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请让我代表家人向今天前来参加我母亲追思会的这么多的故交,挚友致以深深的谢意。
也感激为妈妈过世而表达哀悼之情,因故未能前来的各位亲友。
于母亲节来临之前,妈妈永远离开了我们。她走得安详,宁静。看上去,依然像熟睡一样。她操劳了一生,现在,终于休息了。
母亲,是这世界上最牵挂我的人。就像天下所有的母亲。
从这点来说,她就是一位平凡的母亲。
但她也很不平凡。不仅在于养育了我们四兄妹,在那并不富裕的年代供养我们都上了大学;也在于早年有过参军的经历。
对和平年代出生的人,想象战争是残酷的。但我相信以她当年十六七岁的年龄理解的保家卫国,却有着一生不可磨灭的荣光和骄傲;也奠定了她的人生基础。即使在晚年,每当说到那段如歌的岁月和激情燃烧的年代,她总是说那里有她一生中最难忘,最快乐的回忆。因此,我们也曾和她开过玩笑,说她是家里最早出国的。
妈妈原籍江南,但在复员后,大半生一直生活在北国冰城哈尔滨。她一生和我父亲相依相守,从未有过拌嘴争执。在照料老人,抚育后代之际,对他人也总是充满关心爱意。
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插队落户的年代,我不记得家中接待过多少素不相识的上海知青。那些乘坐长途火车,从上海到哈尔滨的大哥大姐,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当年那位能说上海话的阿姨,那个不太大却很暖和的家。那是一个吃饭要粮票的年代,那是一个交通不便,从哈尔滨去兵团或插队的北国山村,还要走几天的年代。看着进屋倒头就睡的知青,妈妈就如看着自家孩子......
妈妈转业后,在哈工大自控教研室担任行政工作。在高知集中的教研室,她的热心和乐于助人,赢得了大家的尊重。老师们视她如家人,有话最希望跟她聊。有位老师生动地说她是教研室的“强力粘合剂”。
妈妈原本在文工团工作,性格开朗,喜欢唱歌。她曾经在舞台上,用自己的歌声感染过许多人。这种喜好,使她不管到哪儿,都会让周围充满欢笑歌声。
晚年,她生活在美国,她以自己的慈爱教育关心后辈,她以坚毅与平和对待自己的病痛。也因为妹妹们的悉心照料,精心护理,使她平静地度过了最后的岁月。
妈妈,今天,有许多您的生前友好从各地赶来,为你送行。想必你也欣慰。也再次籍此代表全家向各位表达衷心感激。
愿妈妈在天国永享安宁,并护佑你的儿女,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