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外婆,其实我的记忆也并不是很多。。。印象以来就是外婆带我独自住在她家,白天外婆去田间农作,直接把我扔在外公的水泥坟墓碑前,年幼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生死,更无惧鬼魂,如果放到现在我是万万不敢的。。。
记忆中总是让我在屋后面的窗前看着外面的小花园,拿神奇的“怪物偷菜花的故事”来引诱我一站就是一下午。。。可是记忆中似乎真的有怪物出没,至今不清楚什么原因。。。
五岁那年,外婆终究还是走了,临走之前跟妈妈说放不下我,如果能多活几年,多帮妈妈带我几年也是好的。。。可是。。。外婆还是走了,我的美好童年也就没了。。。
番外篇:没有外婆的我,回到了自己家,年幼的我看不懂闹钟,哥哥在外求学,爸爸在外务工,妈妈在家带我上班,每天早上六点跟妈妈一起起床,妈妈去上班,我就去学校门口蹲点,等到八点老师来了,开门,一天的求学就开始了,中午回伯母家吃饭,然后自己去上学,下午放学去伯母家吃饭,然后回家洗漱睡觉,记忆中从五岁外婆去世一直到十岁,一直重复着这样的日子,我有奶奶,可是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娃,奶奶也没说多费点心带带我,所以对她的感情并不深。。。
外婆的一生摊上了人生的两大悲:少年丧父母,中年丧子。。。
外婆的童年
听妈妈说,我的老婆婆(外婆的妈妈)嫁给了老公公(外婆的爸爸),老公公是个丧偶的地主,后来他们生了外婆跟舅公,舅公早夭,后来外公也去世了,外婆打算要账来办理丧事,当时外公家是地主外面有很多外帐,就在要完账回来的那个晚上,突然有人敲门(老公公家在茅山脚底下的小山村里,那边比较偏僻所以人心也很邪恶加上无视王法,经常有土匪出没,所以基本上晚上不开门,开门的话也得有所防备,加上外公公去世只剩下她们孤儿寡母,所以老婆婆事先将外婆藏在床榻下)打开门一看,是隔壁邻居,不过脸上涂满了黑色灰土,老公公一看是邻居放松了警惕,然后还认出了对方(对方一开始只想要钱,根本没想过要杀人,所以才伪装一下,如果老婆婆没认出人来兴许就避免了灾难)并且叫了声哥哥,然后对方进门就是一刀,直接把外婆的人头砍下,拿着钱就走了,躲在床榻下的外婆目睹了所有,然后着急的寻求帮助去救治老婆婆,后来是另一个邻居拿着床单裹着老婆婆的人头送去就医,据说中途的时候老婆婆头虽然掉了,但是还会眨眼,会呼吸,后来还是没能救活,,,从此外婆就成了孤儿,老婆婆的娘家人据说很远,也一直没有联系,加上亲人也少,所以独在异乡的外婆可谓是没有亲人了,这个时候就去投靠老公公前妻的妹妹那边了,之后就成了我的干老婆婆,她也有个孩子跟外婆相仿,毕竟是亲生的跟外来的无法比拟,所以苦活累活都是外婆干的,干外婆(干婆婆的亲生女儿)总是欺负外婆,所以养成了外婆处处隐忍的性格,后来至此外婆跟外公结婚,她的童年算是结束了。。。
外婆的前半身
婚后的外婆前后生了八个孩子,前面五个都健康长大,后面三个据说都早夭了。。。
