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0日，是杨贵老书记逝世的第十一天。一大早，我们和往常一样，从宾馆出来右转，步入芳古路，前方不远处就是芳城园。

? ? ? ? 芳古路两侧都是疏密自如的国槐，这种树在我国有两千多年历史。人们自古把槐树奉为神灵，以往的鬼狐小说、神话故事中，虽也常有桃精、柳怪之类的描写，却从未出现过有关槐树鬼怪的内容，他是古代官品高洁，久经考验的象征。

? ? ? ? 今天天气晴朗，微风吹着国槐的叶子，听不到声音而似乎在低声耳语，国槐里侧偶尔会看见有一棵柳树，枝条也似乎不敢大摇大摆，他们都生怕惊动了芳城园，倒是那几棵柏树挺拔傲立，似乎像一个个大兵，敬慕着进进出出芳城园的所有人。

? ? ? ? 坐在杨贵老书记坐了28年的沙发上，新华社解放军分社副社长李清华同志说，就是在这里我曾经采访杨贵老书记长达12小时，所有采访的视频资料保存完好，并很想把记录老书记的回忆整理出来写一本书，你看这书还没有出来，杨贵老书记就辞世了，无不感到无限的遗憾。

? ? ? ? 我说我们林县人民永远忘不了新华社的历任领导和同志们，对红旗渠宣传不遗余力，对杨贵老书记都充满感情，从穆青老社长开始，新华社就和最基层的干部群众建立了深厚感情。

? ? ? ? 李清华同志曾经是慕名来采访杨贵老书记的。他说，任何人只要了解了红旗渠，了解了杨贵老书记，才会深深感悟到没有杨贵就没有红旗渠，没有杨贵就没有红旗渠精神。

? ? ? ? 杨贵是共产党员勇于担当、敢于突破、一心为民的表率，他代表了一个时代，是当代愚公。过去愚公是梦想、是神话，杨贵敢于打破神话，塑造传奇。

? ? ? ? 革命先烈牺牲为了什么，修建红旗渠已经是和平年代了，杨贵带领林县人民不畏艰难、勇于牺牲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子子孙孙过上好日子，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了杨贵老书记。

? ? ? ? 杨贵老书记生前这几年，一直是合涧的王相云照顾老书记，她坐在我们沙发旁边回忆说，今年清明节，中乔大三农老乔把吴祖太的英灵移回林州白家庄，老书记看了视频哭了，哭的很伤心，他说吴祖太为了修建红旗渠，献出了他27岁的生命，我没有看好他，对他有愧啊!给林州的同志们讲，也不要忘了李茂德，他俩是一起死的，要永远记住为红旗渠牺牲的同志们!

? ? ? ? 相云大姐接着说，杨贵老书记平时其实已经很虚弱了，走路也走不了多远，可是他一说林县的事情就像打了强心剂，马上就来了精神。前年他去我们干部学院讲课，他带着尿管，为了不让林州的同志们知道，他把尿管用内裤抱的结结实实的，生怕同志们知道，后来讲完课尿管满了，袜子里全是尿，志勇说他要去厕所，在厕所里处理了一下。

? ? ? ? 那天杨贵老书记到干部学院原先不知道第二天就要讲课，当他知道后，几乎一夜都没睡，认真准备第二天怎么讲，在稿纸上列提纲，整材料。别说八九十岁的人，就是年轻人也顶不住啊！可他就是这样，一说林县的事儿，劲头儿就来了。

? ? ? ? 俊生在旁边说，红旗渠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当年任羊成带领凌空除险队也是将生命置之度外，有一次大石头砸死了人，血肉飞溅到峭壁上，肉块粘在岩石上，任羊成一边刮石头上的肉皮一边哭，忍着悲痛在空中游荡除险。

? ? ? 下午通过视频看到乔书领带领盘阳、皇后村党员干部群众追思杨贵老书记，任羊成在现场说，别说民工，杨贵老书记也是哪里有困难、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去。

? ? ? ? 羊成同志说，有一次杨贵书记和李运保副书记一起去王家庄工地查看情况，那个地方距离王家庄大约两里地，老书记忽然晕倒了，说眼睛看不见了，羊成迅速把黑窝窝头干粮砸碎，塞到老书记嘴里，老书记才慢慢醒过来，醒了后对李运保和羊成同志说，“人饿死就是这样的感受，一挤眼就走了，历史上林县饿死过不少人，咱们得救救林县人啊，救救林县人啊”。

