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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元-葛玲玉网上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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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玲玉
1931 ~ 2001
  陈金元
1923 ~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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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书桌
琳达  2020/4/2 13:23:00  浏览:241

    每年母亲节来临,心中总是充满失落和惆怅。和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都会像蒙太奇交叉在脑海中闪现;都会不由自主地回去,回到母亲待过的房间。坐在母亲的书桌前,任思绪放飞。
    这不算是一张标准的书桌,只是旧式的帐房桌改制的写字台。木质很好,很光洁,四个角为圆形,一大二小两个抽屉,上面镶嵌着铜制的拉手。
   我刚刚长到可以看得见桌面时,就喜欢上这张桌子了,母亲总是坐在那儿写信。站在她的椅子旁,呆呆地看着上面的墨水瓶、钢笔和光滑的白纸。我就断定,写字这事儿准是世界上最好玩的。
    多少年以后,家具增增减减,却始终留着这张书桌。母亲弥留之际,反复说:“留着那个书桌,权当看到我。”
    母亲的举止很温和,我很少看到她动怒。我知道她爱我,可那是用行动而不是用语言表达出来。但是,作为她的女儿,我渴望母女之间亲密无间地倾心交谈。然而,这样的交流从来就没有过。我呢,太爱动感情了;她呢,总是很冷静。
    我上小学那年,母亲默默地整理书桌,指着挪空的两只小抽屉,丢下一句:“你和妹妹每人一个”。我心里一阵狂喜,思想意味着以后可以堂而皇之地坐在书桌前。我期待着母亲的叮咛、抚爱……没有,什么都没有!一如往常。
    一年又一年地过去,我似乎习惯与母亲那种不近不远的距离。放出去的视觉和收回来的感受一致,是发生在我小学毕业典礼的会演。
    毕业典礼会演时,我要参加《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朗诵表演。出演白雪公主的我,无论如何煞费苦心地背台词,只要一上台就怯场,记忆一片空白。老师终于把我搁在一边,她解释说,她为此节目设计了一个旁白的角色,让我担任。她的话是亲切婉转的,但却深深地刺痛了我,尤其是看到我的角色由另一位女同学扮演时。
    那些天我一直心神不宁,茶饭不思。我没有告诉母亲发生了什么,从小的家庭氛围养成了我的孤寂和独思。忘不了的那天傍晚,母亲叫我一起上露台给花坛里的花浇水。我看到母亲漫不经心地拉着喇叭花的藤,说:“我打算清除所有的喇叭花,就留下月季花”。
   “可是我喜欢喇叭花!”我表示异议。“一切花都是美丽的。”
    母亲严肃地看着我:“是的,都以自己的方式给人以快乐,对吗?”我微微点头,“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公主,这并没有什么羞耻。”她补充说。
    我猜想她已从我同学(也是邻居)知道了什么。我开始大哭,告诉她发生的一切。
   “你将是一个精彩的旁白。”她依然不温不火,“旁白的角色和公主的角色同样重要!”
    毕业典礼演出的前一天放学回家,我打开抽屉,一朵喇叭花呈现在眼前。它耷拉着脑袋,边已经开始卷了。我知道是母亲放的,想起花坛边的谈话,我激动、振奋;我愧疚、领悟……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夹进那本《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童话书里。
    母亲去世后,我们在整理她的遗物时,拉开了她书桌的大抽屉,里面除了信件,还有两个文件袋,分别写着我和妹妹的名字。我心情沉痛地翻看袋子里的东西:儿时的相片、学生手册……还有就是那本泛黄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打开书,一朵枯萎的喇叭花滑落在书桌上,刹那间已成碎片。
    去年,我阅读了著名作家杨沫(《青春之歌》的作者)的儿子老鬼写他母亲的回忆录,不由滋生出强烈的共鸣。每个人都有着隐藏在心里有关家,有关父母的一切一切……虽然领受的感觉不同,但是拥有同样的爱的盔甲,永远锁在童年的记忆中。

                                         发表于2008年11月16号 下午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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