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6月7日,那是一个灰暗而难忘的日子,天还没亮,我们姐妹几个被妈的急促声叫醒,爸不行了,三姐赶紧抱起4岁的弟弟,就往爸的房间冲,当我们站在爸的床前,爸已经不省人事,只看到二姐跪在爸的旁边在给爸喂粥,(按乡下的风俗,那是最后的一口饭,以免到阴间挨饿),妈让我们几个小的跪在床前,那时的我才8岁,还不怎么懂事,但这一幕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也是我爸给我留下的最后记忆,那年爸才46虚岁,扔下我们5个未成年的子女和38岁的妈还有几年来为治病欠下的1000多元的债务就这样走了,这对于一个38岁的农家妇女来说,以后的生活将会是怎么样,简直是无可想象。
那个年代,没有低保,公社的领导几次上门来问我妈想要什么照顾,只要我妈提出来,安排子女进厂什么的还是可以的,纯朴善良坚强的妈却一一拒绝了。
那年二姐17岁,哥15岁,为了生计,我妈让他们两弃学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一年的收入除去口粮,几乎是没有了,平时家里的开销全靠家里的几厘自留地种些蔬菜去换些钱,偶尔换些荤菜,就是这么艰苦的生活,我妈却还是让我们下面三个姐弟,读到初中毕业,我一直读到高中毕业,我妈自己不识一字,但深知文化的重要性,她说,自己一辈就是因没文化吃尽了苦头,不能再让下一代没文化了。
爸的那些医药费一直到1979年才还清。
爸您走了有整整46年了,妈把我们拉扯大,一个一个成家立业,现在总算享福了,政府政策好,农村也有养老金了,老房子拆了,都搬进了新房子,
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要是您还在世,子孙满堂的,该有多好啊。您要保佑妈身体健健康康的,妈苦了一辈子了,让妈多享几年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