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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长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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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常思南流水 化电向东行》
翁晓萍  2019/9/20 23:30:00  浏览:286

《常思南流水  化电向东行》 翁长溥著   《昆明院报》1996年“院庆四十周年征文”二等奖(电力部昆明勘测设计研究院)
       《常思南流水  化电向东行》    
    一、泅趣无穷  洪波短暂 
  1980年9月,我吟着“桂岭春风难越渡,一付愁肠,岁月滔滔去”离别了广西,到北京电力工业部报到,听从安排工作。选择吾生工作的最后一站,我是很慎重的。到水电总局,或留部机关,均为我所拒,我主动提出要去昆明水电勘测设计院。我国能源的长期格局是西电东送,云南不象西藏那么偏,不像四川那么怕淹,昆明院在“文革”中又是少有的未经拆庙、遭神的大院老院。再者,我在黄河、珠江工作过,涉猎过长江,都属一江春水向东流;一江春水向南流的西南国际水系,希以余年一试身手。这就是我的思想。确定我任昆明院院长后,副部长李锐面示,昆明院2800职工中有900多技朮干部,据说有500多技朮干部请求外调,去后首先要稳住队伍。我于当年未到昆明院就职。
    我在昆明院工作的时间不长,1983年全国调整领导班子时,我因年龄即将到限而去职,重返广西。当时《昆明院报》的编辑曾要求发表我的《离任小诗》,为我所拒。其自序《沁园春》借北戴河景抒情的上阕为“漫步长滩,神爽风清,心同海宽。潮涨潮落,婵娟舞袖,惊涛骇浪,峭右岿然.,泅趣无穷,洪波短暂,暮降离喧自渡闲。单思恋,望穿山恶水,了此前缘”。至于送别,在院内为我举行的欢送会上,我听到了朗诵诗“众人恋恋已有缘”。
    我离院已十多年了,《昆明院报》每期都寄给我,使我的感情经常同该院共起伏。得悉云电已送到广东。我就写出“常思南流水,化电向东行,一纸晤亲故,钩牵无限情”。得悉小湾水电站可行性报告已审查通过,我就翻出《离任小诗》“且把蕉叶作雨伞,烟峦云树费登攀,天门边际惊回首,荒径百折弯套弯”。惊悉丽江地震,我多次翻阅《离任小诗》“玉龙云涌,眺平川,五凤潭边捞月,笠现笔端风雨至,象、马、狮、龟环列。千海缤纷,玉峰花奇,世外桃园国,蜂忙蝶舞,丽江一派春色。仕贺飞渡金沙,柳烟百里,浩荡大江折。如愿张冲归虎跳,倾注半生心血。赫赫盛名,巫山石壁,怎得失评说?长江万里,沉沙石鼓调节”。1996年2月29日我还把这首《念奴娇》寄给和志祥省长,请这位地质专家出身的省长关心虎跳峡坝区的区域稳定性。我与昆明院同志的联系也是不断的,共述往事,情真意切。去年10月成都院40周年院庆时,主人吉文儒书记在宴会上不去陪省、部的首长,却同昆明院旧识们团聚一席叙旧,昆明院同志异口同声邀请我在院庆时返昆一聚,盛情难却。今年春节期间,我突然接到曹克明从杭州打来的长金电话拜年,并说,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了我的电话号码。我俩相约,待院庆时到昆明再见。
    祝40周年院庆,何以为礼?全院职工正以辉煌的现实成绩在祝贺,澜沧江的前期工作全面启动并取得显著成绩之后,现在又已进入了金沙江。在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转轨之际,在全国水电建设处于不理想的条件之下,该院去年创收了7500万元,又正在“两头延伸”,走出国门,向东南亚发展,实不愧早已跻身全国勘察设计综合实力百强单位之列。
    老夫賀30周年院庆文,落脚在“人走茶温渐吐芬”,今天变成了“无私无畏拼老命,活在人心便永生”了。玆献出几瓶陈酿老窖,供温故知新,承前启后和实践检验的思考吧!
        二、稳住队伍尊重人才
    我初到昆明院时尊重原来的院领导班子,日常工作完全放手,力求超脱。新院长初到,休息时住处是门庭若市,前来谈的一般非派即调,我的对策是休息时就逃之夭夭,深夜方回。自己主动找人说话,进行职工家访,逐步扩大,不问派,结识人,了解人。

