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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双仕
1940-09-23 ~ 2016-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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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走了。。。。。。 ——追忆我爱的大姐
令仕  2018/4/4 16:19:00  浏览:429

大姐走了。。。。。。
          ——追忆我爱的大姐

   好像还是少不更事的时候,我记不住多少话。但有一句话会常常浮现于脑海:“姐姐走了!”那是大姐每次出门,我会哭着闹着跟着去。有时跟在大姐身边,我又会东奔西跑、前躲后藏。每当我过于顽皮,大姐会装着生气地说:“姐姐走了!”于是我会慌不择地跑回到大姐身旁,真害怕大姐走了。
   仍然还是记事不多的时候,大姐真的走了,她走到姐夫家去了。那是向东走的,因为姐夫住在我家的东方。但是,她会经常回来。尤其是每年有几个特殊的日子,无论天晴落雨、刮风下雪她都一定会回来。那就是父母亲的生日和春节的正月初二或初三。每逢这些日子,我和家里的姊妹们都会向着东方翘首以盼,因为大姐会把她认为最好的东西带给我们,也包括她开始带的是一个、后来是一群的孩子们。但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还是她带给我们那始终不变的一脸笑容!大姐回来了,家里一片温馨、一片欢乐、一片生机。
    我长大了。记得大姐还是常常回来,不同的是来去匆匆了。因为她要为她那一大群孩子的吃饭、穿衣、上学忙碌奔波了……
    那些年她的日子过得苦哇。那是计划经济年代,农村实行集体生产、统一分配。农民没有其他收入,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参加生产队集体劳动挣工分。当时农民劳动一整天记一个“劳动日”,一个劳动日计十分。每个生产队把当年产出的粮食、牲畜等折价算出总收入再除以总工分就得出每个劳动日的价值。现在想来不可思议,大姐所在的生产队,好些年份一个劳动日仅值一角多钱。生产队每年算一次账,把每个家庭挣得的工分与分得的粮食计价结算。由于大姐家人口众多,又只有她和姐夫两个劳动力,所挣的工分往往不够就成了“补钱户”。补钱户不仅当年无钱进账,而且还要自家拿钱补给队上,否则就要扣减口粮。那时,她们到哪儿去找钱呢?!没办法,大姐夫妇俩只有拼命地挣工分,只要生产队开工,她们就争取做到半天不缺。姐夫还好,时任大队会计,经常到大队开会或做其他事,不仅可以躲过一些体力劳动,而且工日还算满勤。大姐就苦了,既要参加日晒雨淋的集体劳动,又要照料孩子们的生活琐事。大姐到姐夫家的头几年还好点,公婆在可以帮着带带孩子,可当时生活条件太差,没几年老人就去世了。于是,全家日常生活的重担就沉沉地压在了大姐的肩上。那时大姐的劳苦真真叫没日没夜呀。
    不堪的体力重负仅仅是一方面,如山的生活压力才是风刀霜箭!那几年,大姐家真可谓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正当孩子们长身体的时候,她们家缺粮吃;孩子要读书的时候,又没钱交学费;全家人在严冬季节,无衣御寒,要命的是如遇孩子生病,就只能喊天了!清楚地记得那年大姐的一个小儿子由于缺乏看管,面部被严重烧伤,满脸肿起亮泡。孩子在大姐的怀里疼得乱翻乱滚,哭得声音嘶哑。可是无钱啦,无法将孩子抱到条件好点的医院去医治,就连到当时的公社医院都医不起。万般无赖,就只有在邻居家借来鸡蛋用蛋清敷在孩子脸上降温。那些天,大姐抱着儿子天天哭哇,眼泪几乎流干……我知道,当年无法好好地医治这个孩子,给大姐心里留下了永远的痛!那是极度艰辛的岁月,我现在都记得当年大姐夫妇四处奔走,向亲友乡邻筹钱借粮的一幕幕场景。真不敢想象大姐夫妇是怎么把那个家苦苦撑住的!好在后来她家大女懂事能干,早早地到铁厂参工挣钱,能拿出微薄的薪资贴补家用。也好在父亲舔犊情深、眷顾子女,常常从自家挤出些许钱粮给予接济。更好在大姐夫妇心灵干净、人品高洁,能得到周围那些日子并不好过的人们的帮助,她们才慢慢地熬过困境。苍天不负有心人,最令人欣慰的是大姐的子女们读书上进、成绩良好,个个学业有成。走入社会后都找到了适合自己生存发展的位置。这就遂了大姐一生最大的心愿。记得那时每当人们谈及她家子女的时候,大姐脸上便充满了笑意、自豪和幸福。唉,然而事事难料,本当大姐苦尽甘来,可以安享晚年的时候,姐夫又不幸辞世,这个打击对大姐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姐夫辞世后的十几年里,她随子女生活,虽子女孝顺,衣食无忧,但我想怎么也抹不去她对姐夫的思念和那藏于心底的孤独与忧伤!
   大姐一生最重亲情,可以说在她的感情世界里除了亲情就什么都没有。她敬爱父母,热爱兄妹,心爱子女。她始终把每个亲人的安危冷暖挂在心上。记得还是七十年代中期,我高中毕业后回乡劳动,被抽调到大姐生产队的王家梁筑堰塘。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我很早吃点饭就到工地去了,直到下午很晚都没吃午饭,那真是又冷又饿、饥寒交迫。就在这时,大姐来了!她穿着单薄的衣服,顶着烈烈寒风,为我送来了煮熟的半只猪蹄。天啦,在那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在她那样的家庭,能够吃到不知她存了多久的猪蹄,应该是她多么亲的亲人啦。那是我今生吃到的最具亲情的美味,比“龙肉”还香!就是这次她病入膏肓之际,她听我说老家幺姐生病较重,竟然不顾自身重疾伤心痛哭。我百般劝阻,她仍然不停地哭述:“天 呐、天呐,她比我小、她比我小哇!”这就是大姐,她永远把亲人看得比自己重要。当我听说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仍然拼尽全力为子女们祝福时,我感到书里没有一个词汇能囊括大姐对亲人们的爱!!
   时间定格在二0一六年冬月初六,大姐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这次,我从小就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大姐真正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当我惊闻噩耗再次赶回万源的时候,她已静静地躺在了殡仪馆内。冬月初八的晚上,我和幺妹等亲人随她的子女们把她的遗体送到了驼山公园的后山上,当我看到入棺前抬她的工人把她放在冰冷刺骨的地上,我痛啊,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大姐,你冷吗?疼吗?
   姐姐走了!我们好想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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