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著《我嫁了个烈士遗孤——记罗西北的水电生涯》一书的读后感(2005年6月18日)
2000年8月15日,赵仕杰(笔名燕秋)代罗西北给我写的回信中,就提到“最近我在写一本书”。中国电力出版社2002年1月出版发行了这本书,赵仕杰、罗西北共同具名于元月8日寄我一本,请我指正。我收到此书后,引我一口气读完,于元月21日为她俩寄去《评燕秋著我嫁了个烈士遗孤》(以后简称《初评》),一开头就是“我不轻易恭维人,我要说寄来的书是一本纪实杰作”。2003年9月我读了中国三峡出版社出版发行的《众志绘宏图——李鹏三峡日记》一书后,认为读者还应看这本燕秋著书,以便比较思索得出自己的感受。感受是人各有异的,我的几点感受如后。
(一)
李鹏为《众志绘宏图》作序中就叙述了1948年党中央选派21位青年人到苏联学习。一翻开《我嫁了个烈士遗孤》,有更纪实的历史照片,“1948年由中共中央送去苏联培养的21个学子在苏联伊凡诺瓦国际儿童院的留影”和“21个学子五十年后(1999年)合影于北京”。罗西北与李鹏都立了传,李鹏又名声显赫,这就难免引起读者尤其是水电界读者对此两人的比较思
考。
烈士罗亦农早在莫斯科时就是刘少奇的入党介绍人,回国后在上海主持地下党中央工作,领导工人三次武装起义,1927年牺牲时,遗孤罗西北还出生不久,靠外婆抚养。1938年周恩来把西北由武汉送去了延安。1941年西北又坐飞机到了苏联,入国际儿童院,经历苏联卫国战争后回国。1948年21位学子去苏联时是由西北带队,在学校是高才生。学成回国后,1956年全
国成立八大水电设计院时西北被任为成都勘测设计院总工程师。1957年我将路过成都时,我的上级张铁铮向我称赞西北,并写介绍信给我顺便去结识他。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主动找上门去结识比我小三岁的人做朋友。此时他在留苏学子中出众,如旭日方升。但到1987年
他刚满60岁时,就从一线岗位退了下来。又“五次遴选与院士擦肩而过”。此后李鹏的显赫是人所共知的,我1995年寄给他的《吊念李硕勋烈士》诗结尾在“遗孤不愧周公抚,华夏鹏程万里春”①。通读了上述两书的读者中,认为学而优则仕的人能不深思?!【①见我著《苍松吟》第99至100页。】
我对《众志绘宏图——李鹏三峡日记》一书是持批评态度的,但我亲自感到李鹏本人的人品,则肯定未变。1991年2月国务院三峡工程审查委员会工程规模预审专家大组在宜昌市第一次会议时,建设部部长兼大组长林汉雄推荐我作了工程规模(设计蓄水位)专题预审的主持人。但5月25日在北京开第二次会议时,已全部取代了林汉雄地位的侯捷却不准讨论工程规模(设计蓄水位)了。我5月28日就写信给李总理,请他自己派人来听取我的意见。以侯代林是经李总理同意的我当然理解,给他写信是憋不住胸中的气试探试探,总理对之是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我完全没有料到,他通知了国务院副总理兼三峡审委会主任邹家华,要邹向我索取书面的具体意见来研究。在如此重大的问题如此关键的时刻有如此的表现,他的科学良知令我深信不疑。在此书中,未见有李鹏与罗西北共事、竞争、矛盾的事迹。只见1990年罗西北视察黄河北干流后在西安开会突发了心肌梗塞病,李鹏给陕西省领导来电话“一定要全力抢救”;1992年之后罗西北为了金沙江上的溪洛渡、向家坝两工程早日提上日程,一再找过李鹏面谈;1999年的学子合影,罗西北紧站在李鹏身后。
由于当代的历史,造成了各人不同的命运,我《初评》中认为是因为“人各有品、人各有志,人各有遇”。李鹏在留苏前就作过哈尔滨油脂公司的党支部书记,留【①详见《恶水缘》第228页】苏时是中国留苏同学会会长,早就是政治家“苗子”了。在过去政治挂帅的岁月中,较易应对。在改革开放初中央提出领导干部年轻化时,李鹏有幸遇上了刘澜波。刘主动从电力部部长这个职位上退下来让位给副部长李鹏。遇到反对意见时,刘就亲自去找党的总书记,一定要让喝延河水长大的李鹏接班。1979年还是北京市供电局局长的李鹏,1981年任了部长,1983年又升到国务院副总理,进入中央核心领导层了。
我们看人物,不要只从官位上简单对比。罗西北早期工作的地方是成都,在那里建成了都江堰的李冰父子留芳千古,历代的朝中宰相有几个能比。我国已在隆重纪念600年前的郑和了!