大舅从小就有点小残疾,两只手臂一粗一细,所以从小他干活最少,书念得最多,当然他也很上进,家里穷,没钱上学,他偷米偷油拿去换取学费就为了能学到更多的知识,当时在学校也是一个上进的榜样。。。本来她有一个很好的姻缘,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一直等到他毕业外出打工那个差点成为我大舅妈的人一直都叫外婆外公,爸爸妈妈的,,,可是不知谁一封信写给大舅说她作风不良等等,大舅人没回来直接一份休书,从此与那个大舅妈无缘了。。。年少的大舅是孝顺的,没到发工资的日子总是第一时间把钱寄给外婆外公,自己仅留生活费,并且寄上很多特产,外婆总是舍不得吃分给左邻右里,来让别人表扬这个孝顺的大儿子,可是事情终究还是变了,就从这个大舅妈开始,一个所谓的知识分子,国家党员,王家因她就此四分五裂。。。刚结婚就闹上要分家,没办法,外婆五个孩子,三男两女只能为三个儿子分家,分完家,大舅妈就带着他分得的东西去了娘家,再后来她生病,当时听说很严重,她开始装可怜,让外婆收留,外婆于心不忍,让他们回来了,继续分得外婆他们的财产,自己带回娘家的一份没有拿回来,当然这是后话,各种求和,示软,恳请外婆外公帮帮他们,可是后来病好了之后转眼翻脸不认人,以至于后来引发了二舅二舅妈的悲剧。。。
二舅是外婆众孩子中最帅气,最孝顺的,妈妈总说二舅总是干完自己的活儿就来帮助两个妹妹,以前大集体的时候,上到晚班二舅哪怕再晚甚至在睡觉都会起来去接送妹妹的,对外公外婆更是言听计从,不敢大声辩驳的人,不过跟二舅妈的感情似乎不是太好,也许是二舅天生的憨厚脾气导致的吧。。。一次二舅二舅妈又为了琐事吵架,老实憨厚的二舅一激动动手用锄头砸了二舅妈,二舅妈头上出血了,这个时候大舅妈看见了,大声怒骂:“没用的窝囊废,有本事干大事,打女人干什么,别触了我们的眉头,还不如早点去死,活着干什么!”(类似的话语)甚至跑到二舅妈娘家兴风作浪,引起二舅妈娘家人要来讨回公道,后来二舅想不开就喝药自杀了(当天晚上外公还跟二舅说的,他们娘家人来要好好招待,没钱这边拿点回去,然后开到二舅,并且吃过晚饭了,二舅突然跟小舅说要吃夜宵,小舅来了句,都这么晚了,还是睡觉吧,不吃了,二舅就说好吧,然后晚上半夜的时候小舅妈跟小舅说,你弟弟怎么回事,在院子里烧纸钱,而且在祷告什么,(其实二舅是在跟他的唯一的儿子我的小俊哥哥道别,并且给他的儿子磕了几个头,然后就喝药自杀了)这一切我二舅妈看在眼里都没有及时喊人制止,可见他们的感情早已经灰飞烟灭了,等到后来小舅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由于当时饿着肚子,吃了农药,就算灌肠子也不起作用的,小舅懊恼,当时应该陪着二哥吃夜宵的,可是一切已经晚了,其实二舅是迷信,他觉得吃饱了上路,不会做饿死鬼),更可悲的是,第二天二舅妈娘家人过来了,外公外婆一边要招待亲家母,一边家里放着一具尸体,那可悲的情景简直无法想象。。。二舅去世后,基本上就跟二舅妈少来往了,因为二舅妈身体不好,哮喘,一直吃药,加上她见死不救的行径,应该伤了外公外婆的心吧。。。二舅去世后外公外婆伤心的不能自理,整天去坟上,在家里跟二舅自说自话,据外婆说二舅真的回来的,因为她火旺低能见到,但是一旦外公回来,二舅就走了,因为外公火旺高,直到多年后他们去给二舅关亡,二舅说他由于是自杀,上有老下有小所以在天堂还得服刑,并且感谢外公外婆照顾他的儿子。。。
关于小舅妈,二舅走了之后她也之多活了两三年吧,她带着小俊哥去了娘家,因为娘家在山上,需要爬山,六岁的孩子爬完山体力透支很累了,一到家就呼呼大睡了,二舅妈犯病摔倒在地,叫睡着的小俊哥帮忙拉一把,翻过身就可以了,因为胸口压在地上的,可是小俊哥睡得很沉没叫动,但是住在隔壁的小舅妈听到了,由于前一天他们刚因为大舅妈的挑唆闹了矛盾,不相往来,所以没高兴搭理,谁知就这样,二舅妈也去世了,从此小俊哥就成了孤儿了,三岁死爸爸,六岁死妈妈,也甚是可怜啊。。。
