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农历10月18日,一个平凡而普通的日子。
昨天下午,我和XX一起去剪了头发,晚上,我和XX、XX、XX、XX、XX、XX一起去中心路南段的巴奴火锅吃的涮锅。吃完饭后,我们去平安花园XX家又打了一会麻将,九点十分左右,我们在我居住的小区门口告别。XX和XX一起要打车回厂子,XX和我一起回的我家。我爸接我妈下班,开车进小区时。看到XX和XX在漆黑寒冷的路边等出租车,我爸停下车摁下车窗,要送他俩回厂子,他俩感觉路途太远,不好意思让我爸去送,说要自己打车回去。我爸说:‘这么晚了,不然你俩就别回去了’。XX说:‘我们回厂子还有点事哪’。我爸也没再坚持。就开车拐进了我们的小区。爸爸和妈妈上楼时。我和XX正在我的屋里床上躺着玩手机哪,妈妈说:‘你们别玩太晚了,早点睡吧’。然后就回他们屋了。
早晨起来,我爸早早的在厨房给我们准备了早餐。喊我们起床一起吃饭。因为我今天上夜班,上午没什么事,就懒散的躺在床上,不愿起来。XX因为还要急着上班,也没吃早餐。和我爸打了声招呼就下楼走了。
爸妈在厨房吃饭时。又喊我起来一起吃,
我说:‘你们先吃吧,我不饿’。
爸爸说:‘明天XX结婚,吃完饭我就回乡下了,你回去呗?’
我说:‘你说吧,怎么都行。’
爸爸说:‘你今天不是上夜班吗?能倒班吗?’
我说:‘能倒。’
爸爸说:‘那就回去吧,平时你们总在一起玩,结婚是人生的大事,回去帮帮忙吧。’
于是,我躺在被窝里打了几个电话,把倒班的事和同事协商好了。
吃完早餐,爸爸送妈妈去上班了,临走时,他们没有来我的屋。妈妈临出门时,喋喋不休的嘱咐了我一些话,她平时总爱唠唠叨叨的,我也没仔细听她说什么,无非是路上注意安全、回乡下少喝酒、多穿件衣服之类的话。这些话。妈妈天天都要说,我有一句无一句的答应着,也没往心里去。
爸爸送妈妈去上班后,给我打电话,说他去物流中心接会英大伯了,让我在家收拾收拾,过一会回来接我,一起回乡下。我躺在床上不愿起来,继续玩着手机。最近几天,心情有点不好,在日志、说说中写了一些伤感的话,心里感觉这样不合适,不应该总把消极的情绪带给关注我的同事、同学和朋友们。于是,我把最近几天的动态全部删除了。上了这么多年的网,一直也没有起一个正式的网名,忽然间,想给自己起一个名字,于是在10月18日上午9点23分,我给自己起了一个新的网名:‘寂寞的小孩’。做完这一切后。我起床穿上衣服,又穿上了一双新的袜子,去卫生间洗了洗头发,照着镜子用吹风机吹了一个很酷很拉风的发型。然后去厨房转了一下。餐桌上有爸妈给我留的饭和菜、还有两个馒头。感觉没什么好吃的,早晨刚起来,一点食欲也没有。所以,什么也没吃。
这时,手机响了,是爸爸接XX大伯回来了,在楼下等我那。我急匆匆的下楼,下楼后,拉开车门,习惯性的向着XX叫了声:‘大伯。’然后上了车。我和爸爸说:‘拉我先去‘贵人鸟’一趟吧,我把这双鞋送上,让她们给我洗洗。我顺便买双新鞋。’
从‘贵人鸟’出来,穿着自己刚买的新鞋,感觉神清气爽的,很精神。汽车在乡间公路疾驰。我坐在后座上。给XX打了一个电话:‘你干嘛那?’‘在家那。’‘我回乡下了,在路上,我去XX那,你去呗?’‘去,你回来后开车来接我吧。
汽车到XX家,爸爸下车后和大人们说话聊天去了。我开车去中角村把XX接来了。看着有人在墙头上拉铁丝栓小旗,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有人提议推锅。于是我们几个人钻到院子西边搭的帐篷里玩了起来。XX站在北面,面部朝南,他做庄。XX站在西边,我站在东边,XX站在南边。周围围了一圈子的人看热闹。将近中午十一点半了,爸爸也走了进来,对着我们一群人说:‘你们别总钻在棚子里玩了,出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帮助拾掇拾掇。’这时爸爸的手机响了,是一个河南的客户来了,在安平汽车站。要爸爸去接他。爸爸说:‘帅,来客户了,你回去呗?’我一边看着牌,一边不经心的说:‘我不回去了,你路上开慢一点呀。’爸爸边收电话边往外走,临出帐篷,也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他在院子里和朋友们寒暄了几句,就开车回安平了。
中午开饭的时间到了,于是我们几个哥们儿去东屋围坐在一起,吃了碗菜喝了点酒,因为知道下午还有事,所以都没多喝,只是象征性的喝了点。吃完菜以后,大人们张罗着去女家探路了,我们几个伙伴陪着XX也一起去了。XX的对象是刁马庄的,到女家后,大人们去屋里洽谈和协商明天结婚的一些细节问题,我们几个年龄小的伙伴就在院子里玩了一会。等大人们协商好了,我们就跟着车返回了。回来时,我坐的是XX大伯的车,驾驶室里一直开着暖风,CD里放着轻音乐,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所以我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车子临进角邱村时,我醒了。透过车窗,我看到我爸开的那辆车在前面也进村了。想必是爸爸去城里接待完客户后又返回了角邱。