(二)
罗西北在校选择的是水能规划利用专业,这就意味着未来的水电生涯,不是埋头在工地上让高山低头河水让路,而是走遍大地上的山山水水作切合自然和经济发展实际的宏观战略规划,参与战略决策性研究。他的实际工作也是这样开始的,但从1959年庐山会议后的反右倾运动开始,他就历尽了劫波,甚至被送进了疯人院。劫后任了水电总局副局长兼水规总院院长,但一到60岁就被退了下来。他对浩劫无怨,没有休闲以安渡晚年,而是积极参与咨询工作应邀跑遍全国各地进行考察,仍是一个大忙人。从这些咨询活动中,可以看出他自己的主动性在高瞻远瞩。一是西电东送情结,一再考察长江的龙头金沙江上游,二是见东部地区电力峰荷的
发展,抽水蓄能电站提上了日程,他主动为其开拓而去高山。
但令我最惊异最受感动的是我看到此书的最后一句话“2001年9月全程考察怒江,提出规划意见和建此书既无具体记载,怒江又鲜为人知,容我多说几句。我任电力部昆明设计院院长时,怒江是该院工作范围,但我未去考察过,只是横跨过一次河谷,我认为开发怒江是后人的事,但我仍情系怒江。1989年我由西藏回归,飞越横断山时,赋有“视线方寻金、怒水,神思忽窜莽昆仑”,在天空中也在寻找怒江。怒江在大地上是横断山脉中的南流江,在历史上是阻止进军的天险,你进入这个地方感到的是“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是人迹罕至之处。主动到这里去考察,要有探险家以险为乐的情愫。我半百之年勘察南盘江雷公滩河段时,记有“落差如此密集,招引至掘能众俊杰。看峰峦叠翠,高峡缺径,悬河倾泻,深潭莫测。决心似铁,亲
历此江,航勘唯有橡皮筏。深规划,再如何剪裁,有待评说”。今天回顾,还其乐无穷。罗西北年逾古稀又多病,还全程考察恕江,为他的水电生涯画上了光彩的句号。我在《初评》中有“预期未来,自己用生命写在大地上的成果,将经得起历史风雨的考验。你俩问心无愧,自会含笑终身”
(三)
此书封面有一张黑白照片,封底是同一张照片,开卷后的照片集末尾又是这张照片。紧站在罗西北旁的一位晚辈妇女是谁在干什么?均无说明,引人思索。此书快看完了,到第254页,又出现了这张照片,这才知道这位妇女名蔡其华,1998年与七旬老人水电权威专家罗西北在评估淮河上的临淮岗工程。蔡其华组织专家研究罗老之见一个多月之后,对罗作了回答。对临淮岗工程是否该上马令罗老作了180度的大转变,招致委托方中咨公司个别人员的非议,罗西北就说“认识错了,就应该改,该否定自己就应否定”。他还认为此行有幸结识了气质、风度不凡的巾帼不让须眉的蔡其华这棵好“苗子”。再看到后记,作者写这本书,“是向人们呼唤,不能让那个极左年代的历史重演。”这与思索照片相联系,我就感悟了,那个极左年代影响水利史的也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强人,《初评》对此说:“该结束过去”“在进入新世纪之际,令我喜前瞻。”
(四)
《初评》提出“书名《我嫁了个烈士遣孤》取得好。”嫁则随之,嫁给烈士遣孤,就不会在某地安居乐业,而是随其走南闯北,引出了此书来。
从学识着眼,也是配成了好对子罗西北学的是水能利用,电力系统,属苏联计划经济体系。赵仕杰学的是经济学,古典经济学是来源于市场的出现。我1948年在大学任水力发电学助教时,西方课本一开篇就讲水能经济,讲水电成本,讲峰谷电价差。他夫妻所学相辅相成,终身共事,共有水电生涯,共为宏观决策作贡献。到了晚年,有病的罗西北还不停操劳时,罗西北走到哪里,赵教授就跟到哪里,同事都戏称“贴身护士、生活秘书、保护神…”。此书富有诗意的男女间的爱情往事也很够味。初识时,此书第3页,书中第.1张照片,是北京大学的一位
