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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的网上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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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来召
1951-10-26 ~ 2007-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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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这辈子
那时的雨  2018/4/5 9:34:00  浏览:200

    听姑说,爸小的时候就不好养,过早失去母亲的他,有一次好好的却突然病倒了。按当时迷信的说法是魂让“毛鬼神”抓走了。大概是在亲人们的帮助下,爸终于战胜了“毛鬼神”,在它森严的看守下回到了亲人们身边,并且建健康康的长大了。

    长大了的爸,参加了工作。工作后又遇到了我妈,并与我妈相爱了。为了爱情,农村姑娘--当时的劳动积极分子,中共党员的妈妈来到了爸爸的家。那是一个穷的一无所有的家,可为了爸爸,我妈无怨无悔,与我爸一起背负起生活的重压,参加农业生产,去努力的挣那不值几个钱的工分。她与男壮劳力拿同样的工分。爸虽然参加了工作,但每月只能拿32元的工资,还要给农业社交12元。所以,我妈在家里的劳动就顶多半边天,连我爸后来都说,能碰到我妈,并且与她结合是他一辈子的福,我妈是他的恩人。

    爸结婚后,首先有了我这个儿子,可正是因为我的到来,又差点要了爸的命。看来我刚生下来就是不孝的,事情当然也不是我有意造成的,所以也算不得大逆不道。

    事情是这样的,为了我平时做的吃点东西方便些,爸特意为我买了一个煤油炉子。然后他又借了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从他工作的公社(现在叫乡政府)起身,往家里送炉子。事就出在回家的路上,出在那辆借来的破自行车上。在下一个很长的陡坡时,自行车的闸却失灵了,失控的自行车拼命地载着爸扑向了坡底栽满大树的坝,一个放羊老汉看见了,忍不住惊呼:这人这下完蛋了。说是迟那是快,只听“啪”的一声,爸连人带人摔倒了,却没有与树相撞,爸与死神擦肩而过。虽然也付出了在炕上躺了几天的代价,却有惊无险。

    改革了,开放了,爸也调回到我们乡。随着吃喝风气的兴起,人浮于事的乡政府有事不干,却几乎天天喝酒吃肉,爸也混迹其中。后来,这成为给我爸即我们全家命运致命一击的起因。这是后话,先不说。刚开始时,爸只喝少量的酒,谁知越喝量越大,最多的一次,他一个人喝过二斤白酒,醉的睡了一天一夜。这一次的“壮举”,后来成为爸的谈资,有机会他就要表述一番,当然他会省略其中一些重要的细节。爸是逢酒必喝,逢喝必醉。这不是爸的量不好,而是应了那句老话:神仙也出不得酒得够。爸不是神仙,就更不是酒的对手了。担不是对手并不等于爸就怕酒了,他还是依然如故。这期间,我们全家,包括亲戚朋友,不知劝了多少,让爸少喝点酒,可他根本没听进去,照喝不误。

    时间到了2006年,即我工作后的第七个年头。一天在和我妈打电话的时候偶然听到爸近来 时常感到肚子疼,已经一个多月了,只能吃软一点的东西,酒也戒了。我一听头就大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在我的再三劝说下,爸去我们县的医院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结果显示正常。可爸的肚子痛却不见好转。在我的要求下,爸来到我工作的小城,这儿的医疗条件比我们老家那好一些,离宁夏银川又近。肝功、彩B、CT等一系列检查下来,结果出来了:多年乙肝引发的原发性肝癌晚期,已经无手术可能。看着这些等于判了爸死刑的检查单据,我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尽管哭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我内心的痛苦与悲哀。爸才56岁,不能这么早就离我们而去呀!
    面对无情的事实,我始终无法相信与接受。在银川医学院附属医院复查的结果再一次给了我沉重的打击。医生不收治,说没什么好办法,意思是无治。我也没有强行住院,因为我担心会不会因为住院治病反而加快爸的死亡呢?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了。我几乎不敢多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隐瞒病情,尽量在爸活的时候尽一点人子的孝道。

    从确诊到现在快四个月了,爸依然活着。虽然每天要忍受病痛的巨大的折磨,靠注射大量的杜冷丁才能度过一个个难熬的白天与黑夜。但是爸依然活着,活着就好。爸这次再能与死神擦肩而过吗?看着爸日益消瘦变坏的身体、被病痛折磨的憔悴不堪的面容,我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病中的爸爸,在疼痛稍轻时,经常提到和担心的还是我们儿女的光景,以及我妈以后的生活。虽然我们隐瞒着他的病情,但是病情的发展还是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病不是什么好病。他唉叹,假如老天再给他假以时日,他就可以让我妈跟他过几年舒心的日子,他还可以给生活处于困难之时的儿女们多一些帮衬。这就是我爸,在这样的时刻心里还想的是家人。一切都晚了,如果生活可以重过,我想,爸决不会象以前那样过了。起码不会去喝那么多的酒,不会那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了。生活不会因为“如果”而改变,爸的这辈子看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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