几辆汽车相继停在XX家门口,我从车里走下来,随人流来到院子里,这时的时间是:2012年农历10月18日下午3点30分左右。当我同伙伴一边说话一边走到院子里时,我毫无预兆的忽然瘫倒在地。在医学上,这叫‘心源性心脏猝死’。没有任何的征兆,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身上没有了任何的直觉。但我的头脑和意识却相当的清楚,只是再也无力去睁开眼睛去看一眼我生活了23年的美好世界,再也无力去张嘴和亲人去说一句话。
只听我身边的人慌乱的在喊叫:‘小帅晕倒了,怎么回事?快掐人中,玲跃、玲跃,快来呀,小帅晕倒了,你快来呀。’我爸也刚进院子没5分钟,他和XX、XX正张罗着推会牌九哪,刚把牌码好,听到院子里众人急切的呼喊,老爸和XX、XX等众人飞一般冲到院子里。老爸伸手把我揽在怀抱里。急切的呼唤着我的名字:‘小帅、小帅。。。。。’并用力的给我掐着人中,希望我能苏醒过来。旁边有人提议:‘快送诊所呀。’于是有人背着我一路狂奔到诊所,这中间用了大约三分钟。到诊所后,XX一边给我诊脉一边询问有关的情况,只听老爸急切的说:‘什么也别说了,先打一针强心针吧。’XX说:‘不行,赶紧送安平二院吧’。汽车已在诊所门口等候,众人手忙脚乱的把我抬上汽车,爸爸大喊着、带着哭腔执意要亲自开车送我。众人强行把他从驾驶座上拉了出来。XX大伯开车,XX坐在副驾驶上,爸爸和XX在后座上一左一右抱着我。汽车飞驰电掣般朝安平疾驰。XX在车上给医院急诊打了电话,要求救护车来中途接应我们。老爸在后座上一直没有停止对我的施救,一边掐人中,一边按压胸口,一边不停地呼喊着我的名字。XX带着哭腔对XX喊:‘大伯,你再开快点吧,再快点。小帅他没呼吸了。’车到皇城,遇到了响着刺耳警报的救护车,于是我们紧急停车,给救护车招手示意。众人协助医生把我从轿车中抬下来转移到了救护车的担架上。救护车掉头奔县城疾驰。我暂时交由医生来救护。老爸迅速掏出手机,急切的给正在上班的妈妈拨了一个电话:‘快打出租车到安平二院急诊室,快。’挂断电话,他又迅速给远在山东烟台的姐姐拨通了电话:‘快去买今晚的火车票。速回。’
救护车到二院急诊室。这时跟在救护车后面的多辆小轿车也随即到达。众人协助医生把我抬进了急救室。这时距我昏迷过去了大约有40分钟。医生轮换着使用各种方法和设备想努力的挽回我的生命。这时妈妈赶来了,看到我此时的状况,一下子就晕了,浑身瘫软无力,她被眼前的景象击晕了。从早上在家里分别。到现在才7个多小时,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和接受这个事实,XX大娘和XX姨还有XX大娘一起把妈妈搀扶到了一个其它的屋里找个凳子坐了下来。并一直在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老爸则一直在抢救室守在我身边。眼里噙着眼泪,在看着医生用胸外电击起搏器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对我进行着电击。这时妈妈拼命挣脱众人的束缚,疯了般的跑进了急诊室。双膝跪在了急诊台前,哭着说:‘医生,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定要把我儿子救活呀。’众亲人强忍着悲痛,说着安慰妈妈的话,又强行把妈妈拖到了其它的房间。
电波在空中传递,不幸的消息在亲人们中间蔓延,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安平二院。抢救时间已经过两个小时了。其实,每个人的心都已经降临到了冰点,只是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已。医生和亲属在不断的征求着爸爸的意见。谁能理解爸爸此时的内心感受?他心里明白,要他做出放弃施救的决定将意味着什么?妈妈被这忽然的变故弄得手足无措,已经神志模糊,语无伦次了。
