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角分明的“豆腐块”和橄榄绿的军帽齐齐整整摆在床上,一张2017年度公安现役院校招生预选考试的准考证被细心折叠、小心收藏于文件夹中,不远处的柜子上,几本书籍整齐地叠放着。但今天,它们的主人姚为君却缺席了。他走了,离开了他割舍不下的亲人与战友,离开了他深爱的消防岗位。
5月3日上午,记者来到柘荣县消防大队,谈起姚为君,共事两年多的战友杨新杰含泪说:“我怎么都无法接受,前天还一起有说有笑、奋战火场的兄弟就这么走了。”
姚为君生前向群众宣传消防知识
奇迹没有发生
时间回到一天前。
5月2日凌晨4时15分,宁德市消防支队指挥中心接到报警,称柘荣县乍洋乡南洋村有一民房起火。接警后,指挥中心立即调派柘荣大队柳城中队15名官兵赶赴火场扑救。“19分钟后我们抵达现场,当时火势已经处于猛烈燃烧阶段,现场围观群众又多,有几人甚至情绪激动地想往火场里冲。我们也是那时才知道,起火房里还有一名被困人员。”杨新杰说,当时他作为指挥员在其中一辆水罐车上组织水枪控制火势,而姚为君则和中队长陈东、战斗员范晨组成搜救小组,随时准备进入火场救人。
“不记得过了多久,火势慢慢得到了控制。在确认具备搜救条件后,中队长陈东便带着为君和范晨,在水枪掩护下内攻搜救被困人员。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进去没多久,民房中就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说到此,杨新杰已语带哽咽,一旁的范晨也红了眼眶,“倒塌的墙体位于民房中部过道,巨响传来时,我和队长刚刚经过这片区域。一开始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因为房内太黑,过道中什么都看不清,等我们大喊‘为君’却始终无人应答时,才惊觉他可能被压在了坍塌的废墟下。”
因为范晨和陈东的呼救,外围官兵很快发现了情况不对,大家全力搜救姚为君,值班参谋李志成也在第一时间拨打120急救电话请求医疗救护。送姚为君就医时,全程陪护的杨新杰还一直不敢相信,明明着火建筑具备搜救条件,明明搜救前他还嘱咐姚为君注意安全,为什么意外还是发生了。
7时11分,经专家组全力抢救无效,医生宣布姚为君死亡。杨新杰等战友和正在赶来路上的姚父却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请求医生继续抢救,但奇迹没有发生。
亲人难掩悲伤
“从2014年儿子进入部队,我对他就一直很放心。每次我们视频通话,他都说‘爸爸,我在这很好,工作也很顺利’。去年9月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他还告诉我他想考学,这样才能在部队有更好的发展。他说,等他能够扛起这个家时,我和他妈妈就可以少操劳一些。没想到他最后一句话都没留下……”面对儿子的猝然离世,49岁的姚父难掩悲痛。可他说,参军是姚为君从小的梦想,而保护人民群众人身财产安全是他身为军人的使命,他不后悔儿子当兵。“现在,我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部队能帮忙把我儿子送回家。”
入伍就很优秀
采访中,战友们多次提到姚为君活泼开朗的性格,对学习、训练总是充满激情。
杨新杰回忆说,今年初的冬季考核前,姚为君为练好单人架设6米拉梯,曾多次“缠”着他询问怎样可以做得更快更好,有没有什么小技巧可以传授。在大伙儿休息时,姚为君还在练着自己的速度、力量、耐力和协调性。3月考核结束时,他的各个项目成绩都达到了优秀。
2015年8月9日,受强台风“苏迪罗”影响,柘荣英山乡狮子岗自然村发生一起山体滑坡事故,造成多人被困。未被安排任务的姚为君却主动请缨,要求与战友一起赶赴现场救援。由于地处偏僻,他们经过近一个小时徒步行进才到达灾害现场。可他顾不上长时间行军的疲惫,迅速投入到搜救行动中。“整个救援过程里,他冒着大雨和随时可能发生二次灾害的危险,为避免给被埋压人员造成二次伤害,小心翼翼地用铁锹、双手将泥水往外扒,成功挖出被埋遇难人员。那时候大家都疲惫不堪了,但为君为了在最短时间里将被困人员全部救出,灌了口矿泉水,喘了口气,就又迅速与战友们开始新一轮的救援。”陈东回忆,在近10个小时的紧张救援中,姚为君始终冲锋在前,连续作战,最终顺利完成了救援任务。
从警近3年,姚为君始终战斗在灭火救援第一线,先后参与各类灭火救援行动200余次,疏散和抢救群众70余人,凭着过硬的军事素质和顽强的拼搏精神,在多次急难险重任务中发挥了关键作用。2016年,由于其表现优秀,被宁德消防支队记嘉奖一次。今年3月,姚为君通过预选考试,原本应该在16天后迎来自己23岁生日的他,原本应该在一个月后参加招生统考的他,却将青春定格在了这个五月,留给了那片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