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丧妻,事业受挫,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烦躁至极,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排以后的生活。
杭州山水的秀丽风光,历来以其山、水、城三者之间,紧密、独特与和谐的布局,给人一种诗情画意般的感受,也让其他所有国内城市,显得相形见绌。
多少年来,自己也一直把生活在杭州,看作是荣幸和骄傲。现如今,却全然没有了那种感觉,思想上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不再依恋眼前的环境,萌生了强烈的思乡之情。
实际上,因为忍受不了南方夏日的潮湿闷热,打算回乡的念头,早在部队工作后期就已经产生,而且还付诸过行动。
83年1月,通过南京军区空军与武汉军区空军联系,在驻郑州的一个部队,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接收单位。
正常情况下,一家人于当年7月就可以回到河南。后来由于组织上让到北京学习,调动之事随被搁置下来。但要调回北方的念头,始终没有改变过。
树挪死,人挪活,哪里黄土不埋人。在处理完玉香的丧事后,我拿定主意,继续办理调动手续,下决心实现回家乡工作的愿望。
可能是时运有所好转,也可能是自己命该如此,在工作调动的整个过程中,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障碍,一切均天随人意,办得异常顺利。90年代初,正式调回河南工作。
回到中原大地,乡土气息分外浓郁,胡辣汤、大蒸馍、羊肉绘面、豫剧唱腔等,让人倍感亲切。一种回家的感觉,时刻萦绕在心头。
唯一有点不适的,是身处全新的工作环境,人生地不熟,时常觉得有点不习惯。
一些同事和好心人,知道自己的家庭遭遇后,都在好言相劝再找个老伴,尽快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对于周围人的劝说,开始还有点犹豫。觉得逐渐习惯了独身生活,一人吃饱,全家不饥,早早晚晚,自己说了算,也挺潇洒。
随后的一场疾病,连续卧床10多天,打针、吃药、输液等,身边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初尝了作难,感受了寂寞,这才开始回头想问题。
原本就有一身病,又经过家庭和事业的双重打击,精神情绪明显低落,身体素质显著下降。如果不能尽快改变自己,妥善处理好个人问题,不仅会影响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而且有可能进一步拖垮身体。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基于健康方面的考虑,自己终于做出决定,准备在感情问题上,再往前走一步。
本以为到了知天命之年,这一步不一定好走,谁知道现实社会的发展,让老年人的再婚,变得容易且简单。
在传统习俗中,再婚是被人们看不起的,观念和舆论上的压力,以及现实生活的阻力,也是挺大的。
可眼下不同了, 在改革开放事业快速发展的今天,人们的传统道德观念,发生了很大变化,对于再婚的看法,也发生了大的改变,甚至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表现最突出的,是对于婚龄差距的把握。
过去,人们对于婚龄差距的把握,尽管认识上不太一致,但都大差不差,悬殊也不大,一般在一、二岁左右。
先是男二十、女十八,后来变为男二十二、女二十,这既是国家法定的结婚年龄,也是大多数人接受和认可的做法。
至于民间传说的适宜婚龄,有讲男大好的,有信女大吉的,五花八门,莫衷一是。
自己平时听得最多的,是大三岁比大一岁好,什么:“女大一,不是妻,男大一,哭啼啼;女大三,抱金砖,男大三,逗着玩”等等,说法生动形象,让人不得不信。
很多男女双方,已不太在意年龄方面的差距,有的还在刻意追求拉大年龄差距。女的更看重男方经济条件优越,男的更喜欢女方年轻漂亮。
有些二十三、四岁的未婚小女孩,竟公然表明年龄差距在10岁以内的不找。说什么这样的男人,事业上不成功,经济上没底子,情感上不成熟,跟着净受罪。
相比之下,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市场行情看涨,成了紧缺资源。还说什么,这些人大部分事业有成,具备了一定的经济底子,能够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同时还有情感方面的经验教训,不太容易感情用事,比较珍视再次拥有的婚姻,给人一种放心感和可依靠感。
