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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淑香
1926-01-01 ~ 1976-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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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如履薄冰
天法  2019/12/20 19:40:00  浏览:96

第二十一章  如履薄冰

    母亲走了,带着深深的遗憾和不幸走了。我返回了,怀着万般愧疚和压力回部队了。
  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心中一直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思想上的沉重压力也始终难以摆脱。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群星闪烁的夜空,脑海里便会浮现出母亲的身影。一个要奋斗、要刻苦的念头,时时萦绕在心头,一次次地在警示自己:
    “人生就象是一场竞赛,既不可甘于笨伯,让人觉得好欺侮,也不要因为努力不刻苦,最终沦落得叫人可怜。”
  把悲痛埋藏到心底,把奋斗落实于行动。自己决心要全面学习与改造,争取成为一名品德高尚、扎实肯干、能武善文的新一代军人。
    凡是对连队有益的事,自己都主动去干,凡是同志们需要的事,自己都积极去做。解大伙之难,帮同志们所急,各方面表现得都很出色。
    全连的干部战士有100多个,绝大部分来自于农村,文化程度也普遍不高,多是小学或初中毕业,文盲还有几个,正规高中毕业生,只有我一人。
   平时的抄抄写写,舞文弄墨之类,全都少不了我。上自连长、指导员,下到普通一兵,所有人都高看一眼。
    在日常工作中,自己稍微多干点活,就会得到领导和同志们的赞扬,与别人干同样的活,也会有更好的评价。至于那些脏活、苦活和下力活,别人去干好象是应该的,而自己只要一入手,便被说成是觉悟高的表现。我的一举一动,格外容易引起大家的关注。
    那时还正值文革初期,社会上对文化知识的看法,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种认为,知识是财富,应当受到社会的尊重;另一种则认为,知识越多越反动,知识分子是臭老九……。
    在上述矛盾的观点中,持第一种看法的人不算少,但大都是埋藏在心底里,不敢公开表明自己的态度。真正是第二种看法的人并不多,但全是理直气壮,一派官方口气。
    错误思潮泛滥最严重的时候,新闻舆论甚至把那些不读书、不学习,考试敢于交白卷的人,也吹捧为时代英雄。在许多人的心目中,日渐形成了一种错觉,贫穷约等于革命,无知自然光荣。
    当时我就想到,文化程度高本来是件好事,但在此种大环境下,也有可能转变成自己的一个弱点。
  如果日常生活中,自己谦虚谨慎,勤奋学习,努力工作。大家会自然觉得,有文化就是不一样。
  假如思想上稍有不自觉,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盲目以文化高而沾沾自喜,把它当成包袱背起来,以为真的就比别人高明。甚至到处指手划脚,动嘴不动手,那就大错特错了。不仅要引起大家的反感,遭致各种指责和批评,而且还会把你与臭知识分子挂勾,说你资产阶级思想严重,缺乏劳动改造,脱离工农兵等,招致更多的麻烦和苦恼。
    那个年代,所有的物资都缺,唯有“黑帽子”不缺,而且就在一些人的手里提着,随时都可以找个借口给你戴上去。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可就有口难辨,有理也说不清了。
    再说高中毕业,本来就不能说是多高的文化,只不过是鹤立鸡群,与连队其他人相比,多出了那么一点点……。
  思想上,不敢有半点骄傲,终日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始终以一种谦虚的态度,看待别人的夸奖,对待所获得的荣誉。 
  工作上,不惧怕任何苦和累,始终保持着一股热情,不仅总是在第一时间,圆满完成好本职工作,而且还能主动做一些公益性事情。
  每当大家说自己这好那好时,马上提醒和告诉自己:没什么值得骄傲的,都是大伙看在“文化人”的份上,抬举和鼓励自己,要夹紧尾巴做人……。
  每天牺牲一切,把全部精力聚集在一起,凝结在事业中。担子捡最重的挑,工作挑最难的干,脏活累活争着做,别人不愿干的主动干,大伙认为吃亏的全包。不计报酬,不讲条件,只顾付出,只求奉献。
    值夜班是一项很折磨人的工作,夜里想睡时不能睡,白天叫睡时睡不着。新战士到部队后,本来小脸蛋都很好看,一个个象红苹果似的,白是白,红是红。几年夜班下来,全变成了黄脸缩腮,看上去比同龄人要苍老许多。而且还会引起一系列慢性病,失眠、消化不良、肠胃功能紊乱等,都是夜班部队的最常见病。
  按照连队的有关规定,值过夜班的同志,第二天上午,可以补休半天,11点钟再起床。
  长期以来,自己从没有计较过这些。凭着年纪轻,体力充沛,经常主动放弃补休时间,提早起床参加班排的各种劳动。担水、挑粪、种菜、扫地、清除垃圾,样样都干。
    遇到有的身体患病,或者家属来队,还主动要求替班。尽量让这些同志,有更多的时间休息和陪伴亲人。为此,多值了无数个下夜班,也让同志们深受感动。
    这样长时间的坚持,紧张情绪得不到及时缓解,疲惫精神不能有效恢复,终于给身体造成了损害。体质明显下降,体重急遽减轻,一年不到,从入伍时的56公斤,降至46公斤,正好少了“一袋面”。
    与此同时,自己还患上了较重的痢疾病,连续多少天,一直拉血不止……。
    我依旧没有当回事,还是照常参加学习、值班和各种劳动,一声没有吭。
    后来一个班长,发现厕所里总有许多便血,就报告了连首长。经过逐个询问,最终弄清此事。
  连首长和同志们,都催促说赶快住院,自己还想找理由搪塞。最后,连长下达死命令,才无奈离开连队,住进了衢州空军453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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