外婆的后半身
二舅一家走了之后,外公外婆年纪也大了,于是涉及到了养老问题,狡猾的大舅一家提出,外公他们抚养,外婆小舅抚养。。。
外公在得知外婆身体不好的情况下,自杀了,(其实外公年轻的时候总是闹着要自杀,在外人看来不问缘由的,搁在现在应该就是抑郁症吧)他觉得外婆身体不好,死在前面的人享福,死在后面的人受罪,所以在得只外婆生病就自杀了,(在这里还得批判一下我的阿姨,本身也是个孝顺的女儿,自从找了个自私小气的姨夫,整个人变了,斤斤计较,各种剥削父母,当时外公自杀她第一个赶到现场,不是去营救外公,而是站在门口等待其他人一起来救援,后来的解释是,她怕的。。。不敢,,,自己的亲生父亲有什么不敢的?至今想不通)
外公去世,用他自己的积蓄操办了后事,由于外公是归大舅抚养的,所以外公的钱财都是归大舅,大舅一家没出一分钱,白吃了一顿,还拿了外公的抚恤金。。。
外公去世,我刚出生不久,加上妈妈又要农忙又要赚钱无暇顾及我,所以就被外婆带回去了,当然外婆从此一个人孤苦伶仃也是个原因,就把八个半月的我的抢过去断了奶,妈妈舍不得,外婆还发狠话说,你舍不得就抱回去,只要你来得及干活。。。妈妈想想也是,只能忍痛把我留在外婆家,从此外婆就用鸡蛋羹加米糊把我抚养长大,并且白白胖胖,外婆功不可没。。。
外公去世,抚养外婆的责任就落在小舅一人身上,(大舅负责外公的,外公去世了,大舅没责任了,二舅又去世了,唯一的儿子就是小舅了)小舅一年给了一两百斤米,根本不够吃,外婆只能去田里拾麦穗,靠妈妈救济,就连一个村的阿姨外婆都指望不上,(阿姨之前超级孝顺,做事也利落随外婆,自从结婚嫁给姨夫,变得抠门,只会索取,斤斤计较,妈妈是最小的,出嫁晚,当时外公给妈妈买了件毛呢大衣,那时候很值钱,阿姨都结婚生娃了,知道之后还回家闹这要买,外公就一视同仁了,阿姨不孝顺,外婆只能投靠妈妈,两家相隔十几公里,都是靠徒步,外婆至死都说,如果阿姨孝顺哪需要来妈妈家,来回折腾。。。)
期间外婆生病了,拿着病历单妈妈去找大舅,大舅在本地也算是个经理级别,条件很好,妈妈想商量着平摊医药费给外婆治病,大舅拿着报告单久久不作回应,同事看见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妈妈生病了,就再没多说一句,好强的妈妈只能拿回病历单自己带外婆看病,可是肝腹水很严重了,根本无法医治,妈妈恳求医生一定要治疗好,哭着说要拿钱保住她妈妈的命,可是还是没可能了,医生建议不要钱财两失,之后外婆就一直住在我们家,到了后期舅舅接回了家,最终外婆还是在舅舅家去世的。。。我最亲爱的外婆,可谓是没过过一个安生的好日子,从头苦到尾啊。。。
如今我也长大了,但是外婆抚养我长大的恩情我是永生难忘的,是外婆把我从八个多月大的婴儿用米汤跟鸡蛋羹味到了五岁多,妈妈说,当年我也很懂事,才五岁多,外婆去世我也知道跟着大哭。。。也算是不枉费外婆对我的养育之恩了。。。
至今为止我还能记得我最亲爱的外婆。。。这辈子,,,感谢您!下辈子,报答您!所以千万不要忘记我。。。谢谢您,我最爱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