如果男方条件再好一点,有座大房子,开个车,女方对于年龄的要求就更为宽限,差距大的甚至令人咂舌,老夫少妻也俨然成了,当今社会的一道特殊婚姻景观。
自己当时接近五十岁,也算是紧俏一族,所以,没遇到多少麻烦,婚事便很快有了结果。经熟人介绍,与一个叫张青的女人,相识并结缘。
她在一家医院工作,四十岁左右,正处在上不着天,下不挨地的困难年龄阶段。两人见面后,没有表示任何不同意见,在认识不到二个月时,就催着要办理结婚手续。
再婚与初婚,表面上看去,只是一字之差,但实际上却区别巨大。其中潜伏的困惑与烦恼,隐藏的陷阱与危机,局外人想象不出。
初婚之时,双方年青单纯,考虑问题简单,充满了激情与幻想,比较注重情感因素。
再婚则不同,经历过一次婚姻,有了经验和教训,能以理智战胜情感,以现实代替幻想,比较注重实际。
尤其是对于第一次婚姻中,已经遇到过的头痛问题,曾经遗留的缺憾,脑子中记忆深刻,并希望在再婚之时,能够予以弥补和纠偏。
总的说来,自己的第一次婚姻,还算和谐与幸福,不足之处,两个人都不是学医的,不在医疗系统工作,日常的保健和看病,时常会遇到一些实际问题。
尤其是想起玉香生病期间,看病住院所受的作难,看着自己虚弱的身体,随着以后岁数越来越大,体质也将一天不如一天,在面临重新选择婚姻的机会时,我不由自主地偏执着一个念头,一定要在医疗系统找到那一半。
张青在医疗系统工作,恰好属于自己希望的那种职业。
自己是个外表精细,实际上马大哈的人,一向考虑问题,没有多少准头。情绪好的时候,说什么都行。脾气急起来,咋说都不中。
一种倾向掩盖另一种倾向,在刻意进行纠偏和弥补时,不经意之间,又踩着了另一个陷阱,跌入到另一种困惑之中。
对于张青的要求,既没有仔细考虑,也不做认真调查,只是一个死心眼地想着,人在医院工作,不管其他方面咋样,起码看病吃药方便些。
一医遮百丑,啥也不再说,啥也不再提。甚至马虎得连对方的离婚证,都没有认真看一眼,就草率地表示了同意。以至于后来在办理结婚手续时,为找她的离婚证据,费尽周折,四处托人,还让人怀疑是否有诈。
重新组建起家庭,对于有过婚姻挫折的人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幸运,应该格外珍惜才对。可实际却不然,这个再婚的家庭,显得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
两人婚后没多久,就暴露出了一个具体问题:双方在性生活上,存在着严重的差异与不协调,出现了影响夫妻关系的基础性漏洞。
长期以来,由于受封建传统思想的影响,很多人把老年人的再婚,简单地归纳为找老伴,找说话人。认为只要能一块聊聊天、一起散散步就行。
实际上,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升,老年人的思想和婚姻观念,也悄然发生着一些变化,与年青人的婚姻观,正在某些方面逐渐趋同。
以往人们难以启齿的夫妻性生活,开始变为老年婚姻的一个重要因素。关注婚姻质量,追求性与真爱,也成了老年人再婚不可回避的新问题。
我和张青婚后性生活不协调,她把责任归咎于我,责怪我体质不好。我却有着不同的看法,认为她患有性冷淡症,不符合正常人的生活习惯。
多年来,两人一直互相埋怨,指责对方,不仅没有使问题得到很好解决,反而加深了双方的猜疑和隔阂。
刚开始,两人还能互相将就,不太在意此事。随着时间的延续,发展到后来,双方逐渐觉得,谁都不能容忍对方,日渐离心离德,恶语相伤,甚至搞起了冷战。多少天内,互相不理睬,见面不说话,各自在思想上,也自觉不自觉地背上了沉重包袱。
不管矛盾有多深,不管关系如何紧张,毕竟夫妻关系还在,而且不能马上离婚,所以,两人的性生活是断断续续,有初一没十五,偶尔也会过上一次。但成功的机率大都很低,多以失败告终。
所有这一切,更增添了双方的烦恼,更加形成了新的思想压力,两人对夫妻间的性生活,愈加没有了信心和耐心。
屋漏偏逢连阴雨,墙倒恰遇狂风起。自从夫妻性生活出现问题后,张青原来的毛病,也开始重新暴露,有些问题的严重性,还让人难以忍受与包容。
一是嗜好打麻将,象抽大烟一样有瘾头,经常是通宵达旦地打。二是不想管家,也不会管家,整天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象个杂货仓库一样。三是发现其在结婚前后,从未暴露过的,也是最让人痛恨、最不能容忍的一个毛病,就是为人做事不诚实。
在两人相识和共同生活期间,她心怀鬼胎,不说真话,时常卖傻哭穷,装出一幅可怜相,隐瞒真实的经济状况,让自己信以为真,并毫不顾惜地拿出所有的积蓄,承担起家庭的全部开销。
