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岁的岳父突然病故  
                          (2017-09-16 16:31:39)

                     副标题：消磨殆尽的亲情

                           普显宏

      9月13日下午3时，我九十高寿的岳父李趾麟突然离世，没有一点预兆，中午还吃了一大碗饭。我们接到岳哥的电话后，立即停止手中的工作，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楚雄。再次见到岳父的时候，他如同熟睡中一般安详，只是平时红润的脸盘，略显苍白，嘴唇青紫，左手的血色如平时一样仍有余温，右手则显冰凉且苍白，完全是急性心梗的体征。
    岳父去年先后住院四次，儿孙们在他后面忙个不辍。反而是今年感觉最好，虽然天天吸氧吃药，但病情都算平稳，一次院都没有去住，饭量不减，脸色红润，我们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十多天前，他打电话过来说拉肚子了，控制不住，弄脏了被褥，我们一再安慰他，告诉岳哥买了两样药一吃就好了，其实是他吃得过多，饮食没有节制所致。就在他去世前三天，我和妻子去看岳父，顺带送去十盒氯化钾，还帮他清洗弄脏了的被褥，当时天阴下着细雨，被子一时晾不干，第二天我和妻又去把晒干的被褥装好铺好，才回南华上班，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别。记得他当时还从椅子上站起来，颤颤巍巍走到茶几旁，拿了一个梨和一个苹果递过来叫我们吃，但我们一个都没有吃。
    明知道老人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但接到岳哥的电话时还是感到非常突然，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曾在心里想像着老人去世的N种情形，想得最多的就是，老人突然发病，我们把他送到医院抢救，整天陪护在他身边，最后出现两种结果，一、病情好转出院；二、等待医生宣布抢救无望，我们按照农村风俗在老人咽气之前送回牟定老宅。可到了今天，这一切都不是我们所想像中的情形。在滇中农村，老人在外落气后即不得入堂屋，是件很不吉利的事情，故非常忌讳。但我们也只能这样想，楚雄也是老人的家，不应该有什么不吉利的忌讳。普显宏的BLOG
    我当时的想法是，以最快之速度把老人送回老家。但在落实的时候显得太慢。在等待过程中收拾岳父遗物的时候，我想起了他先前给我的交待：1、我的衣服好多还是新的，只穿过一两次，不要都拿去烧，你们每人拿几件去穿，烧了可惜了。2、打井的时候要往后移九十公分，安碑的时候安朝前掉了，要退后与你妈埋一排，莫些一前一后的。3、万一要拆围墙石，请原先砌碑的朱某某来拆，拆前先在石头上编号，到时原样砌回去就可以了。普显宏的BLOG
    当晚8时，我们把岳父送回牟定天台老宅，烧水净身。岳哥洗头和脸，头天刚理过发，就不用剃头了。兄弟李强洗后背、前胸和手，我洗下身和双脚。这时才发现老人大小便失禁，这也是人濒死时的正常反应。接着是更换寿衣，按风俗是五件衣裳三条裤子，不兴穿内裤汗褂之类，衣服上不得有金属象皮等不会腐烂之物。但穿衣时还是遇到了麻烦，双手僵硬怎么也套不上身，用热水捂也不管用。后经旁人指点，反剪双手向后，将双手套进袖子到再回到前面，这样才把衣服穿了上去。棺椁已从柴棚抬到堂屋，擦拭灰尘揭开盖子，熄灯后把老人装了进去，然后是升堂，把老寿木摆放在两条凳子上。晚11时，昆明的大姐和姐夫一家也赶到家了，就只等他们见上老人最后一面即盖棺。我们从下午3点一直忙到深夜12点钟才到馆子里吃了点晚饭。普显宏的BL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