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 —-想在清明
骥实 2018/4/4 18:47:00 浏览:238
童年,虽然幼稚,但总有件事刻骨铭心。经济困难那年,粮食定量,都吃不饱。那时我们全家都在食堂用餐,爸在工厂,妈在医院,大姐在农学院,二姐在小学,我在托儿所,大人孩子一律一顿二两粮,去掉层层克扣,所剩无几。依稀记得那天(应该不止那天,不知多少天),我和二姐在各自的食堂吃过饭,一个小黑窝头,当然不饱。二姐领我到医院找妈妈,妈妈领我们到了食堂。她的晚餐,一碗粥,一小碟咸菜。我的下巴刚能搭到桌沿,二姐站在我身边,都看着那碗粥,肚子咕咕叫,当然想喝,但我还嘴不对心地跟妈说‘阿姨说,不要剥削爸爸妈妈 ’(这话我当然记不得,这是妈后来回忆说的,我那时就是嘴甜)。妈妈,世界上只有妈妈,她那仅有的一碗粥,给我和姐姐喝了,当然主要是我,姐姐总是让着我。我记得是那天,后来我知道,实际是将近二年时间,家里的碗架柜里只有一个酱油瓶。妈妈要上班,还要照顾我们,她饿了只能喝酱油水,用她后来的话说‘眼睛都饿蓝了’。后来不吃食堂了,许多家都经常因为争一口吃的吵架。我们家也在吃饭时吵,不是争,而是让,妈妈总是先下桌。就因为长期吃不饱,妈落下浮肿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都说时间能冲淡一切,可我不行,那碗粥,我能忘吗?我那时喝的是粥吗?那是妈妈的血!几十年来,毎想到这,我,七尺男儿,泪如泉涌!每到清明,我想爸妈,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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