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18日我的小姨娘也离世了,接到噩耗,我的心情无比沉重。第二天上午我们兄妹四人一同前往吊唁。
听小姨娘大女儿讲,老人家是早上六点多走的,享年八十岁虚,
小姨娘名字叶金凤,是妈妈的亲妹妹,妈妈还有一个姐姐,在上海生活,今年估计已经99岁了吧?我去年五月份还和老婆去上海看望过大姨妈一次,老人家刚久病出院在家休养,人非常瘦弱,不怎么认识我了。我对妈妈的二个姐妹是有一定情份的,可以说在老一辈的亲人中,相对而言较为挂念之!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对小姨娘的印象较深。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吧,大约在1964年前后,小姨娘带我去上海大姨妈家呆了几天,记得和小姨娘是在下雨天的晚上坐人力三轮车去的大姨妈家。三轮车有雨蓬,前面还有一个雨布帘子,小姨娘抱我坐在三轮车里,外面下着大雨。后来我才知道,这次小姨娘带我去上海,事先是没有当面和我爸妈商量的,搞得爸妈有点突然。在上海大姨娘家可能呆了一个星期吧?印象最深的是自己坐马桶拉屎不习惯,大姨只得带我去外面一个荒地解大便,那个地方可能是个乱坟岗,我看到了一个骷髅头。从上海返回时我第一次睡硬卧中铺,那个年代上海的火车还不能直接开到合肥,在南京要坐渡轮过长江,估摸我们是在一个大厅等候渡轮吧,我看到了一家要饭的,晚上用扫把清理了一下水泥地板,全家人就这样盖着一床破被子睡在地上。这个场景使得我在幼儿时代就产生了强烈的同情心!那个时候我家住在店埠实验小学,小姨带我回来后,妈妈才放下了担心。当时小姨可能是处了男朋友,是一个解放军叔叔,妈妈和上海奶奶总是问我这个叔叔的情况,小孩子家哪能说清什么呢?我告诉妈妈这个叔叔叫“牙刷”,搞得大人们也摸不着头绪,好多年后我才闹明白,那个叔叔不叫“牙刷”,应是上海话叔叔(雅缩)的意思。我在上海看到的那个“牙刷”,可能就是现在文胜的父亲杨国权吧?那时候可能小姨正在和他搞对象。
妈妈和她的姐妹关系有点特别,妈妈从小抱给黄家当童养媳,后来就随养母婆家的黄姓,至于妈妈如何找回了自己的亲妈,以及上海的姐姐和合肥的妺妹我也不清楚,只记得幼儿时上海奶奶经常住在我们家,小姨娘也常常来实验小学我们的家。小姨娘在店埠还发生过一件事情,那是一个夏天,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她从店埠去合肥的公路木桥上跳了下去,这个木桥离小河面不高,就在小学的西边,站在学校都能远见到木桥。姨娘后来是被肥东马戏团的人背回来的,当时可能是放暑假,马戏团驻扎在小学搞训练,所以大家帮了忙。
后来我家搬到八斗区、马集公社,特别是经历了文化大革命那几年,好像和小姨娘来往就少了,我也没有什么记忆。直到我们家搬到三十埠中学和肥东卫生局后,大家又开始了交往。小姨娘在合肥百货大楼上班,工作地在淮河路上,在我大学期间还去过她家几次,这个时期姨父也从上海调回合肥工作了,是在合肥市政府哪个部门。1981年暑期我大四去上海机床厂实习,第二次去了大姨妈家,大姨妈家住在斜土路大木桥一个弄堂里,是自家的木房,还有一个阁楼,人上去要爬木梯子。那次在她们家和大表哥说的话较多,中午请我吃饭还喝了许多啤酒。1987年春天我旅行结婚和老婆又去了大姨妈家一次,八姐陪我们到上海动物园玩了一天。
小姨娘有精神上的疾病,从她那次在店埠跳木桥就是先兆,她的精神病应该是家簇遗传,这是我前几年去小叶村她的老家后才听说的。因为这个病,使得她这一辈子活的很不幸,很是辛苦。也是因为这个病,给她的婚姻、家庭生活带来了无数次的困扰,更为痛心的是她含辛如苦所养育着三个孩子,也跟着她受累,委屈了这些孩子们。我的这三个表弟表妹,是天生聪明能干的孩子,在他们童年、少年期,这样的家庭环境中,他们都没有获得良好的教育和培养,好在他们都比较坚强和争气,姐弟间很是抱团,大家目前的状况都能过得去。
妈妈在世的近几年,每年大年初三都要我陪着去看望小姨娘,小姨娘的病时好时坏,随着年龄的老去,自理能力也不行,子女们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长住,定期去看看。妈妈过世后2019年过年我还去看望小姨娘一次,后几年因新冠疫情,虽然我去了没有见到她老人家。妈妈对她的这个妹妹是又心疼又生气,妈妈生气的主要原因还是小姨对人的脾气,喜怒无常,有时惹得妈妈无可奈何地生气,所以啊大家的往来是断断续续的,但我知道妈妈一直是挂念这个妹妹的!文革后期大家恢复了来往后,虽然我们家的生活也很紧巴,妈妈还是尽所能帮助她们。
妈妈离世了,现在小姨娘也走。妈妈离世我很不干心!凭她的精神状态、思维能力和家里的生活条件,老人家应该长命百岁!是我们的大意造成的,也是这几年爸爸的病拖累的。小姨娘的过世,虽说是一个悲伤的事,因她长期的疾病折磨,不也是一种解脱吗!对子女来说,她是用生命去表达做母亲的爱,不再拖累儿女们了。
愿逝者天堂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