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的黄老师,又是清明,又是祭奠亲友的时节,我们从来没有去祭奠您,因为我们不知您的坟在哪。不是我们忘了您,全班同学没人会忘记您。我们经历了很多老师,但是共同提起的,印象最深的也只有您。您是我们的恩师,也如我们的严父。
不思量,自难忘。几十年过去了,您的音容笑貌仍是栩栩如生。因为您有比别人黑瘦的脸庞,比别人黑紫的嘴唇。家庭生活的重担全压在您身上。您慢悠悠地卷着烟丝,慢悠悠地说话。您当时也只有三十来岁,可我们敬畏您,认真地听课,认真地参加您组织的讲用会。在您眼里,班级里没有坏孩子,您笃定的神态,不严自威,十七、八岁的孩子没人敢放肆。
黄老师,在那个年代,社会活动很多,您带我们去拉练,走遍整个大泉州,还辐射至仙游、同安。只有二、三个老师带着二、三百个十七、八岁的孩子,翻山越岭,但您安排得有条不紊,打前站的,断后的,第一炊事班,第二炊事班。我们自带行装,打着班旗,俨然就是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这段记忆相信全班同学没有谁会忘记。
青春的记忆是耐人寻味的,当时您也仅是一个青年,可我们把您当作胸有韬略的指挥官。值得一提的还有挖地道。全班分八个小组,二十四小时轮流转,从五中的地下挖到农校,从三中通到五中,说是备战。备战,现在想起来很好笑,可当时是十分认真严肃地去做。您正统的思想感染着我们,我们汗流浃背,挖出了类似抗日战争时期的地道。每挖通一处,说不出的高兴,大家争先恐后地下去,走来走去地欣赏。我们不知这地道会不会派上用场,只知道这是在听毛主席的话: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您以对党的忠诚和热情,带领着我们挥汗如雨。
学军、学工、学农,初中阶段的每一次活动,都在我们心中留有美好的记忆,那里全有您的身影,您永远是主角,是我们的领袖人物。虽然您只比我们大十几岁,但那时的我们感到您是个虽仰视才得见的如父师长!敬爱的黄老师,您离开时才43岁,达斯听到您的旧同事说您病重住院,立马赶赴探望。我敬爱的老师,您是那般的黑、瘦、黄,死神已在您的头顶盘旋。传闻您已不与探望者交谈了,但是面对您的学生,您微笑、交谈,和蔼可亲,也是那么平静。泪水模糊了我的眼,我真想拉住您的手说:老师,我们会永远记得您,想念您。
敬爱的黄老师,我们没有忘记您,每年正月初五同学聚会,总有人提起初中的某次活动,当然每一次都是您组织并领导的,您无声地在我们中间,您一定还是那样慢悠悠地说,嘴角一咧无声地笑。
敬爱的黄老师,您永远43岁,可我们都已经六十几岁了,全都退休了。您的学生万程、志强、振耀、增华甚至已去找您了。您是您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是您家乡的骄傲。您已魂归故里,但八连四排的同学永不会忘记我们的黄老师。记得您说,您最高兴的事是路上碰见学生,叫您一声:黄先。您深刻地认识到当老师的意义并为之自豪!您永远是我们的黄老师,虽然您定格在43岁,而我们可能会走到古稀甚至更远,但您永远是我们不老的、敬爱的黄老师,永远!
黄老师,魂兮归来!看看您这群现在已是花甲的学生,我们都安好,您一定会咧开嘴唇,静静地笑,宛如四十几年前的模样。
现在科技发展了,我们建立了一个微信群,以前只能在心中怀念,现在我们有地方写出来了,愿您在天之灵能够知晓。
怀念是一条缓慢的河,缓慢是因为深沉;怀念是一棵长青的树,常青是因为记忆不老。敬爱的黄老师,我们的怀念,不因为已过花甲而褪色。师恩难忘,师恩而无从报,这怀念更让人揪心!
黄老师,您走得太早了。我们痛感早早地失去了恩师!您留给我们的美好记忆,将永远伴随着我们。您永远是我们八连四排尊敬的如父亲般的师长!请接受我们每一位同学深深的鞠躬!
八连四排全体同学
林达斯执笔
2016年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