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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淑香
1926-01-01 ~ 1976-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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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遗憾
天法  2019/12/20 19:28:00  浏览:98

第三十章  遗憾

  令人有点遗憾的是,二儿子小匠的出生,不仅没能事随人愿,是个凤胎女儿,连父母的起码要求,也都难以满足。
  面对父母的美好期待,面对家人的严格要求,他始终显得很不适应,人生之路也走得异常坎坷。
    自从降临人世之后,这个三口之家,不是简单的数量加一,而是平静生活的打破,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说,还促使这个家庭,发生了大的逆转。
    小匠出生于76年9月。按说龙年生龙子,是个不错的兆头。但是,他的性格和表现,让家人甚感意外。
    不仅与其哥哥相比,存在着明显的差距,甚至赶不上大多数同龄人。整个成长教育的过程,实在不让人省心。许多行为和做法,让人觉得揪心和纳闷。
    在婴幼儿时期,表现得就不太乖顺,让人觉得有点天生资质欠优。
    上小学之后,他留给人的印象,有两个侧面。
  一方面,脑子比较聪明,记忆力很强,课本上的所有内容,全部都能背诵;能吃苦,不挑剔吃喝,还有些绘画方面的天资。
  尤其是在上二年级期间,出奇地酷爱绘画。家中的所有本子,都被他画上了图画。山水、宝塔、人像等,个个画得还挺象回事。
  记得有一天,自己下班回家,看到毛主席的挂像上,嘴边添了胡须,眼上画了镜框,俨然一个教书先生模样,让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另一方面,也暴露出了一些明显缺点。胆子比较大,不把家长和老师的话当回事,不太遵守课堂纪律。
  要么是上课不注意听讲,左右交头接耳;要么是不按时完成作业,总会有意无意地拉下几道题。时常还因打闹玩耍出格,惹出一些事端。
    有那么一件事,让人记忆犹新。一天下课后,他不是象多数同学那样,抓紧时间上厕所,做好下节课的准备。只顾玩命地奔跑打闹,累得满头大汗。上课铃响后,匆忙回到教室。老师还没讲上两分钟的课,他就一边举手报告,一边掂着裤子,准备往教室外跑。没等老师说同意,人已窜出门外,大便象断截子火腿肠一样,顺着裤腿往外掉,撒得满地都是……。
    老师开始以为,又是不遵守课堂纪律。一边跟在后面追,一边用手指着,口中不停地喊到:“小匠你干什么,小匠你干什么!”
    等老师追至教室外面,看见掉在地上的大便,才明白了事情的起因,一时间,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听连声喊着:“去叫你哥哥过来,把大便弄到厕所去,真不象话……。”
    那时候,小强和小匠兄弟两个,同在一个小学里读书。哥哥好得出名,弟弟调皮得挂号。老师不止一次当着我和成香的面说:“这弟兄俩个,咋相差恁大,简直不象一个娘生的。”
    类似这种因小匠不听话,把小强叫去挨训替罪的情况,以往曾发生过许多次。但是,象今天这样的尴尬局面,还是头一回。
    多亏小匠生就的铁疙瘩身体,胃肠消化功能好,大便成形干硬,顺手掏纸捏起,送往厕所完事。不然要是稀稀糊糊的一大滩,临时找锹铲土,那可要难为小强了。
    整个小学期间,根本无法记清,由于小匠的不听话,父母曾多少次被老师约见。名义上,是通报孩子的在校表现,实际上,是老师把对孩子的气,简单地转嫁给家长。
    初中一年级后期,小匠进入生理上的叛逆期,一些言语和行为,更加让人犯愁。
    心中自有老主意,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十二、三岁的孩子,老师家长稍有批评,或者稍微遇不顺心的事,就逃学不上课,甚至夜不归宿。
    部队大院里的另一个问题男生,名叫张委,调皮捣蛋的也很出格,一天到晚惹是非。小匠良莠不分,把其当做知己,两人经常混在一块,逃学旷课,室外过夜。
    为了把小匠找回家,我和成香两人,经常是翻高墙,穿马路,进工地,钻仓库,访同学家,查录象厅。所有可能去的场所,都成了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
    时常下班后,根本没心思做饭,东询问、西打听,看放学后人去了哪里。往往是夜里八、九点了,我和成香都还饿着肚子,小匠却依然没有影踪。
    他象游击队员一样,不停地转换地方,不住地变换方式。饿了,到连队食堂找点吃的,不管冷热生脏,只要能把肚子填饱。困了,随便找个地方一歪。要么是在堆放杂物的仓库里,要么是四面透风的大桥礅下,要么是报废弃置的雷达车上,或者是建筑工地的水泥房内。既不嫌蚊虫叮咬,也不怕坏人盯梢,一个标准的小混混。
    最严重的一次,他和张委私下商量后,竟然不辞而别,坐火车去了南京,在那里玩了四、五天,身上的钱物,也被一伙流氓抢窃一空,差点无法生活与返回……。一家人急得团团转,漫杭州城找他,在邻居和单位中,也造成了不良的影响。
    进入初二年级后,更加不听话和放纵,终因违犯学校纪律,导致被迫转学。
    为了便于对他的照顾和管理,将其转到了我所在单位旁边的市第十二中学。
    环境的改变,并没能真正解决问题,小匠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有点变本加厉。不是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看着时一个样,看不见时又一个样。就是公然不服管教,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一天午饭后,他到我的办公室休息,我借机对其进行教育,并转达了老师的意见,以后要遵守课堂纪律,按时完成作业。他开始是毫无表情地听着,根本不带半点虚心忏悔之意,而且听着听着,忽然脸色一沉,变得风霜一般,嘴里还在那儿咕咕哝哝。当时我觉得非常奇怪,本是和和气气地谈话,怎么会让他突然变得那么不高兴!
