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我的母亲是一位农村妇女,她大字不识一个,却精明能干。从我记事起,母亲就一直穿着蓝色大襟外衣。从来没有穿过鲜艳的衣服。显得很老气。我感觉她从来就没有年青过。1973年世逢天灾,生活困难,政府为了救济灾民,每人每月发放救济粮20斤。虽然有这么一点救命粮,但是还不能维持全家的基本生活,为了能让一家人吃饱饭,母亲带领我和同村大妈一起要饭,看尽了人家的白眼,听够了别人的谩骂。也得到了善良、好心的人们无私的帮助。在此我非常感谢党和国家以及当年无私帮助过我们的人们。但愿好人一生平安。
当时家里有七十多岁的奶奶,父母、兄弟姊妹 七口人。由于没有蔬菜等的补充。救济粮又是红署片和玉米。妈妈为了使家里不断顿。精打细算,用称分配每天的口粮。就这样做还是不能坚持到下月救济粮发放的时间。
奶奶老了,妈妈为了孝敬奶奶,每天都给奶奶另外做一碗白面面片。小时候的我很不懂事,总到奶奶面前看着奶奶吃面,奶奶疼我,特意留一两口面给我。那白面片片香甜可口,难以形容。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惭愧,那可是妈妈特意为奶奶做的呀!怎么能喂我这个小惨嘴呢?那个年代不只是缺粮,烧饭用的柴草更缺,为了给奶奶 把土炕烧热,妈妈带领我们秋末冬初扫树叶,冬天在河滩扫毛衣(毛衣就是干枯了的小草)。全家人的衣服、被子、鞋子等都是妈妈一针一线缝制而成,每当我半夜惊醒的时候,妈妈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纳鞋底子,那麻绳穿过鞋底的声音悦耳动听,可是妈妈每天晚上都得熬到深夜,甚至通宵。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听奶奶按排。从不违背奶奶的意向。在家里奶奶的话在家里就是懿旨。
对父亲更是关心倍至,爱护有加。父亲早年患有癫痫,每次出门时,妈妈总是早早做早饭,再三叮嘱父亲早些回来,等到下午还没回来时,妈妈总要站在高台上,瞭望父亲回来的方向。直到父亲回来才能放心。父亲很固执,妈妈对他的一些做法不以为然,但是从来不当面指责。几十年来她们相敬如宾。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农民家贫如洗,春天吃的是政府救济粮,夏天盼星星盼月亮,盼到麦子快成熟了,掐着指头算麦子黄了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麦子黄了,将金黄的麦穗变成麦粒,再由麦粒变成面粉是一个艰辛的过程。将麦穗晒干,用连拁拍打,再利用自然风将麦粒与麦衣分离。将麦粒变成面粉叫推磨。这些活都是妈妈带领我和姐姐干的。农村的石磨推起来很沉重,一个成年人一般是推不动地。那时候没有钟表,看着三星升起来,我们起床,我瞌睡地路都走不稳,跟着妈妈和姐姐去推磨。三个人用七八个小时才能将25斤小麦变成面粉。其中的劳累和艰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验得到地。在妈妈的心里永远想的是婆婆、丈夫、孩子们,从来不为自己着想。用她那柔弱的肩膀担起全家的生活重担。妈妈是一位好女儿,好儿媳、好妻子、好妈妈、好奶奶。她用勤劳的双手为我们撑起一片蓝天。
1998年农历11月3日妈妈逝世,永远活在我们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