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前来京,听说卫星病情反复,特地有天晚上横穿北京去看他,未想竟成永别。
人代会即将开幕,我这个“武汉人”才有机会进京,中午一下飞机得知卫星病危的消息,食不甘味,晚上9点半左右,北京电闪雷鸣,不迷信的我,心中一惊,但却真是上天对他的送别。他等到了我的到来,但病毒却阻断了我们最后的相见。
回想起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宽厚、他的幽默,他对我的帮助和指引,泪止不住地流,那么好的一个兄长,正值壮年,不在了。
泪水中,与他交往的点滴开始浮现。
我回国工作后不久,陪王水老师去开香山科学会议,报到不久迎面碰上卫星,王水老师作了介绍,挺憨厚的,最初的印象,没想到开始了与他二十五年的交往与友谊。
后来,由于观测方面的合作和交流,2005年前后,我频繁地来武汉物数所,参观他的观测基地。他每次都安排我住物数所对面的帅府酒店。那时晚上散步,会不经意溜达到武大牌坊门。未料到,我后来会到武大工作,这也许就是命运与缘份吧。现在每次路过帅府,我都会和秘书、司机讲当年的故事,讲卫星院士。
再后来,他来到北京,我也逐渐地把研究从低层大气往高层拓展。起步阶段得到他不少的指导,那段时间,我带着向辉基本上每月都到他办公室去讨教与讨论。他那,是北京我去过最多的地方。
和他交往中,有一件趣事,我一直没忘,每次和他一起回忆起,都笑声不断。那是一天在他那讨论问题,中午他请我吃饭,中间他要找科大汪毓明副院长(当时还是副的,还没升到执行),问我要号码,我翻开通讯录,把号码告诉他,他开始拔,占线。后回到他办公室,再拔,还占线。一直持续三个小时,永远是占线。我也觉得奇怪。突然间,卫星问我,你给我的汪毓明的号码不是我自己的吗?我再定睛一看,由于万卫星和汪毓明在我手机通讯录是挨着的,所以我把卫星他自己的号码给了他,他竟拔了三个小时。一对傻人。
520,这个特别的日子,他挺过上个月底的凶险,坚持到了,他爱他的家人,也爱我们,爱空间物理事业,其实,我们更爱他,一位德才兼备的兄长。卫星,安息,天堂里没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