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于2016年11月28日1点33分永远离开了我们。
11月4日,二哥来电话说,姐姐打电话来让我们带爸爸到高淳、狸桥玩玩。我当天就赶回老家,11月5日是星期六,天气很好,阳光灿烂,气温回暖,我开车带爸爸妈妈去了高淳,爸爸还在几十年前的卖瓜地——一棵街边老树下照了像,后又去菜场买了一些高淳有名的肉包子,上午还去了双牌石、高淳开发区游玩,爸爸看到整洁、宽阔满是绿草、鲜花的马路赞叹不已,因爸爸不愿意在外面吃饭,其间二哥也打来电话说爸爸身体不好,不能在外面时间太长,所以中午在港口买了一点爸爸最爱吃的羊糕,十一点就回家了。
11月6日,爸爸一早就起床了,烧好了开水泡了茶等我起来喝,早饭后,我和父母一起去狸桥了,为了好走一点,我是绕高立洪山脚下走的,一路上爸爸看到满山的杂草杂树说,我们这里的人真懒,上次王晗带他们去杭州等地游玩时,看到江浙那边的山上都种植了茶叶要树,还是他们会挣钱。在狸桥帮他们在信用社领取了老人补贴和在南京看病时的保险金退款,又去家具店订了一张床,上午十点左右就回家了,这次爸爸一直在车上没下来,回来后感到闷气,我答应给他买氧气机。
回南京后,我立即就在网上订了一部家用氧气机,我刚订完,爸爸就打来电话叫我不要买了,说闷气好点了,我知道这是爸爸怕花钱,就说已买过退不掉了。
两天后爸爸闷气越来越严重,已盼着我回去了,我周四(11月10日)收到了氧气机,因周五要给王汝沁办入学担保金,所以周五上午九点多办完后才赶紧和汪育光一起回老家,为了赶时间,走了全程高速,一路上爸爸让姐姐打来几个电话问我到哪里了,他们在等我吃中饭。爸爸用上氧气机后感觉很好,汪育光让我趁天气好给爸爸洗把澡,爸爸怕我们麻烦,一再推辞,周六(12日中午),天气不错,我放了大半盆热水给爸爸洗了一把澡,没想到这成了爸爸的最后一把澡,洗过澡后姐姐问我爸爸会怎么样,我说这种病情况不好,可能在世不长了,要做最坏的打算,姐姐当即就去大桥为爸爸买回了老衣,为了不让妈妈知道这事,姐姐特意做了伪装,可事后还是被妈妈发现了。
考虑到爸爸病情的严重性,我们决定第二天去宣城向大哥、二哥汇报爸爸病情,周日(11月13日),我们约了大哥去古泉看望二哥(二哥正在住院),并与他们商量父亲之事,在古泉二哥用“会飞”的鸡盛情招待了我们,我告诉他们爸爸已病得很厉害,根据汪育光刚去世的姥姥情况看,生存期可能就一个月了,二哥当即决定周三回去看望爸爸,我回南京后了解到周一姐姐就打电话让二哥回去了。
二哥这一周(11月14日到11 月18日)都在照顾爸爸起居饮食,虽然二哥用尽心思安排爸爸的伙食,可父亲的进食还是越来越少,二哥想给爸爸输液补充营养,可咨询了医生后,说不能输液,因为癌细胞更容易获得营养而加速病情的恶化。
为了设法增加爸爸的营养补充,汪育光说把家中的米糊机带来打米糊给爸爸喝,我周五(11月18日)回到了夏湾,打了一些黑米糊给爸爸喝了半碗。周六(11月19日)大哥也回来了,晚上爸爸召集妈妈和我们兄弟三人交待事情,一是让妈妈把存款拿出来放到我们身上,二是在他走后要妈妈跟左右邻居处好关系,听了爸爸的话后我们都很伤心,妈妈说:“爱春爸爸你不会走的,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好好过日子”……..,妈妈拿出了全部存单共三万捌仟元整(含一仟元利息),哥哥们建议让我保管这笔资金。
星期天(11月20日),二哥因为要去医院复查,大哥要回宣城拿换洗衣服准备来照顾爸爸,我把他们送到小河口坐客车了。回来后,发观爸爸疼痛难忍,我打算去姜家诊所买些止疼药,结果意外地买到了进口的芬太尼止疼贴片,爸爸用过后感觉效果奇好,夜里居然还吃了一根香蕉,早上说病好了,我知道这只是麻醉剂在起作用,身体还是越来越虚的,果然坚持起床后,身体因为太虚弱还是重新睡到了床上,这次上床后,爸爸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床了。
周一(11 月21日),大哥回来照顾爸爸,我也回南京去上班,其间爸爸渐渐不能吃什么东西了,疼痛在不断地折磨着爸爸,为了减轻痛苦,大哥不断加大给爸爸用芬太尼贴片,周四时就打电话来让我们赶快准备这种贴片,这是一种管制药,因为没有爸爸的身份证,汪育光在医院费了很大的麻烦才买到这药,因爸爸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已不能起床了,大哥给爸爸用上了尿不湿。
我和汪育光于11 月25日周五离开南京回老家,途中我让汪育光先回宣城看望她父母。26日周六,早上父亲病情加重,呼吸困难,氧气机已不起作用了,因为现在规定氧气瓶不能带入家中,姐夫求了很多人,最后才在大桥和慈溪两家村医院租到两个空氧气瓶,上午到狸桥医院找人换氧气时顺便带大哥从狸桥回宣城,又去大桥医院请医生给爸爸接上了氧气,期间接到了二哥二嫂让我去小河口接他们的电话,其实他们已给我发了消息,我忙了没有看到。
爸爸病重以来姐姐一直都在这里日夜照顾,26日夜里,爸爸排便次数变多,呼吸急促,表情疼苦,情况危急,二哥虽然身体不好(住院请假出来的),也是整夜为爸爸换洗尿裤,我对二哥说,网上说排便次数变多就是临终的表现了。
考虑到爸爸的病情危急,第二天(27日)一早,我就打电话让大哥和汪育光立即返回了老家。爸爸白天已几乎没有进食和进水了,但他思维还是很清晰,只是脾气变得不好了。因姐姐姐夫连日在这里操劳,晚上我们就说爸爸暂时没有危险,摧他们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没想到这成了他们与爸爸的永别。考虑到二哥还在发热,我和大哥商定由我们值夜班,大哥值前半夜,我值后半夜,夜里约十一点半我起来替换了大哥睡觉,我坐在爸爸身边,他一直没有睡,和我交谈了一些话,说天亮望天黑,天黑又望天亮,爸爸问我什么时间了,我说十一点四十五分,爸爸让我泡点茶给他喝,我泡了小半杯茶,他仅喝了两小勺,我又给他喂了一点点奶粉拌藕粉糊,十二点过后,我说已经二十八日了,爸爸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时爸爸疼苦加重,我又给他贴了两张芬太尼,可是好像不起什么作用了,疼苦没有丝毫减退,这时,二哥也起床来了,十二点半过后,爸爸极度疼苦,在床上挣扎翻滚,凌晨一点三十三分,爸爸突然侧过身子,我提醒了一下二哥,发现爸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