傍晚5点多钟,外面的天气在逐渐变暗。老爸走出急诊室,和XX、XX大伯、XX大伯、XXX等人无力的说:‘你们去看着给小帅买衣服吧,买最好的。’说完就扶着墙壁慢慢蹲到了地上。目光呆滞的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我再回角邱时,天已经完全变黑了,我是躺在救护车的担架上回来的,汽车经过每个路口时,亲人们都会打开车窗,点燃一叠烧纸在引领着我的魂灵。爸爸和妈妈守护在担架两旁。他俩都被这忽然的变故击晕了,都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爸爸一只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紧握着拳头,狠命的锤击着车厢里厚厚的铁板。车到家门口时,那熟悉的大门前,已经挂起了一盏电灯,数百人围在救护车前等着我的归来,亲人们哭声一片。场面凄凉、悲惨。
爸爸和妈妈被人们强制着推到了东间屋里,我则被他们抬进了西间的床上。他们把我的衣服脱下,给我仔细的擦洗了一遍身子,然后,把新买的衣服给我换上。最后,把我抬到了中间外间屋的床板上。
爸爸在XX的搀扶下,脚步踉跄的来到了我爷爷的房间,老爸强忍着悲痛,双膝跪在爷爷的土炕前,只说了一句:‘爹,小帅他走了,咱李家绝后了,’然后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呜呜大哭起来。爷爷已经是76岁高龄的人了,三年前刚刚送走了与他相濡以沫、共同生活了50多年的老伴(我慈祥的奶奶),现在,他那阳光帅气、一直引以为自豪的孙子,一句话也没说就撒手人寰了。怎不叫他悲痛欲绝?他被眼前的忽然变故击晕了,嘴里喃喃的说:‘是你们害了他,是你们害了他,你们没照顾好他,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
黑夜漆漆。寒风料峭,这注定了是很多人无眠的夜晚,有那么多人在历数着小帅生前的乖巧、懂事的一言一行,无一例外的割腕叹息。夜深人静时,妈妈在东间屋的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任眼泪在脸颊流淌,无尽的自责和后悔吞噬和咀嚼着她的内心。爸爸则一直守在我的身边。一只手从盖着我身子的布单下伸进来,他一直在紧紧的攥着我冰凉的手。久久的久久的不肯松开。任冰凉刺骨的感觉在他周身蔓延。23年的朝夕相处,23年的风雨与共,我从咿呀学语到长大成人。这期间,父母在我身上倾注了多少的心血?我们之间又存在着多少美好和难忘的回忆?一桩桩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的在老爸的脑海中反复的叠现。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毫无征兆的瞬间就嘎然消失了,与亲人天各一方。再也无缘相见,一句话也没留下。怎不让亲人们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凌晨5点30分,姐姐让XXX阿姨和我姐夫左右搀扶着回来了。她和姐夫是今年阳历十月一日结的婚,今天是阳历12月一日。今天距她们结婚那天刚好是2个月。结婚时,我曾去山东泰安,亲自送姐姐出嫁的。下面是我去泰安送姐姐出嫁时的照片,也是60天前的照片,这是我留给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的影像。 结完婚后,姐姐携姐夫一起回安平小住了几天。晚上我们一家人一起玩帕斯、玩斗地主。期间的快乐、温馨、幸福无以言表。记得姐姐回山东那天,是老爸开车送到衡水火车站的,姐姐、姐夫、妈妈、爸爸,顺便接上了我姥姥、姥爷一行六个人还去衡水湖游玩了半天。那天天气不好,天空中弥漫着雨雾的气息,爸妈还有姐姐都希望我能告假和他们一起去玩。但是我不想去。姐姐临走时,还和我打了声招呼。共同生活了20多年的亲姐弟,从小玩到大的亲姐弟,一次普普通通的分别,临出门时。竟没有相互的仔细看一眼对方。谁能想到这次分别竟成今生今世的永别。。。。凌晨4点多钟。黑暗还笼罩着大地。姐姐和姐夫在衡水一下火车,就坐上了前去接站的XXX叔叔的汽车。汽车风驰电掣在漆黑的夜间疾驰。谁也不说话,空气死一般的沉寂。当汽车到达角邱时。姐姐一眼看到了悬挂在大门前的电灯和锁钱。顿时浑身瘫软,无力走路了。姐夫和XX阿姨把她搀扶着来到屋里。爸妈看到风尘仆仆赶回的女儿。世界上最亲的三个人抱头痛哭,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因为我年纪还小。上面还有爸爸和爷爷。所以。村里管事的要提前出殡。爸爸起初不同意。后来经过很多人的劝说,爸爸终于同意了。出殡的时间定在了农历10月19日上午11点。爸爸的朋友来了、我生前的同学来了、我生前的同事来了、我最要好的哥们来了、很多很多不相干的乡亲们来了。在农村送殡有个风俗。送殡的人一般步行送到村边。然后再坐上拖拉机去坟地。这天,当十余辆拖拉机在村口等待送殡的人上车时。却没有人上车,他们一直默默跟着灵车朝前走,黑压压数百人,一步一步。步行着把灵车送到了离村庄4、5里地远的坟地。他们或许是在利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表达着一种自己内心的悲痛和对逝者的哀思。