后来双方矛盾爆发后,经济分开不到半个月,她却突然冒出来路不明的近三十万元存款,且不声不响地买了一大套房子,还神灵活现地编造出故事,说这是原来的一个朋友,开厂子发了财,特意赠予的。
说实在话,我并不是看中那几十万元钱,更没有半点想要的意思。问题是两人结婚之后,自己那么诚心诚意地对她,那么无私地奉献和付出,尤其是为了给她和女儿办事,花钱费时,穷朋竭友,不遗余力,甚至不惜踩踏政策黄线,置自身的政治前途于不顾……,竟然丝毫没有感动她的真情,她是如此的无情与铁石心肠。
曾几何时,她还是一个专科医院的产房护士,不仅每天繁忙辛苦,三天两头要上夜班,而且因为与护士长有矛盾,还造成了沉重的思想压力,既不顺心,又躲不开。
她朝思暮想,要离开原来的单位,多次恳求自己帮助调动工作,同时还提出要脱离护士岗位,改做行政工作。
这在当时条件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所有的省级医院,最缺的人员是护士,行政人员不仅不缺,而且还超编不少。
外面申请调入的人员,即使是愿意做护士的,也要按照先来后到,长期排队等候。至于托关系,找熟人,送礼送钱,更是少不了的事。
尽管如此,我帮了她这个忙,而且最终结果,让她很满意。
有时想想,腐败这个东西,的确象块臭豆腐,闻闻臭的,吃吃挺香。也难怪很多人在面对它时,会采取两面态度。
报告发言时,理直气壮,一套一套的。涉及到具体问题,尤其是办理自己的事情时,唯我是用,唯我为则,什么纪律不纪律,什么规定不规定。
自己当时的工作单位不能算是多好,但找找关系,托托熟人,是没有问题的。
从开始筹划调入省级医院的事,到办完所有调动手续,其间经过调出、调入、人事等多个单位和部门,近20多道关口,最终没有嬎软蛋,并如愿让她转为行政岗位的工作人员。
还有职称问题,女儿的学习和工作问题,都是她最为关心、又最为烦心的难题,在我的努力帮助下,均得到了满意的解决,使其再无后顾之忧,不再一声叹息。
哪知道热脸碰个凉屁股,在自己为其和女儿的事,辛辛苦苦忙碌奔波的时候,她却一直在背后极尽欺骗瞒哄之能事,以各种手段和方式,做出一连串阴险狡诈的事。
这种卑鄙龌龊的行为,使我感到异常恼恨和气愤,对她能否作为自己的终身依靠,产生了严重的质疑。
言语上的磕碰,可以通过解释和沟通,达到理解与谅解。心灵上的欺骗,带来的是情感和信任方面的双重危机,并必将导致夫妻关系根基的动摇。
我无法再谅解她,更不愿意去宽容她,两人的关系开始恶化,分手的念头也逐渐拿定。
由于双方是再婚,共同生活时间不长,在很多问题上,不存在太大的分歧,主要是房子问题,一直达不成一致。
她提出把房子分为两部分,双方各得一份。我认为这样不妥,容易引起日后的矛盾。要求把房子归一方,给另一方以钱补偿,在外面另购住房。
双方意见不一,又都不愿退让妥协,让两人的离婚之事,一下子卡了壳。看来彻底处理这个问题,还需要时间和智慧。而且从当时的情况分析,两人的离婚问题,也很有可能就这样长期拖下去。
无奈之下,只好拿定主意,作个长远打算,软草捆硬柴,不争不吵,不丢不弃,以拖待变,见机定夺。
夫妻双方要合合不拢,想分又分不离,既不愿在一起生活,又不能爽快地离婚,这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是件痛苦和难受的事。
生活在这种环境下,让人怎么也都难以提起精神。一段时间内,自己好象是患上了抑郁症,性格更加孤僻,脾气更加怪异。看所有女人都不顺眼,见所有恋情场面都烦躁,一天天茫然不知所措,不清楚到底该干点啥。几年下来,头发白了很多,面色苍老了许多。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体质,确实发生了大的逆转,自己的性能力,也真的有了问题。公开下战书的阵地战拿不下来,游击式的突袭交兵也连吃败仗,不敢知道有战事,不能听说有任务,一次次眼看着阵地前的山头并不高,沟壑也不深,可就是跨不过、上不去。
从此以后,思想逐渐消沉,对自己的性能力,也开始变得没有自信,对夫妻间的性生活,产生了强烈地厌烦和恐惧。
随后,两人干脆停止了性生活,过起了同房不同床的日子。
那时候,自己不仅对现存的夫妻关系,完全丧失了信心,而且对于以后重建家庭,也失去了期待。对于所有的一切,全没了兴趣,陷入到了一种浑噩与迷惘的状态之中,不清楚该以何种方式,去打发自己的残年余生。
迫于社会和家庭的压力,许多老年人在处理个人问题时,一般会选择忍耐或逃避,而我却不然。
不愿为世俗常规所框缚,不肯被闲言碎语所左右,决不会为顾及一点点虚伪的面子,去压制自己的真实思想与情感。
比较注重自身实际,讲求客观处理问题,很欣赏那句话:
“人生这一趟来得不容易,在考虑过社会、家庭和子女之后,也要为自身想一想,为自己活几年,敢做和善于做自己想做的事。”