美女大学生赵仕杰,气质风度不凡。那时她把吃不惯的面包举在手上正为难之时,初见的罗西北的大手就伸过去接来吃了,激起她的心声“他撞进了我的生活”。至老年,在新疆吃瓜时,赵教授总是将西瓜皮留给罗总吃,罗总的心声却是长寿有望。至晚年,妻子为丈夫写传记,为历史留下某种典型的痕迹,既富文采,又朴实无华,在我国开了先例。《初评》中也激出了我的心声“我羡西北今生有此福。”
(五)
《初评》中“我认为,此书不应局限于水电界,应进入历史、社会、文化、文学等领域,今天还可走向国际”
《中国老年》杂志2005年第3期封面的第一标题,为“罗亦农之子罗西北跋涉江河书写水电人生”引起老年界关心了。我国正在和平崛起,我国在世界上水力资源储量为世界第一的地位已变成水电装机容量世界第一的地位了,但我国水电资源的开发程度还很低,还有待大力开发,此书在各方面极具特色,希水电界的读者中能向自己的文学界朋友推荐,希文学界能写出具体的评论和修改意见,供作者进一步精心修改,使此书成为名著流传。燕秋应成为奇特的名作家。
《读《田夫之子》(原武警水电部队崔军少将著)一书有感》
作者:翁长溥《红水河》2005年第3期第24卷第3期
参加过开发红水河的武警水电部队崔军少将在两年多前曾把他的回忆录《田夫之子》书稿寄给我征求意见。今年5月21日他由江西新余市给我来信并附有两篇印发的新作,从中得知中国电力出版社已经出版了《田夫之子》,兹将我对此书的读后感,叙述如后。
1.他父亲的经历
田夫即农夫,他父是长工出身,以此命书名。此书一开头就用了很长的篇幅写《田夫》,但不见有过关斩将临危献身之类的事迹,而是全面详实地记述了在地方政权中从事的各种工作。一般读者可能不太感兴趣,认为太长了。我却感到增加了自己对革命历史的新知识。
我在解放初期曾从事过党务工作的对党史有兴趣,中共中央宣传部党史资料1954年编写的党内刊物《党史资料》,我虽数经调动,今天仍保存着。这几册的主要内容是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者的回忆文章。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是因为以井岗山为标志的中央红军在南方站不住脚了必须转移。转移前或转移途中,南方各根据地的红军相继汇入,广西著名的“百色起义”形成的红七军为其中之一。转到了哪里呢?1935年10月长征到达陕北吴起镇,与陕甘红军会了师,其前身是1928年春刘志丹在陕西华县领导的不著名的“渭华起义”部队。会师以后,发展成了历史上的延安时代。《田夫》是刘志丹的部下从事根据地工作的,其经历是反映了陕北革命根据地的历史,因此可贵。
田夫虽非名人,但1948年中共中央选派21名学子去苏联培养其中有田夫之子崔军,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对他的定位。21人中在苏学水电者5人我都认识,按我认识的先后是罗西北、林汉雄、贺毅、李鹏、崔军。广西最熟悉林汉雄,西津水电站安装装1号机时林曾长期蹲点协助,自称“西津人”。他某次路过桂林观光时,正值广西区党委书记政府主席韦国清出差桂林,韦得知后就请他来接见,并共吃马肉米粉。一位水电总局的副处长得此殊荣,还有其出身背景,林汉雄的父亲张浩(原名林毓英,与林彪是堂兄弟),是“国际代表”职工运动著名领袖,抗战开始任八路军129师政委,师长刘伯承,后因健康原因调回延安,由邓小平接政委职。1942年6月在延安病逝后,毛泽东等中央领导同志亲自抬棺。林汉雄妻项松云也是21名学子之一,是新四军副军长项英之女,余不多举。