  考虑到上班时间已到,我没有去和他较真,只是让其赶快离开,到学校上课。他却显得很不情愿,很不耐烦,很不在乎。  
  那一次,给我的强烈感受是,小匠的思想已经滑落得太远。
    后来一次偶然机会,老师看到他和几个同学在一起抽烟,还发现身上带有不少钱,感到事情不太对劲。在询问劝说无果的情况下,随把我和成香叫到了学校,征询对小匠的处理意见,并提出建议,送其到工读学校,接受特殊的管理和教育。
    开始,我们还心存疑虑,担心到那里后,接触的都是差生,会让他变得越来越坏。还想劝说老师,改换其他处理方式。但一想到他那蛮横不听话的态度,又不自觉想往后退。
    很长一段时间来,该想的办法都想了,该用的手段也用了,但是,不管如何耳提面命,结果都一样,不起任何作用。两人也深感无计可施,也很担心这样下去,后果会更差,最终只好表态同意,按学校的意见办。
    三年的工读学校生活,转眼间过去,92年上半年,小匠毕业回到家里。
    此后的许多年,一直在就业、辞职、再就业之间轮替。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他也进入了而立之年。修理、开车、保安、快运、餐馆、酒店、销售等,呆过的单位不算少,干过的行业有十来个。
  有他自己找的,有我托人安排的,有临时性的,有正式长期的。由于自身素质和客观现实等多方面原因,很难在一个单位里呆多长时间。不是他感到太约束,主动提出辞请,就是单位认为不合适,要求他尽快离开。
  一些事情至今想起来,还让人觉得有点遗憾。
  自从我调回河南之后,没有一时一刻忘记过小儿子,每天都在为他的就业操心,天天都在为他的出路动脑子,因为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毕竟身上长满了连心肉。
  由于主客观方面的原因,还是一直未果。后来考虑小匠自身的性格和条件,感到学习驾驶更为适合,再说,也算是一门技术。
  先办理好了驾驶证,后与部队和地方的有关单位联系,使其参加多天驾驶训练。最后,又在铁道部的一个下属单位,安排了一份正式工作,工种是大型施工车驾驶员。虽说有点苦累,不如机关里舒服,但从长远来看,比较稳妥和牢靠。
  当时的考虑,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是根据小匠的素质和表现,直接放在领导眼皮子底下工作,心中实在没有底,担心弄得不好,可能会一下子砸锅,再无回旋余地。
  二是虽然已多次学习开车,但驾驶技术还不够熟练,真正开车上路,实在没有把握。工地上地面开阔,行人稀少,再学习和锻炼一段时间,比较合适。
  另外,关于小匠的出路问题,自己心中已有了一套完整的考虑。
  先熟练掌握驾驶技术,站稳工作岗位。然后再想办法,与有关高校联系,参加实用人才大专班学习。尽量在不脱离工作岗位的前提下,完成学习任务,两年左右拿到大专学历证书。
  根据已有的先例,经过适当的渠道,通过市场人才招录,最终转为干部身份。
  所在单位是个建筑施工企业,住房问题根本不用愁。剩下的如何进一步发展,做官不做官,赚钱不赚钱,就凭自己的能力、执着和运气了……。
  遗憾的是,小匠没能以长远眼光,去看待这次难得的就业机会。没有善始善终,坚持到底。来了个中途不辞而别,一走再不归。单位觉得奇怪,家人也难以理解。
  直至今天,也始终没能真正找到回家的路,一直还是在迷途中摸索。他对家人有一肚子不满意,家人对他可怜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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