         稳心为上
    稳住队伍重在稳住骨干。我尚在部里临时工作时,院里借调到部的蔡瑶忠曾陪我出差,蔡劝我到昆明院任职。离京前总局张铁铮局长向我交待,曹克明正在援外,已定回国后就调总局。我稳住队伍的文章,就从此着笔。我们水电建设者常运离亲人,中国知识分子又受“士为知己者死”的熏陶。对在外工作的几位技术骨干的妻子,我就经常关心,逐渐熟识。曹克明还未回国前,曹妻游瑶瑶就找来向我透露信息,我立即动员她要曹先回家探亲。曹一回家,我就登门拜望。不久,人事部门就来向我报告,总局调曹克明的文件已到,我示意“回复说,我不同意,若坚持要调,就请先调我出去”。曹克明留下来了。通过吳兴华和谢征理,已借调到部里的蔡瑶忠和总局的青长庚,都争取回院了。此三人均任命为专业副总工程师。故意违反上级领导的当面交待,我是这样想的:“我一个人同500多人去缠调或不调,纠缠不起,也留不隹,把你北京要调的人留住,风声一传出去,就稳住大局了;至于张铁铮,在黄河三门峡工程局时,他是我的领导、同志兼兄长,把我由广西调出又是他首倡,彼此心气相通。”事后我并未向他作解释,仍亲切如初。
    此后大家多不再向我提出调离之事,我了解到施工处王孔荣工程师年事已大,夫妻长期分居,女方又无迁昆的可能性。他工作与为人老实本分,我就动员他请求调回原籍福建,临行我还出席了欢送茶话会。凡事都不可一刀切,如果一个人也不放,留住了人,也留不住大家的心。

                安居乐业
    我到院时正在建一批职工住宅,我立即联想起这要为稳住队伍服务。我先在党委会上提出,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要落实到当前的住房分配上。取得原则共识后,提出了贴分制的具体办法。即在一般职工按工龄计分的基础上,技朮人员再按级贴分,以分排序分房。此办法由党委决定后,向职工公布,并作为制度。初始时期我亲自严格监督执行。后来建的院领导宿舍,当时有人叫“大官楼”,说明职工有想法,我又坚持把曹克明、青长庚、蔡瑶忠也搬了进去。某次我到延安医院看门诊,一位主治医师对我说:“你们院的知识分子政策落实得好呵!”
               
               气顺心平   
    1982年全国调整工资时,升级级差是国家机关工资标准较高,但此次调资是以地方机关为主,驻各省的部属兄弟院,是否受到照顾,也很不相同。我院虽然多次争取,但云南省调资领导小组批准我院的调资方案仍!!!按我院原级差标准增资,院内懂情况的老技术人员多有怨言。我想,地处边陲的云南省已有“孔雀东南飞”之势,照顾反不如东部地区,怎能使人才气顺心平?我冒着得罪权威业务部门的风险,直接至信省委第一书记安平生并抄送李启明等有关个的8位省级领导同志。说之以理,动之以情,结尾“曾闻南诏掠唐御使杜光庭至大理,礼遇有加,教南诏子弟读书”“深信我省领导,定能高瞻远瞩;权衡利弊,各方也会同声支持,区区小事,不难迎刃而解。我院技朮人员,也将领支持照顾之情,气顺心平,为开创我省水电建设新局面,竭尽心力”。结果得到了技朮人员按国家机关工资标准增加级差的照顾。

