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骄阳似火的七月,我和老伴来到了渴望已久素有‘’戈壁明珠‘’之称的石河子。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拜碣长兄陵。到达石河子后,我们按当地风俗准备好了祭品,由两个侄儿领队前往祭拜地。步入故人墓地的那一刻,我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心潮起伏如波涛翻滚。我连声唤:‘’大哥!大哥!德旦从湖南老家来看您了‘’。我眼里噙满泪花,思绪万千。泪眼中浮过的是与哥哥相处的沧桑岁月,是哥哥对祖国的赤胆忠心,是哥哥对亲人的关怀与牵挂。 大哥19岁从军,在部队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一干就是五十年!他把自已的一生献给了祖国的国防事业和边疆事业。在我国经济落后的年代里,按国家规定大哥只能每十年探家一次,很难想象,身处老家的父母和亲人十年的等待是何等的煎熬啊!大哥成家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常携妻儿(女)回老家看看。他长期身患严重的职业病,后几次回家每次都带着许多药,备随时服用,由于在返家途中的劳累和疲惫,往往会使他的病痛雪上加霜。在老家他是一个大孝子,是非常懂得知恩图报的人。他赡养老人尽职尽责,从不和其他人计较。为了体现长子的担当,用忠诚告慰先祖,他于1996年抱病专程和大嫂赴老家为父母立碑。但谁也没有想到这次回老家竟成了他与亲人最后诀别的时刻,这也是他在生时我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从此他再也没有回到他怀有深厚感情的故土了。2001年1月25日,他还在远没达到现代中国人平均寿命的情况下,甚至还没有迈过古稀之年的门坎时,就默默地告别了我们,告别了这个美好的世界,令人扼腕叹息! 大哥的去世是我们家族和亲人的一个重大损失,我们会永远怀念他,他的人格魅力永存。时至今日他坚毅的神态、铿锵有力的声音、高大魁梧的身躯还时时在我脑海里徘徊。他珍视亲情且目光远大。他全力支持我读书有其良苦用心。63年以前我们家庭连初中生都没有一个,家里给哥哥回信还要请别人代劳,付了报酬有时还招来个搖头晃脑的。这个写信的事直到我上了初中才得到解决。我读初高中四年(初中三年、高中一年)的学费完全由他资助,每期开学前如数寄回。如果不是文化大革停课闹革命使我们失去继续读书的机会,那么他一定会资助到底,直至大学。由于他的支持,我还是成了六十年代金罗镇舒姓人中最有文化的人。大哥是属工薪阶层的人,生活并不富裕,我看他手头有时还很拮据,但他仍然不忘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人。我们有一个舅舅,早年丧二子,家境贫寒,衣食无着,他常去信问寒问暖,还时不时地给他寄点钱补贴,帮他解决燃眉之急。他对老人的这片爱心,在当地被传为佳话。 大哥办事既有原则性,又有灵活性。他不随波逐流,人云亦云,有坚定的立场。他嫉恶如仇,是一位铁骨铮铮不畏‘’权势‘’的男子汉。在关键时刻他会挺身而出,仗义执言,曾经是我们家庭的精神支柱。 我们纪念他,就是要学习他的优秀品质和高尚情操,化悲痛为力量,以良好的精神状态面对我们面前的困难和挑战,并以此来告慰他的亡灵。在他逝世十六周年的日子里,我们最衷心地祝愿他在天堂安心、愉悦,永远告别病魔! 弟弟:德旦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