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是个令人难忘的二十四节气之一,也是个重要的祭祀节日。要是单从字面理解,国家清明、社会清明、领导清明该有多好!只可惜世道混沌,乌烟瘴气,一切皆无法清明,老百姓只能烧香磕头,在逝者面前获得点平衡和释然。
八十多岁的母亲老了,春节也没能回家看她,叨念着年后带着孩子回去看看,一拖就拖到了清明节。好在这次女儿也从昆明回来了,和我们一起回老家上坟,让奶奶开开心心见上了一面。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就来回奔跑在路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去,又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回来。烧香、跪拜、插柳,吃祭祀过祖先的饭菜,这就是今年的清明节。
清明回家是给父亲上坟。往年过年,我带着读书的侄儿侄女们在春节就把坟上了,到清明就不耽误他们的学业,我也只随妻回去给岳母上坟。今年就得两边跑,上星期就把岳母的坟提前上了,这星期就给父亲上。再忙,那也是我们心里想要做的事情。可不幸的事,就在这个清明节,我的姨爹,从楚雄大老远回家上坟,在第二天返回城里的途中,却突发脑出血,昏迷不醒。先是送县医院抢救,但县医院哪有这个技术和设备,后又转楚雄州医院抢救,费了不少周折。尽管医生说抢救的价值不大,但两个老表还是执意要请医生做开颅手术,手术做到夜间两三点钟,医生出来说手术做得还较顺利,但到第二天上午11点,监护仪显示病人脑死亡,只剩下心跳,只得按照农村风俗赶紧拉回老家落气。
我的姨爹,是云南省建筑公司退休的技术工人,今年才68岁,平时自夸身体很好,不吃一颗药。倒是我的姨妈原来一直在农村,血压高,心脏不好,胃病经常发作,需要天天吃药。去往年,姨爹的退休工资才一千多一点,今年加到了一千五百多,似乎心情也很好。姨妈说这几个月看他整天高高兴兴的,每天都换着口味给孙子做可口的饭菜,还说过几年要回乡下去养羊、养牛杀给他们吃。没想到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样在清明节上坟的时候丢下亲人,离开了他热爱的生活。
姨爹突然病故,让我们猝不及防,亲朋好友都忙于料理姨爹的后事。离开家乡二十多年了,村里的年轻人一个都不认识了,大部份人都外出打工去了。我和老表去请出殡抬棺的人,跑遍了散落在四周的几个村子,在夜里十二点前,总算落实了抬棺的人员。第二天六点半,又随驾驶员赶到县城买菜。在十点前,总算把所需菜蔬买回,赶上了烧煮。
姨爹下午三时出殡,我与小辈的儿女们一起跪在一排惨白的经幡下,随着教路道师的口令,叩首叩首再叩首,一直跪到一本经书唱完。起棺之后,纸钱翻飞,哀乐声声,我们一群人送姨爹上山。因为教路的道师人手不够,是我随老道师的节奏敲的边鼓。
今天回到煤矿,洗了澡,坐下来才有机会打开电脑浏览博客。无意间发现《南京日报》的“雨花石”副刊发了我一篇写家乡清明祭祀的文章——《清明食事》。这是4月1日按照大理张会军博客里提供的邮箱发的稿,也是我第一次在“雨花石”副刊发表作品。
清明归来悲与喜。2011年的清明节,姨爹走了,令人伤痛。在这个清明节,我发表了关于清明节祭祀活动的一篇小文,沉浸在昔日乡村那些淳朴的民俗中。
(2011-04-06 22:3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