              新陈代谢    
    稳住队伍,尊重人才,不是一个静止状态。
    1982年初分配到院32名恢复高考后的首批大学毕业生。我对“文革”造成的人才断层深感忧虑,对此辈的接班人寄予厚望,献出了我长辈的爱心。我对每个人进行了个别考试和谈话,亲自帶他们到毛家村水电站见习,具体关心他们的工作、学习和成长。
    不断在各层次发现新人充实各级领导,我以上级派来的单独个人之便,唯贤是用,看准一个提一个,在党委的支持下,逐渐选择提拨了若干领导干部,充实到各级领导岗位。
    适时适当调出人才,对巩固提高队伍,也是有益的。我院的吉文儒调任成都院党委书记,梁炎调任贵阳院党委书记,令我感到十分欣慰,并希望后继有人。

      三、国际招标 鲁布革始
    1981年6月,电力部首次利用世界银行贷款,在选择项目时考虑到鲁布革水电站,在长途电话中向我征询意见,我当即积极表态愿意积极配合。以后的工作、经验、影响等,已属人所共知,无庸赘言。几年来我注意到了,云南省在水电建设方面,无论在筹资、设计、施工承发包以及水庫移民等方面利用市场机制,已走在全国的先头。现只忆述我亲身经历鲜为人知的两个方面。
    我到任后不久,就有人向我提出,由于原区配的阿岗水库难于兴建,鲁布革装机60万千瓦而保证出力只8.6万千瓦,太不合理,主张暂缓。我抓紧研究考察后,于1981年5月10日向水电总局写出《关于鲁布革水电站的开发规模》的报告,提出:当前开发鲁布革是适宜的,但应降低坝高、改变坝型,待阿岗水库兴建时再扩建二期工程,这样可比原预计提前三年发电。此见未获回音,直至1982年6月我出差北京时,才有国家建委重点局的同志主动找来我住处,请我旧案重提,我答时机已过。1983年3月李鹏视察鲁布革工地后由昆明乘机返京时,又对我说:“老翁,鲁布革的规模该翻案,你再提吧!我做你的后盾。”我《离任小诗》中的回复是“而今已是脱弦箭,长恨明公太晚来”。与国外合作编制国际招标文件即将完成,怎么可以停顿下来再摘一年多的翻案设计,从头来过呢?只能比作箭已离弦了。另外,自1981年国家审察红水河规划时把“天广线”列入近期项目后,我认为鲁布革已不再仅仅是云南省的电站,同时是云电东送的搭桥电站,将来在大电网中,其不合理性就相对弱化了。鲁布革在全国水电建设改革开放中的带头作用,在西电东送中的搭桥作用,成了我的主要着眼点了。
    另一方面是与上层外籍人士交朋友。我虽同前捷克、前苏联等专家都有过合作经验,但对西方的一套不懂,甘当学生,交了朋友,便无拘束地发问。我陪世界银行顾问美籍华人徐怀云游石林吋,赠他词中有“游林宾客易迷路,望峰亭上美尽收”属我心声。我见他们在研究项目可行性阶段抓住大坝的安全性不放时就问徐:“我们国家已最终审定了,何需再审?”徐答:“那是你们全部由财政拨款的老办法,世行贷款就要审可行性。”我又问:“世行只贷款给引水隧洞,为何要审大坝?”徐答:“大坝垮了,引水遂洞还有什么用?”此类对话,不一而足,值得提到的是徐怀云以爱国之情主动直率对我说的一段话:“鲁布革钻孔已达3万多米,末见过,只有中国才出得起这个钱,五十年代在美国,同规模的一个水电站,我们一些专冢到现场勘察后,当即确定坝址并布置7个钻孔,打完7个钻孔就开工了。坝肩开挖出来后,萨凡奇去看了就说,原拱坝坝型改为重力坝,就定案了。在中国,不知要做多少工作,开多少会,经过多少机关审批。这样的工程师,到那里就找不到饭吃。”我们应该承认,计划经济的中央技朮集权过多,确属弊端。
    雪山公司专家组长德裔澳籍的哈里松,度星期天时曾应邀帶夫人到我家作客,打挢牌,合唱德国民歌“玫瑰开在高原上”。彼此熟了之后,平时的问答也多,比较集中的是陈副部长来昆要昆明院担任监理,若在今天,这是求之不得的。当时对此新事物,我专门找哈里松讨教了两个半天,他不厌其烦地详细给我作了介绍。我自度,按我院当时的条件,独立承担我国第一个国际招标工程的监理任务,是难以胜任的,于是建议专门成立监理机构。

