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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姑妈童月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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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月梅
1921-07-11 ~ 2015-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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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位民国女子(二)
千秋  2020/6/1 9:37:00  浏览:117

1921年秋的一个夜晚,她在一个名叫前童的村子出生。历史注定这是个不同寻常的时代,辛亥革命结束了几千年的封建专制,“五四运动”掀起了民族救亡的浪潮,共产党的诞生又象征着一个崭新时代的开始;历史又注定这是个纷乱的年代,外敌强伺、军阀割据、社会变革、妇女解放,开放与民主成为追求,徐志摩、陆小曼、林徽因的故事被广泛传播。但这一切与相对偏僻的农村似乎无关,人们还是循着传统的惯性日复一日。前童是个大村,她家是这个村子的大户,宅院数间,良田百亩,自然衣食无忧。童年的生活是快乐的,虽为女儿,但聪明乖巧,又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父母爱如掌上明珠。但这样的家庭也往往守旧,父母坚信“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让读书,不许疯闹,一间闺房,针线女红,严格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进行塑造。为了更好地符合规范,甚至还拿起裹脚布来制造“三寸金莲”,后来是父亲出门办事,见识了外面的形势才作罢。在这样的生活中长大,自然是笑不露齿行不动裙,不用知书也达礼。

  待嫁之年,由媒人介绍,父亲作主,许配给了邻村的一个男子。父亲是当时塔林乡的乡长,对方也是大户人家,平时就有交往,父亲看中的是对方年轻有为,对方父母也喜欢她的温柔端庄,郎才女貌,一说即合,很快就互换了八字,下聘订婚。对方的情况她虽不很了解,但也有听说,听说他从小读书,成绩优秀,自己不识字,就觉得读书人见多识广,很了不起;她还听说抗战一开始,他就毅然投笔从戎,报效祖国,男人就应该这样有担当。她努力想象着他的优秀,心里就愿意了。订婚时男方送了当时很少有的戒指,背面里刻着男人的名字,她每次看到都脸红心跳,好像他就在面前。她认定他就是心中的白马王子了,她要好好准备,风风光光地出嫁,和他相亲相爱地过一辈子。

  她买来许多布料丝线,自己比划裁剪。她做得一手好针线。她先给他做,比对着照片中的样子身高,做了内衣做外衣;她再给自己做,冬衣夏装,旗袍布衫,件件变着花样。她会有意用同一种布料,给他做一件,自己做一件,款式相搭,酷似现在的情侣衫。放在一起看来看去,就会幻化出和他相依相偎的种种场景,自是无人已掩面,直骂自己不知羞耻。她还绣得一手好花样,自己设计自己画,龙凤呈祥、鸳鸯戏水,同样的图案在她手中就会别出心裁。她还偷偷绣了一个小肚兜,正中的大胖男孩活灵活现,她把它藏在箱底,作为心中的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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