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次自问自答,始终在脑海里,翻腾着这样一个问题:“是维持现状,还是另寻它路;是凑合将就,还是要活有质量。”
思前想后,得失利弊,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最终拿定主意,为晚年身心健康考虑,不应缺失精神方面的慰藉,应该有情感方面的寄托……。
正如所说,有想法是一回事,要真正去实现它,又是另一回事。
随着我国经济实力的快速提升,以文化为基础的软性力量缺失,也使道德基础问题凸显出来。
巨大财富的差异,导致了最基础的社会正义感的散失,极端的商业文化,摧毁着社会的基本细胞。一些人类最为基本的问题:为什么而活着,怎样活着?没有得到及时准确的回答,社会成员普遍产生了一个共性问题,缺乏新的生活价值取向,缺乏新的认同感,缺乏对社会行为的软约束。
市场经济对金钱和欲望是不设防的,相关人士也早已提出过的警告,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1000美元时,往往是人性弱点大量释放、道德伦理经受考验的关键时候,尤其是对于一个没有宗教传统的国度来说。
近年来的一些事实无不证明,人们的传统婚姻道德观念,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婚姻不再是神圣不可改变,不再是一择定终身,而是更加趋于灵活与自由。从某种程度上说,它变成了一种不堪撞击的易碎品。
历来宣扬的贞节操守,从一而终的观念,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为自己活着,为幸福活着,日渐成为人们对现代婚姻的新认识。
对于社会上的再婚,人们也不象以往那样,广泛投以白眼和议论,正在逐渐正视它、理解它和接受它。
有人曾经开玩笑地说,过去听说谁离婚,人们会大惊小怪,甚至把它与这个人的人格和品德相联系。现在老朋友多年不见,猛然间听说其夫妻关系依旧,赞叹之中难免会露出些许疑惑。假如哪对夫妻和和睦睦,银婚、金婚、钻石婚,一直白头偕老,还可能让人觉得:怎么一辈子能就那一个?
相反,对于越来越司空见惯的婚外恋,人们不再以简单的黑与白、是与非去评说,给予了一定的宽容和理解。甚至连广受社会关注与争议的包“二奶”现象,也不再象洪水猛兽那样,让人觉得憎恶和不可思意。
有的“二奶”主体,不仅把找个有钱男人,看作自己分享国家经济奇迹的有效途径,而且还在想方设法追求权利,甚至发出了“二奶”也有人权的呼吁……。
尽管如此,尽管这么说,这一切,也绝对不是我的生活选项。
在婚姻上连续遭遇了不幸的我,不单是经济状况不允许,甚至连身体素质这个起码条件,自己都难有自信。
何况作为一名机关干部,要在尚未离婚的情况下,与另外一个女人苟合,舆论压力也是很大的。
经过曲曲折折,在99年前后,我与张青之间,先达成了一项口头协议。
鉴于夫妻关系已经名存实亡,眼下又不能马上办理离婚手续,双方同意暂时维持一种特殊的夫妻关系形式:
经济收入上,各自分开管理,家庭日常生活费用,采取AA制模式,两人共同分摊;
感情生活方面,互相不干涉,在顾及周围影响的前提下,各自寻求自己的抚慰方式。
这种带有试探性的夫妻生活,刚开始操作得也还可以。两人按照自身的实际,安排平时的生活和娱乐,各自均有了较大的活动空间,双方都觉得比较满意。但时间一长,出现了一个现实问题。
既然要实行AA制,算钱记账肯定少不了。开始两人碍于面子,只是大尔乎之,简单粗略算算。随着时间的推移,算钱演化为计较,记账转变成仇恨,相互间的矛盾日渐加深,相互间的信任日显危机。
最初是月月结算,后来改为天天结算,最终变成顿顿结算,时时结算,吃多少算多少。甚至来了亲戚朋友,也要分清你我,随时记上,日后算账。
已经停止了性生活的夫妻,再加上如此的AA制经济关系,最终导致了危机的出现。
多年积累下的仅有的一点点感情,随着一次次的算账,象不顾生态环境地毁坏山林一样,今天一棵,明天两株,转眼几个月,就露出了光秃秃的坡。
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出现了空白,猜忌的双方开始了前所未有不信任。
谁都不愿意再多掏一分钱,零零整整都在计较,甚至连单位里发福利和劳保用品时分的油、肥皂和卫生纸,也都要拿回来折价入账。
当时自己就在心底里,对AA制家庭模式,产生了诸多疑问:
AA制关系的本质属性,决定了必然要算账;既然是算账,就不可能不计较。
这种点滴计较的双方,称斤论两的夫妻,思想上能不产生隔阂么?
带着隔阂共同生活,遇上大病或危难时刻,能够全力相助和无私付出吗?
这样的老年生活前景,能够坦然和无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