? ? ? ? “如果水引不过来，我就从这悬崖上跳下去 ”，杨贵老书记和李运保副书记抱在一起痛哭起来，李运保副书记哭着说，“要跳我也跳，咱俩死也死在一起”!他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 ? ? 羊成也哭着说，“我就跟着你们二位书记干，我也入党了，我也不怕死!你们当官的都这样，俺们一个土头老百姓还有啥说。”

? ? ? ? 老书记当时还专门说，饿得晕倒的事情不能对外说，千万不能说，我当书记的晕倒了，会影响大家的士气，只要还有一口粮食，咱们都得用到工地上，不能让民工出现饿倒的情况。

? ? ?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为了党和人民的利益，随时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这不正是一个真正共产党员的为民情怀，我们的老书记就是这样的人，就是把自己的命运和林县人民的命运联系起来的人。

? ? ? ? 傍晚李贵老县长的四个子女来了，她们和志勇姊妹们好亲热啊，他们追忆起了老一辈在一起的友谊。

? ? ? ? 李云说，记得小时候老书记在县委大院背着扫帚撵着我打我，因为我偷摘了公家一个苹果。也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父亲回来家说，“杨贵书记替我挨了一棍子，书记的胳膊折了”。造反派说打我父亲，老书记说，他比我大十四岁，我受得了，他受不了，打就打我吧!他们就真打了杨叔叔。后来我们问谁打的，他们说人多，不知道。也许真不知道，也许是不想让我们从小播种仇恨，世代遗传仇恨。

? ? ? ? 父亲意识比较超前，那时候就说他死了要火化，杨叔说将来他也火化，俩人死后把骨灰放在一起，把婶子和母亲的也放在他俩后面。并给我们姊妹说，俩家要世世代代好下去。

? ? ? ? 我听了眼睛有些湿润，为什么林县人都说杨贵李贵是林县的“二福贵”，造福了林州百万百姓，原来“二贵”的心里都有团结一心，一心为民的深厚情结。

? ? ? ? 俩人共事二十年，别说一个是书记一个是县长，就连夫妻都还免不了磕磕碰碰，这完全是把党性原则与革命情谊交融一体的最高境界，我不得不佩服我们敬爱的杨贵老书记和我们敬爱的李贵老县长。

? ? ? ? 这正是党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的真实写照。这也是当年为何确定，团结协作是红旗渠精神里的第一要素。只有班子团结一心了，下面的工作才不会在矛盾和困惑中徘徊，老百姓经常说上不平下作乱，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 ? ? ? 在北京创业和工作的四个年轻人也来悼念杨贵老书记，坟头村在北京清华同方工作的王庆方回忆说，当年他爷爷去广西支援，老书记亲自安排，亲自送行，当地人修渠不会锻石头，也不会烧石灰，爷爷手把手教会广西人修渠。

? ? ? ? 我说，你们年轻，是红旗渠精神的传承者，红旗渠这个接力棒能否传下去，你们是关键。林县人民的命运改变，首先得感恩我们的党，几千年林县人把幸福的梦想寄托在神话上，寄托在求神拜佛上，为何林县过去的古寺庙多，没有水，要饿死人，只有靠天吃饭，求天拜神，可是求天拜神解决问题了吗?没有!是共产党，是我们党的好书记杨贵同志救了林县人。

? ? ? ? ? 正如国际歌唱的，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每个人都需要有一种信仰，信仰宗教可以无欲无为，而作为共产党就需要无欲有为，这个为，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种信仰人民服务人民，会折射出人性的光辉，并可以与日月同辉。

? ? ? ? 我们共产党的奋斗目标就是解放全人类，让全人类幸福，世界上还有那种信仰比我们的党这种信仰好，还有什么比我们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信仰好。

? ? ? ? 使我感到最欣慰的，而且也会使杨贵老书记九泉之下能够安息的是，我们的渠二代、渠三代起来了，以后渠四代、五代……他们都给杨贵老书记争气 ，都会为自己是红旗渠故乡的人而争光!

? ? ? ? 杨贵老书记，我们不想让您走，我们的一代一代林州儿女，以及有红旗渠情结的所有人，都还想听听您的谆谆教诲，而今我们还去哪里找杨贵老书记您呢？

王献青

2018.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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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银河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