坟地是早上XX大伯和二旦大伯来给我选的,在我奶奶的墓地北边,紧挨着从小就宠爱我的奶奶。下葬时,爸爸不顾众人的阻拦。执意从一个村民手里要过铁锹,一锹又一锹。爸爸在细心的给我培土。他曾经给很多的老辈的逝者培过土,也曾亲手给我的奶奶培过土。这次是给养育了23年的儿子亲手培土。眼泪伴着深褐色的泥土一起叠压在了我的身上,逐渐形成了一个光秃秃的新坟头,五颜六色的花圈插在了上面,花圈上的纸条被寒风吹得瑟瑟发响。XX、XX、XX、XX、XX、XX、XX、XX、XX、XX等抱成一团痛哭成一片。一起玩的那么好的小兄弟。瞬间就永久分离。谁人能承受?若干年后,他们就当上了爸爸,再若干年以后,他们就当上了爷爷、姥爷。当他们行将暮年时,有一天拉着自己的孙子在公园游玩时。不知会不会和孩子说起:‘在爷爷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和爷爷最要好、最知心的好哥们儿。他的名字叫李会帅。按辈分,你也应该管他叫爷爷呀。想当年,我们在安平中学170班同过半年学,由于种种原因,他提前退学了,但我们从来没有失去过联系,友谊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愈加深厚。我们曾经很豪迈的对酒当歌、在露天光着膀子一起喝啤酒、吃烤串。我们在一起打台球。他球技很好,每次我都会输给他。我们还经常在一起打麻将、有时还一起推牌九,他码牌、送牌、配牌是我们几个伙伴中最利索的一个。我们在一起喝酒时。他酒量最小。我们都会照顾他,不让他多喝。我们经常5、6个人挤在他家的木板床上睡觉、彻夜通宵的聊天,总会有说不完的知心话、我们曾一起勾画和憧憬过我们美好的未来、我们曾陪着对方去相亲、甚至和女友约会时都会不避嫌的单独带上他。在外地上学和工作的朋友,只要一回安平,首先就会联系上他。然后再由他召集大家在一起欢聚。谁手头紧了,给他打个电话,钱多钱少总不会落空。如果人在外地,他会把钱直接从银行给转过去。他年龄虽小,但有担当,重感情,讲义气,和我们每个人都很交心。可惜他过早的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鲜活的生命从此在世间消逝了。我无声无息的来,又无声无息的走。从此长眠于地下。过早的走到了人生最终的归宿。从此后,我没了人间的烦恼和焦虑,也没有了人生的压力和忧愁。但是。我却留给了还生活在世间的亲人和朋友们无尽的伤痛和思念。我只能说:对不起,对不起了。我命由天不由己。唯愿生活在世间的亲人和朋友们珍爱生命、珍爱生活。
星移斗转,日月如梭。转眼之间,我离开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一年了。这一年,从小就看着我很亲、去年曾亲自给我选墓地的二旦大伯也来和我就伴了。他长眠的地方距我也就20米左右。这一年,XX哥迎娶了一位美丽的新娘,已经成家立业了。这一年,XX妹寻到了自己的真爱,与她的如意郎君牵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这一年,每当老爸的新朋友问他有什么孩子时,老爸总是神情黯然的说:‘我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然后,朋友会说:你真有福气,儿女双全。老爸就傻傻的嗯两声。这一年,人间的悲喜剧还在照常上演。这一年,天还是那样的蓝,树还是那样的绿,春夏秋冬,冷暖交替。月圆了又月缺,月缺了又月圆。庄稼收了又种,种了又收。昔日和我一起对酒当歌的同学、哥们儿陆陆续续的结婚生子了,曾经和我谈情说爱的女人也嫁为人妻,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姐姐和姐夫辞去了山东的工作,回到了安平,来到了父母身边替我尽孝,父母还一如既往的为了生活而奔波和劳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都重归为了平静。在人们的脑海中,我的音容笑貌、一言一行,终将渐行渐远、直至淡出。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永垂不朽。每个人最终都将习惯没有我的日子。若干年后,人们或许只能从我父母那孤独落寞的表情和浑浊迷茫的眼神中,偶尔回忆起在两位老人的人生中,曾经拥有过一个阳光帅气、聪明懂事的儿子,他的名字叫---李会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