在今天为一些高级领导人出回忆录、传记、文集的时候,读《田夫之子》,既可了解陕北根据地的历史,又可了解崔军这棵“苗子”是如何成长起来的。
2.崔军的水电生涯
崔军是搞施工的,他的主要经历又是他任武警水电部队副司令员以后,以军事化的非常规的队伍去克服特殊困难。我国著名的水电富矿红水河水电基地,早为国际上的水电权威瞩目。国务院唯一批准过的河流规划为红水河规划,批准时确定先开发天生桥二级,这个项目的施工是由武警水电部队承担的。此区的自然状态,我写龙滩上游时曾有“云贵高原泻巨瀑,奔腾呼啸千峰过”。写天生桥二级河段时有“看峰峦叠翠,高峡缺径,悬河倾泻,深潭莫测”。人文状态,是在黔桂界河上,两岸是少数民族地区,很难依靠。这种闭塞地区的对外交通十分困难。崔军带领武警部队打开了局面,其历程已在他的书中。漓江出版社出版发行的记者高艳华、施杰锋著的《红水河传》第22至24章是建成后的采访。所举施工中遇到的困难是惊人的,举世罕见的。武警战士克服困难是英雄的。天生桥二级建成后,在天生桥一级和龙滩等工程施工竞标中,武警水电部队得到了应有的份额,继续作出了良好的表现。
青藏高原是世界屋脊,西藏雅鲁藏布江截弯引水、水头最高的墨脱水电站,装机3800万kw是全世界最大的水电电源点,国际水电专家早已瞩目。崔军带领武警水电部队在西藏建成了羊湖水电站,打开了在西藏进行水电建设的新局面。“出国容易进藏难”,在西藏施工之难,很难想像。
1989年我争取要在6月去拉萨参加大西南地区经济协调会时,有关领导都反对。后来住医院检查7天,各项有关指标比晚一辈的人还好,我才得以成行。到了拉萨,广西代表团中,有3人一到宾馆就卧床输氧不起,一直未参加活动;大多数人走路爬梯,都感到吃力困难。我进藏是想看看墨脱电站勘测路线的,虽经我一再要求,主人就是婉言谢绝。凭我亲身经历,我对羊湖水电站的开拓者就由衷钦佩。
他带领武警水电部队承担三峡船闸的施工,这是在发达地区施工了。但他陪我现场考查时,在岸上开挖的闸槽,直立岩壁之高如何保证安全开挖;出碴量之大如何解决干扰;夏天烈日使深岩槽内温度很高如何应对等,都是前所未见举世罕见的。我同崔军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接触也不是很多,但他给我留下了较深的印象。没有官味,情系工地,求真务实。他下工地,不是陪首长去蜻蜓点水,而是去考察、蹲点,解决实际问题。他过南宁不是住高级宾馆而是住武警招待所,我去看他要请他出来吃饭,他定要在武警招待所吃客饭为我加菜加酒,生活上还令我感到有土气。他要见的人,不惊动首长,是要见共事过的老友。他是少将,级别比我高,但无论在那里同行,他要帮我提行李,照像站在我后面。与他接触较多的吴胜光也曾深情地对我说,崔军少将平易近人,说实话真话。这样的作者写出的回忆录,既是可靠的,对我国今后开发西部水电又是很有意义的。
3.崔军过晚年
离休后的少将家住北京,其生活环境是优越的,但崔军的很大一部分时间不在北京。前些年,给他家打电话不是无人接就称外出了,也接到过他从外面水电工地的来信。他这次从江西寄来的信,所附两篇印制的文章共20页超过一万字,产生的时间不会短。他信中又说7月份才回北京,耄耋之年还长期在外。看来外地也有他的家———武警基层部队或他自己建成的工程所在地。他新寄来的《“田夫之子”在中国电力出版社出版过程的实况》中,自称“我写回忆录纯属锻炼脑子,预防过早地脑萎缩,过好晚年”。这似乎是他晚年的精神生活,实质是他水电情深,忆旧为乐,又可作后事之师。出版过程中,出版社用各种方式同他交换意见共13次,他叫打了两年多的“磨牙”式的“持久战”。但他始终坚持只能改错字别字标点等,文字不能删改,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原汁原味。