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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长溥
1924-08-11 ~ 2018-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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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记翁长溥的不平凡世家》
翁晓萍  2020/5/5 10:44:00  浏览:437

《记翁长溥的不平凡世家》
作者:翁长溥 (2006年6月16日寄给晓萍的信)
    翁长溥英国剑桥国际名人传记中心(BIC)十年前已把他编入第12集《国际知识分子名人录》。紧接着BI℃的总编辑和美国传记研究院(ABI)的主席又不断与他来函要求另编专题,他均未受理。他为何如此受英美传记重视?1956年他主动要求调离上海,技术归队到黄河三门峡工程局后,1958年的“锁住黄龙”(中央纪录电影的三门峡截流片片名)和1960年的“斩断郁江”(广西纪录电影的郁江西津水电站截流片片名)两项战山水的开拓性成就,都是由他主持技术工作。“文革”后他主编的红水河开发规划报告,例外地获国务院批准。他在昆明主持世界银行在我国首次投资的鲁布革水电站与国外合作的国际招标设计,在我国引起过“鲁布革旋风”。1990年国务院三峡工程审查委员会聘请他为160名预审专家之一,主持了工程规模的专家预审。他曾两度被评为全国农村水电初级电气化县建设的先进工作者。在《光明日报》、《人民日报》及专业刊物上发表科技论文50余篇,著有《论红水河开发》、《恶水缘》和《苍松吟》(内部印发)三书。近著《红枫情》一文经五洲文明出版社出版的《中华老年光彩人生》第三卷刊出后,广受好评。但他今年住老干部医院时,有人说唯独他既无陪人又无亲人看望,像是孤独老人。他不是无家,是有个不平凡的家。
    他1924年8月出生在四川资阳临江寺一个贫民家里。父亲翁清泉曾外岀打工卖力、当兵卖命,回家后务农,再摆地摊摊,属火爆性,崇尚侠义鄙薄官场。母亲童素菊是教书匠的女,常谈孟母教子的故事,教儿从严。他自幼精灵、好奇、爱动、逞能、性犟,靠宗祠地产资助才读完初中。1941年初中毕业后考上重庆沙坪坝的国立中央工业专科职业学校,从此就远离家门,独自在外撞荡。重庆是日本飞机轰炸重点,常出惨案,他父寒假不见儿归,见别人有小木船到重庆,就凑钱买了点扫把去重庆跑一趟生意。父子相见后父要给儿一点零钱,儿子一算父亲的回程路费也不够就拒收了他父回家不久就病死了,遗嘱绝不要儿子有知,以免无路费反而急出病来。但母亲不能久忍,一年多之后凑了一点路费寄给儿子称自己病重。他一进家门就看见父亲灵位,立即泪如雨下。这一穷父子情令他终生难忘,能不奋进?!
    他由家到沙坪坝,是肩挑行李步行七天,晚上睡在路旁的屋檐下过夜。同学中有些逃亡流浪者,他结交知己,一面学习一面打工挣钱,有好同学还曾介绍他给豪富子弟陪考当“枪手”挣钱。他逐渐了解到沦陷区学生享有不少优待如公费、贷金等,他就决心在1942年暑期要跳考大学,把籍贯改为祖籍湖北,以同等学历考上了同济大学。同济大学在乡下无法挣钱,混不下去,1943年暑假他又到重庆帮朋友搞测绘同时找工作,后来考上了花纱布管制局的一个职位,收入较好又结识了一些生意人,从事金银积累以备复学。1944年夏,一位在同济湖北同乡会中相识的武汉人附中女生肖中尧找来重庆见他,很快就发展成为同居夫妻了,1944年底夫妻一同回同济复学。1946年同济大学要迁回上海时,妻已怀孕直接回武汉老家,9月生下了大女翁晓萍。他感到负担更重了,1946年下半年在重庆教书,1947年他还是学生时就担任同济大学刘宅仁教授的高薪私人助教,协助编著海港工程学。同时又骑自行车由沪北到沪南卢家湾中华工商职业学校去教《热机学》,这是他不曾学过的,是靠“开夜车”现炒现卖登讲台。这时的家庭负担,他认为是自己同时读了人生大学,他此后的一生,只怕肩上无担子,不怕肩上压担子了。
