, 要他去医院, 他说不要紧,我在家里有纺吃, 我的姑娘是铁路医院 的护士,他可以打针,王教授说你的肺部不太好,还是考虑 一下住 医院吧,他说好,我考虑好了给你们打电话,可别人 一走,他就不 去了。有一次,东湖疗养院的一位女同志到他们单位后,又到我们 家里动员他去住疗养院,他说我们单位这几年情况不好,没有钱我 怎么去住疗养院呢,那位女同志说,我才从你们单位来,你们的领 导表态了,如果你去住院,单位会想办法给搞钱,就是单位真的跨 了,因为你是老红军,国家会给钱的,那里条件很好,有不少老干 部,老红军都住在那里,每人一问房,你和老伴住那里,想回家有⻋子接送,都很方便。他说谢谢你们,给我考虑的这么周到,让我 考虑考虑,可是别人走了,他也不提这事了。以后,别人打了三次 电话,他都说等我考虑好,就打电话给你们。我说老头子,我们还 是去住院吧,看你经常发病,那位女同志不是说了吗,单位没有钱, 国家出钱,他说你听她的,国家出钱还不是公家的钱,我要死也死 在 家 里 , 难 道 医 院 就 不 死 人吗 ? 在 医 院 死 , 钱 也 花 了 人 也 死 了, 我 说那就搞个家庭病床,每天没有事只收三块钱,如果打电话叫医生来,也才收拾元钱,我们也搞个家庭病床吧?他说瞎说,我没有事, 为什么要把公家出三块钱给他们呀,我现在每个月不是还要报四、 五佰块的医药费吗, 打针就叫我们的晓 宁打就行了,你也不要这么 紧张,每个人都要走这条路的,要死你也拉不住,要不是党和组织 给我了你这个爱人,我的好老伴,我也活不了这么大岁数,你现在 也七十多岁了,不要精神上有这重的压力。他为了给单位节约医药 费,情愿死也不去住医院。 想起了在他去世的前半个月,关山的离休的老同志,他的老部 下,老战友二 十多人都来看他,那时他是多么的高兴啊!大家一⻅ 面又说又笑 ,大家又说笑话,把他说得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一次是 他 和 他 共 事 二 、 三 十年 的 老 部 下, 老 同 志 最 后 一 次 的 告 别 。 回 想 起 他的 一生,小时候过着贫穷的生活,参加革命以后,前半生过着⻛ ⻛火火枪林弹艰难残酷的战争生活,后半生为了建设新中国的电子 工业,勤勤悬恳,埋头苦干,不讲条件,不讲报酬,克服了重重困 难,完成党交给他的各项任务,把毕生精力都献给革命事业,最后, 默默的、两袖清⻛离开了人世。他没有给家里和孩子们留下 一点家 产,只给家人和孩 子们留下 了最宝贵的东⻄,那就是老老实实、清 清白白的做人,勤勤恳恳、不讲条件、克服困难的工作精神,艰苦 朴素的生活作⻛,热情诚恳的待人接物高贵精神。我们全家都认为 他这个遗产,是用金钱也买不到的。孩 子们说我们一定要把爸爸的 这种精神永远记在心里。我对他永远怀念和尊敬。
                                                         周 玉英
                                                      2002 年 11 月六、离休以后
一九八二年,他已经六 十八岁了,但部里还不要他离休,他考 虑到别人六十-岁都退休或离休了,他六十八岁了,还没有离休,别 人会说他占着位子不让,所以,他打了一份报告,要求离体,但部 里没有批,他又接连写了两份报告说明情况,这样四机部才批准他 办离休手续。他虽然人离休了,但是他的心里总是想着单位的事情 和他的 老部 下及职 工同志们。因此他还是经常到关山去看看情况, 看看同志们,关心关心已离、退体的老部下,大家到一起谈心,说 说话。关山的老同志们也经常到我们家来看望他们的老书记。他们 一 ⻅ 面 都 是 非 常 热 情 , 又 说 又 笑 。大 家 有 谈 不 完 的 话 。只 要 关 山 的 老同志来了,他总是要我炒一桌菜,买两瓶酒,大家在 一起热闹热 闹。有时就打电话,在电话中又说又笑。他离休后,在家经常教育 孩 子们,在单位不要给领导找麻烦,要亚格要求自己,不要多吃多 占 。他自己地是 一生清白。自他离休后,除了去市里盡听扱告或开 拿座谈会公家派⻋外,他私人用⻋,如去看望老乡、老战友 、回红 安老家等,用公家的⻋,我们都是给公里票,当时离休干部发公里票 票用 名由单位办公室从他的工资中扣钱。有一次他接到通知,要去 解放公园地 下室开会,贺玉峰 开小⻋来接他,这时我们的小孙子⻩ 星发烧 了,小儿子汉宁(毛头)夫⻨两个抱着孩于站在他的⻋跟前 说 , 爸 爸, 把 我 们 带 到 儿 童 医 院 ⻔ 口 , 我 们 下 来 是 顺 路 , 他 说 那 怎 么行,你们自己坐公共汽⻋去,当时贺玉峰说老头是顺路叫他们坐 上米吧,他说不行,叫他们去坐公共汽⻋,我在旁边说小贺你开走 吧,我对儿子说“ 毛头 ” 你们去坐公共汽⻋吧啊!你又 不是不知道你爸的脾气。