我想,如果未保有充分的资料,作者是不会如此对待编者的;如果作者不是一位老将军,出版社也不会有此耐心的。“持久战”的关键何在呢?此文的主标题就是“根本不存在有什么政治敏感问题”,在给我的信尾又要我从而了解我们体制和政策是如何地“自由”和“民主”。具体问题在西藏羊湖事故出现那一段,怕影响武警部队的形象,怕影响水电部领导同志的声誉,出版社社长怕撤职,经办人员怕丢饭碗。我认为,羊湖在那么偏远之处,对事故的如实记述,是不会引出严重后果的。这倒引出了我2003年3月26日写给《中国水力发电史》编辑部,读《红水河传》有感中的如下一段史实:
在天生桥二级电站的施工中,《红水河传》对武警水电部队奋战各种复杂地质情况的英雄表现,是令人吃惊的,举世罕见的。内行人一看就要问怎么会做出这种设计?对此我早有所闻,我曾参加过设计审查,认为不应如此,1989年8月27日我曾专程到工地现场考察,我所追问的问题,避而不答。回南宁后我又用长途电话向设计单位贵阳院了解,也回避,后来问熟人殷新德才有所悉。我当即在内部写了专题保密报告,存有留底,现在该解密了。在施工过程中武警水电部队司令员贺毅少将受某中介人之邀,去美国考察,确定了购买美国的大型隧洞掘进机。回国后为适应掘进机,要求修改设计。原来的引水隧洞是近河岸的折线,厂房是地下厂房,要修改成直线、地面厂房。在此地质复杂地区,经过长期工作的原设计方案,设计单位认为是可靠的,我在审查初步设计的发言中也认为地下厂房是可靠的。贵阳院认为折线隧洞的覆盖薄支洞多,遇意外地质情况修改设计容易。直线隧洞覆盖达900多米,钻孔要很长时间才能钻到洞顶,已经在施工了,哪有时间做这么多地勘工作,因而贵阳院反对修改设计。但北京的水电部认为,影响国际关系,坚持要修改设计。
贸然急忙改变设计为设计施工带来巨大困难,造成极大浪费。在1987年赵紫阳、李鹏视察工地时是争取1989年发电,结果是1992年12月才开始发电,电量和相应的经济损失也是巨大的。各方面专家1979年审定的初步设计竞如此草率决定修改也是无前例与后继的,这才是政治敏感问题。对此我从未与崔军谈起过,他是知道的,我在考察工地临别时,陪同人员曾对我说“你这次来,把我们的问题挑明了”。崔军如此求实的人也仅把问题停在内部,未把盖子揭开。这种保密对国外是保不住的,因为施工时请了国外专家到工地考察咨询,他们是会想问题的。且看我亲历过的鲁布革工程,世界银行贷款,日本大成公司中标承担隧洞施工,其成功在我国曾引起过“鲁布革旋风”。天生桥二级是日本协力基金贷款,大成公司乘势也想来天生桥二级切块蛋糕,但来现场考察之后,就不敢问津地走了,难道他们未看出问题?外国专家未有非议,对正在开放的我国,不敢在政治上得罪,而是着眼今后合作。崔军晚年不止是回忆过去,他新寄来的另一篇文章是《浅谈优先发展水电》,为未来献计献策,是参加今年水电界新春联谊会后之作。我翻阅中国水力发电工程学会《会讯》2005年第2期,对照各名家发言,令我非常意外地发现,长期搞施工的崔军,能如此高瞻远瞩针对实际深入切实地谈未来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对党和人民。《田夫之子》不仅是他父亲之子,也是全国人民的儿子。
收稿日期20040719作者简介:翁长溥(1924-),男,四川资阳人,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原广西自冶区计委副主任、总工程师,现已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