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到一个叫“大文盲”的博客,发现他把2011年春节自家贴的对联都拟好了,上联是“土墙土炕别来无恙”,下联“老爸老妈万寿无疆”,横批“吉人天相”。自称文盲的都有点才气,自称流氓的都天生幽默。这使我想起了一些有关对联的趣事。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姚安县有一老师袁某,酷爱写诗,常与我们一起参加楚雄州文联的采风 活动。袁某是个典型的爱情至上者,对爱情的要求十分苛刻,到了偏执的程度,很多优秀的姑娘都达不到他的思想境界,婚约均被他拒绝了。看着袁某老大不小的了,母亲也十分着急,先后5次托人为他说媒,但袁某那里肯听从母亲的安排,一次次都把与他相亲的女方气走了。母亲常常为此以泪洗面,七十多岁的老人,两三年就把眼睛哭瞎了。但即便如此,也没有改变袁某对爱情的追求,他在自己门上贴了付对联,来表达自己对世俗的蔑视,上联是“横眉冷对千妇”,下联是“俯首甘为和尚”,横批“光棍到底”。在乡村一时引起轰动。
1993年的时候,国内物价飞涨,宏观经济调控政策混乱,又是计划内,又是计划外,即实行双轨制(从计划内批发来的钢材,转到市场上去卖,轻轻松松就赚到了大钱,即百姓称之为官倒。有很多暴发户就是那时靠官倒起步积累资金,如今才成为亿万富翁的。这些人是有原罪的)。当时,作为农业生产资料的化肥和农药,价格大多都是放开实行市场价了,但政府收购农民的粮食却还是指导价,很不合理,农民对此大为不满。我们牟定县江坡乡一农民春节时就贴了这样一付对联,来表达他心中的不满。上联是“义价化肥我不买”,下联是“平价粮食我不卖”,横批“政府莫怪”。说的很有道理,但那时我老普也没这胆子。
当官的人都有些福气,但这是相对于那些大官而言,对于基层那些越来越小的官员,还是要受些气的。在“受气”的环境中,他们也总结出了一些处事经验。有一次我到一个村委会办事处找人,在秘书的门上就看到了这样一付对联。上联:夹着尾巴做人,下联:闷下头来吃屁。横批:莫管闲事。难是难听一点,却是至理名言。
“文革”时期,我们牟定县西街上有一个人毛笔字写得有点牛,每年春节,左邻右舍的对联都是他写的。大年三十那天,来请他写对联的人很多,他一时忙不过来,就叫人家先把红纸贴到门上去,等他有空就过来直接在门上写了。这年报纸上他没有看到新作的对联,就把毛主席的诗词《送瘟神》整首的写了上去,一家写两句。毛主席的这首诗词作为对联,我也是写过的,像“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对仗工整,还是很好的。可是有一家人出来一瞧,自家门上的对联竟然是:“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大为不满。但这是毛主席的诗,也不敢轻易撕下来,一条街把此事议成笑谈。
能读通理解下面对联也是有点意思的:长长长长长长长,行行行行行行行。层层孔明诸葛亮,节节太白李长根。这是我在牟定二中读书时张开彦老师写在黑板上讲给我们听的对联。孔明即诸葛亮;太白即李长根,其实都是一个人。
下面是博友跟帖发上来的有趣对联:天不管地不管,酒管;兴也罢亡也罢,喝吧。拉平车的对联:白日里脊背朝天,黑夜中不得安眠,横披:怕放炮(爆胎)。穷司机的对联:手握生死薄,脚踩鬼门关,横披:心惊胆战。拾粪老汉的对联:屙稠屎知心朋友,拉稀屎冤家对头,横披:怕结滞。阉猪的对联: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横披:干干净净。理发匠的对联:虽是毫末技艺,却是顶上工夫,横披:精推细剪。修鞋匠的对联:锥锥锥,锥出穷困去,纳纳纳,纳进富贵来,横披:锥短绳长。
(2010-09-23 12:2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