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中我们家是一九七二年左右搬到白芨沟的,刚到白芨沟我们家住在爸和同事一起盖的石头平房,就是我们称呼的小地窑,一家人就住在一张大床上,那也是其乐融融,那时我上一年级,姐上三年级,爸经常出差,妈妈到了理发室工作,印象最深的是和姐还有玉玲姐、玉鸿一起去选煤楼去背煤,妈妈给我缝了一个小小的风筒布背袋,煤背回来后妈妈总是怜爱的抚摸着我的背问我痛不痛。我记得1972年春节前夕爸爸出差去上海、江苏等地,春节回不来,我们四个孩子就全靠妈妈照顾了,每到晚上我就会去理发室去等妈妈,每空一个理发椅我就会把它转到一个方向,算还有几个人,到了最后一个顾客走后,所有的椅子全部排成一个方向。临近春节时爸从上海寄回一个大包裹,那是我跟妈从理发室抬回家的,爸寄来给我们的衣服、腊肉、花生、香橡皮,还给我买了一个小模型飞机,那晚我们高兴极了,我们姊妹四个又试衣服,又拿东西吃,腊肉我们第一次见,结果我拿来就吃,把妈妈笑的直不起腰来,第二天妈妈就用这些腊肉给我们做了我们一辈子忘不了的美食,腊肉焖米饭,真是香极了,妈妈手好巧呢。还有一件我至今难忘的事,妈妈给我买了一个头会摆动的公鸡转笔刀,早晨上学时放到我的书包里,结果上学路上书包甩来甩去,到了学校转笔刀就碎了,可把我心痛坏了,这是妈妈给我买的又是我好喜欢的。
大约1974年左右我们家就搬到救护队里的红砖平房里,还有院子,条件不知道比小地窑强好多了,那时妈妈在院子里有种菜,又养了好几只鸡,就想给我们几个孩子补充一下营养,每当鸡生蛋的时候妈妈就叫我们钻进鸡窝里把鸡蛋取出来,那时妈妈还晒萝卜干、茄子干。妈妈还带着我们上山去抓蚂蚱,到了秋天时还带我们去山上摘山杏核,最远还走到一号桥的部队那里呢。还有一件印象深刻的事,妈妈在爸的努力争取后恢复了正式工作,妈妈为了庆祝还有感谢爸,带着我在白芨沟的唯一的一个商店里买了一瓶茅台酒,12块钱一瓶呢,那时的12块钱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呢,想起那时的妈妈是怎样挨过了那么多的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