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后院有几棵柿树,很寻常,掩在树丛里,不经意还看不到。记得小时候家门口也有棵柿子树,当年还叫不出树的名字,只觉得很高大,每年春天雨季的时候开满一树的花,形如小钟状如小喇叭,风起的时候落一地,小时候总和姐姐们用针线串起来做成手环、项链,有股淡淡的香味,还可以久放,有种童年时髦兼高大尚的感觉,奇怪的是每年花落尽了都没能结出果实来。后来父母改建房子锯掉了,也可能在大人眼里嫌落花难以清扫,也许这就是成人世界和孩童世界的区别了,现在父母走了,自己也老了,感觉也和父母当年一样了,找不回童趣了。
落魄这二年,有幸看到院内柿树二次花开叶落的历程,不免感慨。这二年没工作了,呆在家里时间无限长,每次看到发芽、团簇、枝繁叶茂、开花、挂果、叶落、萧瑟的过程,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让人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不经意又重演了一遍。其实最喜欢冬天光秃的情景,总会让人觉得树型枝态好美,好自然,一点也不做作。小孩学画画的,每次总想她把树形画出来,练手法绝对错不了,她总不屑,忙着去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好可惜。人可能就是这样,忙忙碌碌只是完成別人想要的东西,到头来迷失了自我。其次还喜欢夏末秋初挂满果实的情景,硕果累累,一部分青,一部分黄,一部分红,心都是满的。但小区的一些老头老太太总不放过,敲打得不成样了,一些灰喜鹊也不放过,啄食得满树流肠。想想人就那样,美好永远只在心里,总是要奉献的,不管奉献给谁,不知所谓了。还喜欢秋来冬初的样子,满树绛红,柿叶傲骄地象伸出的一片片云,油画感十足,象要诉说着什么,也象要承担着什么,寒风骤起,片片飘零。一年又快过完了,明年的故事又会重演,人一辈子不知道能不能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