他离休虽然快二 十年,年纪也快九 十岁了,但他还是在关心单 位的事,他对我们家里的事倒不太放在心里。他总是给我说,家里 的事你管着,你办事我放心,但他对单位的事,总放不下心,一有 单位的同志来看他,他总是叫同志们给他介绍单位的情况。当他知 道近几年单位的情况不太好,而且把招待所和办公大楼都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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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也卖了,他很是不安,他说这两栋楼盖起来不容易,现在都租 出去了, 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收回来,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办 公。我说你们的锅炉房和⻋库都拆了,盖了一栋二层楼的办公室, 还不错,他说等天暖和 了,我们坐个三轮⻋到⻄⻢路单位去看看, 可他这个愿望没能实现。 他这一生并没有住过几次医院,在战争年代,他们是轻伤不下 火线,生病坚持工作,因为他是无线电通讯工作者。全国解放后, 他为了建设新中国的人⺠空⻋,整天忙于工作,一 下前方,一 下后 方 , 调 动 工 作 烦 繁 , 哪 里 有 困 难, 领 导 就 调 他 去 。 到 了地 方 , 他 为 了电子工业贡献了自己的 一生。我们共同生活这五十多年,他只住 过 四 次 医 院 , 而 且 后 三次 都 是 离 休 以 后 住 的 。 六 三年 在 七 一0 厂 时 , 他急性阑尾炎,开刀住了半个月的医院。离休后,八五年中⻛,在 铁路医院住了三个月,九二年胃大出血,在协和医院抢救,住了七 个月,用了公家一万多元,九六年胃病复发和哮喘病,又在协和医 院住了四十天,也用了 一万多元。后来由于年纪大了,哮喘病经常 发 , 每 天 都 要 吃 药 , 有 时 还 发 烧 , 要 打 消 炎 针 。 他 经 常 晚 上咳 得 不 能睡觉,我每天晚上都要起来给他喝开水,吃咳嗷药,有时咳的痰 里带血,在医院检查,医生说他有肺气肿, 要他⻓期住院,因为他 知 道 这 几 年 单 位 情 况 不 好 , 坚 决 不 去 住 医 院 , 他 说 单 位 工资 都 发 不 出 来 , 我 还 要 去 住 什- 么 医 院 , 单 位 的 招 待 所 和 办 公 室 都 出 租 了, 还 不知道收不收得回来,还要我去住医院,有时他病得很重 ,我和孩 子都动员他去医院,他一听说叫他去医院,他发很大脾气,有时还 拍桌子。有一次,他病得很重,我没有办法,把老干奶的唐礼钧同 志叫来了,唐礼钧看他病的很重,也不去医院,我坐在那里哭,小 唐就去把协和医院干部病房的王教授请来了,王教授给他检查后, 要他去医院, 他说不要紧,我在家里有纺吃, 我的姑娘是铁路医院 的护士,他可以打针,王教授说你的肺部不太好,还是考虑 一下住 医院吧,他说好,我考忠好了给你们打电话,可别人 一走,他就不 去了。有一次,东湖疗养院的一位女同志到他们单位后,又到我们 家里动员他去住疗养院,他说我们单位这几年情况不好,没有钱我 怎么去住疗养院呢,那位女同志说,我才从你们单位来,你们的领 导表态了,如果你去住院,单位会想办法给搞钱,就是单位真的跨 了,因为你是老红军,国家会给钱的,那里条件很好,有不少老干 部,老红军都住在那里,每人一问房,你和老伴住那里,想回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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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接送,都很方便。