       四、云电东送 配套成龙
    西电东送是我国能源的基本格局,早有共识,问题在于如何具体起步。我对此项事业的促进,并非早有成竹在胸,而是在实践中逐渐形成。
    我刚一到院,就碰上了中央1981年的调整国民经济方针。1981年2月在开了9天贯彻此方针的干部大会上,我2月28日在总结发言中有:“有的同志问漫湾还搞不搞?我回答是不仅要搞,而且要快搞,要搞好。我们连漫湾都不搞还搞什么?。我们院要把它作翻身仗来打,而且要毫不动摇。对于上漫湾的看法也应当有所调整,看法要超出省界……要改变‘三边’的被动局面,我们就要做到勘测设计有储备项目。”
    漫湾是开发澜沧江的起步。而漫湾供电区在预见期内的电力电量平衡,是上漫湾的外部条件,也是决定性条件,我认为设计院不宜消极等待而要积极促进,云南省的磷矿资源在全国有突出优势,但受运力限制。如果加工成黄磷,加上包装重可节约运力80%,而黄磷是高耗电产品,应该磷电结合。我发动院内有关专业工程师与省內有关部门去深入联系研究,自已遇到省领导同志就提,在兼职的云南省经济技朮研究中心常务干事的位置上谈,促电力负荷增长。1981年5月14日,在国家能委常务副主任、电力部第一副部长王林主持的西南电业管理局筹备小组扩大会议上,我作了系统发言。主张西南要以发展水电为主,打破行政区划界线,反对贵州火电送云南曲靖,主张云南水电送四川渡口,当场得到王林支持,为漫湾争取了市场。回院后我把我的讲话与王林插话铅印,广为散发,扩大影响。
    1981年10月上旬国家审查红水河规划时,已确定在天生桥、广州架设超高压输电线路。接着国家能委副主任、电力工业部副部长李锐来云南考察水电,我派冯志先去全程陪同,我自己留在院里做充分准备。李锐一回昆明,我就向他汇报,促成11月2日他与云南省委副书记、常务副省长赵增益的会谈。11月3日我就提出由云南省电报国家计委、国家能委,并报国务院总理、副总理等的《李锐、赵增益同志会谈纪要》的铅印本。《纪要》落脚在“云电外送问题”。突出淹没损失极小,如100万千瓦级的漫湾水电站,淹没耕地347公项,搬迁3400人(电量的相对淹沒数,三峡高出20多倍);由于天广线的兴建,云电东送广东的形势已成。并指出,将来按企业化开发水电时,地方可进行适当投资。在院内,我亲自交待机电处,原鲁布革只面向云南的结线设计必须修改,增加至天生桥二级电站的出线间隔。
    1982年春水电总局领导给我来长途电话,国家已确定天生桥一级为红水诃首批开发项目,中南院称安排不下勘测设计工作,昆明院如何?我知道建院二十多年来我院只搞过中型水电站,现在搞鲁布革、漫湾后,还要接省外的天生桥一级,压力不小。但我懂得,沒事干会拖垮队伍,压担子会压出潜力、效率与水平。在电话中我一人就满口答应,接受了任务。我接着就亲自去现场考察,《离任小诗》中有“睽别雷滩已六年,河山未改旧时颜,已悲两鬓挂霜雪,犹恋天生不解缘;一曲凯歌鸣龙首,万千能量耀华南,老牛但怕夕阳短,竞自奋蹄不用鞭”。其中“一曲凯歌鸣龙首,万千能量耀华南”包括了云电外送的含义。我指定曹克明任设计总工程师时,就同他当面交待清楚,在坝址选择和枢纽总体布置中,开关站的位置与发展余地,应把转送云电作为重要因素来考虑。曹克明很出色地完成了天生桥一级的坝址选择和枢纽总体布置的任务。
    漫湾水电站起步,鲁布革和天生桥搭桥,经天广线东送广东的一条龙格局从而形成了。滇、粵合作开发澜沧江,必将实现。
               抄写于《恶水缘》P201-P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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