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天气变暖了。娘走了近一年了,也说不上想得难受,只是感觉在人世间再也难寻着娘的真身了。落寞的心情。但娘在我心里,自己总是对自己的心,像跟娘在时一样,跟自己的娘聊天,说知心话。如此便挺好的。我记得娘也好自己跟自己说话。有时候站在窗台望着外面,看到楼下的邻居有的买菜回来,她自己给配上音,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她说得再好没有了。人总归要自己跟自己说话的,就好象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不能出家门了,或是身体原因或是就是年龄大了下不了楼了,总是会想起娘说,“你爹现在不让我下楼了”,脸上的表情有种无奈,但我娘听爹的,爹也为娘好,娘的身体有病后,太弱了,下楼一是费体力,二是有个闪失的也不好。所以,娘在家,要么就是收拾她的那些花,这屋的窗台搬到那屋的窗台,要么把箱里的家底都倒到床上,一样一样地收拾。有时候想想,人到了老年,或者说过了70以后吧,真的会像小孩一样的,婴儿期的小孩为了让他安静地玩,我不也曾把一抽屉的东西倒在床上,让儿子翻着玩吗,也不让孩子出门,就在家里的床上玩。人到了老年,说起来真的跟小孩是一样的。自己跟自己说话,自己会自己地找点事做。这两天我在陆校的家里住,现在愿意住陆校的家了,因为离娘近,出了门就能望见娘所在的山。早上还在想,如果能在这住,真得挺好的。就感觉娘也在身边一样。只是崔要离开部队了,我也会一年半年地离开这个地方,去大连飞机场的那个家了。去吧,一想到娘活着时,知道我在大连有了房子,娘是多高兴呀,娘爱说,她的大闺女家是大房子,大高楼,也爱说,小闺女在大连有房子。也爱说,她的儿子也有家,跟娘住得近,前后楼。娘走了,她对我们三个子女是放心的,都有家,都有房。只是我的大连房子没让娘住上,但娘曾住过胡叔家的大连房子,其实就跟住在我大连房子一样的。没办法呀,有病走了,看似解脱了,其实对于我来说,我是多么想让娘再活上个五年,那样就能住上我大连的房子了,让娘上我的大房子串个门。现在只能在家里摆上娘的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