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今天四七了,时间过得真快,又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眨眼已离开我们二十八天了,可是这种揪心的感觉什么时候才可以过去呢?
这种揪心的感觉以前也有,记得刚上初中时,那是我第一次离家住校,恋家的滋味就如同断奶,恰逢教室里新课桌的漆味与当时的情绪交织,从那以后只要闻到油漆味心里就特别难受,现在除特殊情况我基本都会远离有漆味的场所,避免心里负担过重,承受不起之重。
姐夫,可从得知您病重到现在时常是这样的感觉,不像避开油漆味那么简单,是一种无处可逃的绝望和恐惧,只要稍微没有注意,时时处处就有您浮现脑海,尤其每逢节气,按说不应如此心疼,因为从您住院到“回家”就没有看到您被病痛煎熬,或许这是最为原始的情感不舍、最为理性的“断奶”不适,唯有经历过了才知其中滋味,翻阅了许多资料也没有找到我痛苦感受共鸣的文字,也经常自己与自己辩论,最后总是以无力应答结束。
是呀!战胜自己内心的情感不是靠力气、恒心、勇气或者智谋就可以凯旋的,那应该如何呢?我不知道!只要在某时或某地或某景与记忆中的曾经稍微一碰撞,我就会丢盔弃甲狼狈而逃,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再慢慢自我疗伤。
然而,我也明白:“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唯有我们坚强地、勇敢地、幸福地走下去,您才可以欣慰,对于此后的生活,您才匆忙开始,我们还得慢慢度过,或孤寂一天或轻松一日,那我们不妨试试换另一种方式:您要幸福看着我们,我们也幸福地给您看!姐夫,不必寂寞,我们还在一起!
丙申年腊月十六日 榆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