他说谢谢你们,给我考忠的这么周到,让我 考虑考虑,可是别人走了,他世不提这事了。以后,别人打了三次 电话,他都说等我考虑好,就打电话给你们。我说老头子,我们还 是去住院吧,看你经常发病,那位女同志不是说了吗,单位没有钱, 国家出钱,他说你听她的,国家出钱还不是公家的钱,我要死也死 在 家 里 , 难 道 医 院 就 不 死 人吗 ? 在 医 院 死 , 钱 也 花 了 人 也 死 了, 我 说那就摘个家庭病床,别定莓天没有事只收三块钱,如果打电话叫 庆生来收拾块钱,我们也搞不家庭病床吧?他说瞎说,我没有事, 为什么要把公家的 三块钱给他们呀,我现在每个月不是还要报四、 五佰块的医药费吗, 打针就叫我们的晓 宁打就行了,你也不要这么 紧张,行个人都要走这条路的,要死你也拉不住,要不是党和组织 给我了你这个爱人,我的好老伴,我也活不了这么大岁数,你现在 也七十多岁了,不要精神上有这重的压力。他为了给单位节约医药 费,情愿死也不去住医院。 想起了在他去世的前半个月,关山的离休的老同志,他的老部 下,老战友二 十多人都来看他,那时他是多么的高兴啊!大家一⻅ 面又说又笑 ,大家又说笑话,把他说得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一次是 他 和 他 共 事 二 、 三 十年 的 老 部 下, 老 同 志 最 后 一 次 的 告 别 。 回 想 起 他的 一生,小时候过着贫穷的生活,参加革命以后,前半生过着⻛ ⻛火火枪林弹艰难残酷的战争生活,后半生为了建设新中国的电子 工业,勤勤悬恳,埋头苦干,不讲条件,不讲报酬,克服了重重困 难,完成觉交给他的各项任务,把毕生精力都献给革命事业,最后, 默默的、两袖清⻛离开了人世。他没有给家里和孩子们留下 一点家 产,只给家人和孩 子们留下 了最宝贵的东⻄,那就是老老实实、清 清白白的做人,勤勤悬恩、不讲条件、克服困难的工作精神,艰苦 朴素的生活作⻛,热情诚恳的待人接物高贵精神。我们全家都认为 他这个遗产,是用金钱也买不到的。孩 子们说我们一定要把爸爸的 这种精神永远记在心里。我对他永远怀念和尊敬。
                                                       周玉英 
                                                      2002年11月
         《参 加 红 军 》
      昔 日 ⻩ 安 举 战 旗, 
      经 ⻛ 历 雨 志 难 移。
      一生 革 命 创 勋 业, 
      我 辈 承 先 守 世 基。

         《通 讯 困 ⻓ 》
      五 人 始 建 半 山 园,
      独 立 团 防 几 驻 迁。
      四 十 余 年 光 姑 史, 
      不 忘 首 任 战 功 先。

         《过 雪 山 草 地 》
      迊 ⻛ 踏 雪 过 荒 原, 
      斩 辣 披 荆 史 绝 前。
      熱 血 赢 来 山 水 靓,
      丹 心 建 设 新 纪 元。

         《好 书 记 》
      忠 心 耿 耿 老 ⻩ 牛,
      沥 胆 披 肝 费 还 筹。 
      磊 落 光 明 除 腐 恶, 
      崇 廉 敬 业 羡 名 留。

法・1、半山园指南京半山园、是通讯团始建地: 2、通讯团指华东空军通讯团。

                                             杨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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