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父仙母二位大人:
寒食节到了。今年借用四女2021年寒食节时,写的一篇文章为代表,祭奠怀念二位大人恰为合适。
云扣,母亲留给我的“绿衣”
——吟诵《绿衣》有感
母亲是2011年冬天走的,每年深秋,当“凄其以风”时,就不由得想起母亲。她在那边冷吗?尤其是在办公楼里钻了一天,累到快晕倒时,一出楼门的那股寒流通彻到心,像电门开关一样就接通了我对母亲的思念与牵挂!整整衣裳,扣好扣子,像是她在一样,心暖然后体暖。暖流的载体是扣子,尤其是云扣(盘扣)。
母亲是个裁缝,尤其常给人做新衣(乡俗新郎新娘结婚时要穿棉袄棉裤)。新衣既要厚沉讨家长安心,又要漂亮讨新人欢心。所以不仅需要因人裁剪,需要在棉絮的铺引上下功夫,更要在装饰上下功夫。我最喜欢的是母亲做的云扣。
每做一套新衣,我就盼着欣赏母亲的云扣。她会在成衣后,精心选择颜色、质地都适合并漂亮的布,先是用浆糊浆硬,斜纹拉开约0.5-1厘米的布条,接着根据需要拿在手里揉搓,或软或硬、或柔或僵。然后就开始拿最细的针和最隐蔽颜色的线开始翘扣袢带儿了,要翘得密、匀,且不露针脚。可能她心中早已想好了盘怎样的花样,所以扣袢带儿的粗细、软硬、圆扁、长短是随手造出的。翘好扣袢带儿是结疙瘩,我不太喜欢看这一步,因为每次都一样,我最喜欢看的是盘云扣。母亲会根据衣服的花纹、色彩,甚至主人的外形特点或喜好,盘出各种最贴切的云扣。新郎的通常是一字扣,最多在扣尾处变点花样,或直尾、或燕尾。新娘的可就多啦!或菊花或树叶、或琵琶或飞燕、或蜗牛或小鱼、或蝴蝶或蜻蜓、 或双凤或单凤……美不胜收!每次都有我要拥有的冲动!每次我都要试穿,每次都是母亲给我扣云扣。于是,我钟情于中式衣服,钟情于云扣,钟情于扣云扣的感受!
母亲走后,我曾购买过金色或银色圆形彩条带,试图也玩玩盘云扣,但总不成形终作罢。网上漂亮云扣多了去了,可总没有母亲的漂亮。于是,夏天那件黄云扣的黑底黄点衣服几近30年、春秋那件深蓝云扣的深紫马甲有25年、结婚那件金色云扣红色织锦缎棉袄23年,甚至孩子那件银色云扣绿色小棉袄也20年了……总舍不得丢弃。就好像发高烧身体疼痛时,嘴里喊着“妈——”就减轻痛苦一样,有这些云扣在,母亲的温存就在。
又是一年寒食节。天冷了,我想你的云扣啦!你冷吗?我会购点有云扣的衣服烧给你。有云扣的日子就不会冷!
2021年11月4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