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的礼物
朱沿延
一天的父亲节在忙碌的工作中过去了，好在昨天已经在电话里跟公公道过“节日快乐”。一大早，出门之前跟爸爸说：“节日快乐！但今天要上一天的班，不能跟您过节了。”爸爸开朗地说：“过什么节啊，现在就是名堂多，你们去吧，早点儿回来。”于是跟着老公开往单位，踏上了工作的路程。这就是我身边的三个父亲——爸爸、公公、老公。
爸爸是家里的长子，我虽然不是男孩儿但也被冠上了“大头孙子”的称号，可见父亲在家族中的地位。爸爸一直是个“严父”，从小没少挨他的打，他除了老一代“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论外，还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小孩子在10岁以前不懂事，没道理可讲，就得打。”小时一副男孩子做派的我可没少挨打，那时最大的心愿就是盼着早点到10岁。
10岁随父母来到北京就真的没再挨过打，但看着爸爸对妹妹的管教总觉得有些偏心：“为什么你不打她？”“你妹妹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总挨打。”爸爸解释道。心里不平衡就总找父母不在的时候报复妹妹，老学着爸爸的语气训妹妹，还让她罚站，任凭谁讲情都不行。其实我不知道，爸爸就在邻居家，为了保全我的面子，故意等一切都过去之后再现身，跟我谈话。
在我17岁的时候，爸爸跟我说：“你如果考上了大学，家里继续管你；如果不是，你就只有自己养活自己了，碰到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来跟家里商量。”说真的，从此我就开始自食其力，从开始每月挣30元钱到结婚，就没有找家里要过一分钱。
还记得小时候每到周日，爸爸妈妈就带着我们骑自行车逛北京，一路上讲解文物古迹、人文习俗，饿了就在动物园买块年糕，可好吃了！
爸爸是复旦新闻系毕业的，所以平时有机会就给我们讲写作。他常说：“你要夸某个事物好，不要直接说出来，要把它具体描写出来，让读的人自己总结出来。比如你要说一朵花美丽，不要直接写它真美丽之类的，要把它的形、色、味等详细地描绘出来。这样，不用你说看的人都能体会出来。”
爸爸是家族里最精神、最聪明、最能干、最神通广大的一个，可惜我没能继承，要不现在……
公公也是个文人，但跟爸爸完全是两种风格。他是一心扑在书海中，双耳不闻窗外事。在他的生活中有书即可，别无他求。由于年轻的时候在外工作，常对婆婆心存愧疚，有一次他语重心长地对全家说：“你妈妈不容易啊，我常年工作在外，家里就全靠你妈了。等我回来，都两个儿子了……”（他本来想说两个儿子都长大了）“啊？”还没等公公说完，我们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本来一堂严肃的家庭教育全被搅活了。
再说身边的老公，虽然也已经是两个儿子的父亲了，可自己还跟孩子似的，没有定性，干事喜欢跟着感觉走，一玩儿起游戏来也没日没夜的。自打有了车，买卷手纸都懒得走，太由着性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长大。
虽然天下的父亲各不一样，但在今天，他们的节日到来时，都要跟他们说一声：节日快乐！
2006-0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