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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珍
1942-05-17 ~ 2018-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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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发
丫  2018/3/20 13:26:00  浏览:315

        记忆中母亲一直是齐肩的卷发,似乎是那个时代婚后女性特有的标志。母亲洗过头发后经常抹头油,蓬蓬的卷发泛着光泽,发香也弥漫开来。穿过流年,一幕美好的画面时常浮现眼前。母亲坐在窗下低头刺绣,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映射着母亲的发端愈发的乌黑油亮。刘海儿轻轻地扬起一个俏皮的弧度,恰似母亲微微上扬的嘴角。那时的窗外,每一片树叶上都跳跃着翠绿的耀眼光芒,小鸟在枝头跳跃欢叫。时至今日,偶然读到“疏影帘栊对绣屏,鸳鸯织就怕针停”这一句,顿觉那是母亲曾经的写照。
       翻阅老相册时,黑白照片里的母亲正是花样年华,两根过腰的麻花辫搭在胸前,衬着素淡条纹的上衣,加之好看的眉眼,单纯的眸光,格外地青春靓丽,要多妩媚有多妩媚。另一张是父母的合照,各自端然正坐,一点看不出恋人的甜蜜与亲昵,但眼里还是透着似水的温柔。我想父亲一定是爱极了母亲梳理妥贴的长发。私下里,他是否笨拙地为母亲梳妆?
        幼年,母亲就为我留起了辫子,是那种冲天小辫。我的发质柔软偏栗色,旧邻说黄毛丫头厉害,而我的声音向来是软绵绵的,没有他们说的厉害。后来,母亲为我留马尾辫,梳麻花辫。小学阶段,我自己梳的辫子乱乱的,麻花辫子经常编反,于是每天早上洗漱过后就坐在镜子前等母亲为我梳头。母亲动作麻利,几下之后,一个干净利落的小丫头就呈现眼前。中学阶段,为了节省时间,我的头发成了齐齐的短发。上了大学,又留起了长长的直发,披在肩上。遇见了他,他对长发情有独钟,除了孕育宝贝那段时间,长发伴随我这么多年。宝贝渐渐长大,像母亲一样,我开始为宝贝扎羊角辫,梳麻花辫。打理宝贝柔顺的头发时,就会想起母亲的手温柔地抚过我的长发。                                                                         母亲的发质好,出现白发,似乎是很晚的事情,印象中六十出头的她,白发开始多起来。不过依然是黑的多,白发只是作为点缀杂在其间。母亲身体允许时,每年二次烫发加染发,视觉上倒也年轻许多。如今,母亲已经七十三岁,白发越来越多地盘踞在她的头上。岁月终归是无情的,默默地,将一个青丝女子变作了华发老妪。为母亲洗澡时,愈发地感觉她的发再也没有那么润泽,那么柔韧了,如零乱在冬天雪野里残存的稻草,枯蓬着,了无生气。母亲行动不便,每年过年前我请理发店的师傅来家里为母亲烫染。母亲总是怕麻烦了我,一再地推辞,但总是拗不过我。春节前理发店里的生意都很红火,很少有愿意出来的。去年,我左泡右磨终是请到了一位六十几岁的阿姨来家里打理母亲的头发。她看到母亲身体的状况,以及我的殷切期待,就答应每年都来为母亲烫染发。今年节前这些天,工作总是脱不开身,回到家里都是很晚。每每推开母亲的房门,就看到她伏案写回忆录的侧影,稍长的发丝遮盖了额头,卷发也变作了直发。午间,驾车到烫发阿姨所在的小区,寻了好久却不再见她的店面。到周边的几家理发店碰运气,结果还是令我失望,没有任何一家舍弃店内的生意,去光顾我的家里。母亲忙不迭地叮嘱我,不烫了,别再去找了。而我总觉得,如果不能让母亲神清气爽地过个年,终是遗憾。于是,我让社区书记帮我四处找。她也是遍寻理发店却没有请动任何人。最后,她找了自家经营理发店的弟媳,早早地关了店面,带了工具上门。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打理,母亲花白的直发又焕发出生机,头发蓬松且烫出的卷卷很有层次感。只是,我没有要求理发师给母亲染发,不想再用化学污染去挑战母亲的身体抵抗力。
        母亲的发是美丽的,无论是粗亮的长辫,还是精致的卷发,无论是柔顺的黑发,还是银丝白发,母亲的发都是那么的美丽,美丽得如同母亲良善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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