    解放后把大女接到上海团聚,1952年6月二女翁华出生,1956年调黄河三门峡。家庭生活都是美满的。1958年底再调广西时,他绕道四川回老家探母,叫妻先回老家武汉安排大女留武汉上学(萍注:1960年9月送大女儿留武汉上学),夫妻武汉相会后一同南下。刚到广西就得知母亲病逝,他想,母亲临终前见到儿子北战又南征,还送了终,又未影响工作,未负母教之恩也。
    在西津工地,1960年2月小女翁杰出生。他出差北京路过武汉时,预先通知大女进车站来相见,大女不只汇报生活与学习很好,还手里拿着个面包说“爸在路上一定饿了”。二女翁华是他业余时间形影不离的最亲人,问这问那还说自己将来也要修水电站。老西津人多年后还在念顺口溜“穿件红袄袄,跟着翁总跑”。但好景不长,1966年6月他只身调到广西水电设计院任院长后,不久就开展了WG,工程局送到设计院来揭批他的大字报,挂了满满的一大屋子。其中令他感到最痛心的是一直在他身边的爱女翁华写的大字报。不只无中生有乱揭批,还声称从此断绝父女关系,划清界线。后来工程局把他揪到新工地拉浪去劳动改造接受批斗。平生从未料,引颈挂黑牌,俯首迎高帽,敲锣引众来。群众高呼“打倒翁长溥,打倒翁长溥”,也有一群少年在高呼“打倒翁华,打倒翁华”。从此他再也没有实在的家了。直到1972年他被下放到河池地区“五七”干校,他的三个女儿才结伴到干校来看他。历尽劫波,恢复了较前更亲的父女情,倍感欣慰。妻子先主动来看过他,希望合好。他感到翁华写的大字报全是其母的授意,到罗城县办了离婚手续。两个长女已到农村插队,小女由男方出月费由女方抚养。此后三个女儿都同他保持有亲密的父女关系,常有来往,但不再团聚一家了。后来,大女二女都被选拔上了高等师范院校,终身从事高中教学工作,小女考上工科大学作了工程师。肖退休后落户武汉市,临死前告诉大女,此生是她对不起爸不是爸对不起她。临终吐良知真言,也是可取的。他则从未在女儿面前谈过其母的隐私是非,他认为对亲女就不能伤害其心灵。他离休时,大女在武汉工作,二女在广州工作,小女在天津工作,广西区党委组织部副部长主动专门找他谈调女问题,他立即回绝,认为晚辈应学自己靠自我奋斗。
    他70岁时,同成都的一位50岁的小学教师马幼骅结婚,成立了老年家庭。新旧世纪之交,马把在成都的孙女刘兴渝两次接来南宁抚养上幼儿园,这个小调皮精使他很高兴,平生发号施令惯了的他经常接受小调皮精的指挥了,这是最愉快时期。三个女儿轮流回家探亲,给“马老师”带礼物,马的儿女有时也来探亲,祝“翁伯”好。三年前二女在电话中知道他住入医院时就要来看他,为他所拒,但还是赶来了。他说“住院只是为了检查,为何不听劝阻?”二女马上答“星期五下班后上火车睡一晚就到了南宁,星期天晚上由南宁乘车,次晨到广州后赶上上班时间,毫未影响工作,为何不让来?”小女得到他住院就汇来2000元,请马老师经常“打的”看望他和补充营养。逢过年或过生日时,接电话忙个没停,两老的子女和孙辈都分别来电话祝福,一个不缺。除了血缘关系外,还有认他做爷爷的孙女,也经常送来亲情。他感到信息社会已使世界变成“地球村”了,几世同堂的世家已到末日。他还感到所在组织是他的大家庭,对他这个离休干部额外照顾,代办家务事。
    本文一开头,今年五月,有人认为他在病房孤独之后,接着有两件事令他惊喜。第一,他在床上吊针时感到肚子要拉稀了,他未鸣警叫护士,自己试着起身把药瓶提到厕所里挂起来,大便之后再复原位,吊针未停他平时只觉得在同龄病人中自己不用轮椅、手杖,现证明也能克服特殊困难了。他早有赋诗“如果类似植物人,长寿不如早死好。”第二,在病床上由手机接到两个电话。小女翁杰说,去年到英国留学的20岁外孙李一凡,现在打工挣的钱已够自己的全部生活费了,只需家里补助学费。二女翁华说,今年暑假将在武汉大学毕业的外孙女叶黛莹,已考上了公费研究生,其论文已被推荐发表。这使他无比高兴,不仅是经济问题,而是自己有了跨代的后继传人。(2006年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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