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母亲
 
李志英
1937 ~ 2014
  娄延华
1934 ~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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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母亲
娄进举  2014/6/6 10:21:00  浏览:462

  母亲突然离世,我顿时感觉成为了孤儿。母在,三子暖;母去,三子单。唯一的妹妹——母亲的小棉袄,再也享受不到母亲的贴身温暖。尽管还有哥哥、弟弟、妹妹相依在一起,可母亲再也听不到儿女们的呼唤了,兄妹四人再也找不到一起依偎在母亲身边的感觉了。慈祥的母亲,人生七十七,伴儿五十年。如今,母亲和儿女们天各一方,再也不能相见。但母亲没走,永远在儿女的心里。
  1月19日,弟弟打电话说母亲病危,我立即和妻子孩子飞一般赶回曲阜。我一进门,看到的是母亲已安卧在灵床上,这才相信,母亲真的离开我们走了。我跪在母亲身边,抚摸着母亲安详的脸庞,拉着母亲尚有余温的手,悲痛欲绝,泪如雨下。母亲将儿女带到了世界上,给了我们生命,她却回到了大地母亲的怀抱。母亲给了我生命和智慧,谆谆教诲,萦绕耳边;美好回忆,重现眼前。
  母亲1937年出生在曲阜一个富裕家庭里,成长在一个有兄妹九人的大家庭中,仅舅家姨家的表哥姐弟妹就有三十人。父亲兄妹五人,排行第四,姑表亲也有十多人。父母亲的兄弟姐妹给了我兄妹四人同样血缘关系的近五十个亲人。母亲用了她后半生的主要精力,轻松愉快地相处好每一个家庭。母亲为人处世,得到街坊邻里的称赞。母亲排行老四,村里人大都尊称母亲为“四姐”或“四姑”。
  母亲在新中国成立时才上学。1954年,母亲高小毕业参加升学考试时,因胳膊出汗湿了试卷,而无缘校门;姥爷卖了家里的粮食,将母亲的户口迁到济宁城里大舅家。母亲工作不久,1957年,济宁遭遇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母亲又下放到农村。回乡后,母亲靠高小的文化,担任生产队的记工员、大队会计。母亲能两手同时打算盘,堪称一绝,她把技术教给了二舅,二舅就此当了四十多年的大队会记。
  1958年,母亲参加曲阜尼山水库工程建设,负责几百万方工程石料的验收工作,因工作出色,多次被组织推荐到北京、东营的工厂当工人,但因政治原因,连同母亲的荣誉一起,被别人顶替。后来母亲在公社粮所帮忙多年,但一直未获转正。母亲将这段青春的记忆珍藏在她的影集里。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让我从一张“尼山水库陈庄兵团火箭连八一合影留影”和她与粮所同事的多张照片中辨认她。
  母亲和父亲1960年结婚。婚后不久,父亲作为一名林业干部,又回到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热火朝天的开发建设中。为了纪念这段经历,父亲从中取了一个字作为我的乳名;传统的进士及第思想影响着母亲,母亲望子成龙,给我起了一个寄予她美好希望的大名。母亲一直在老家陪伴着老人。直到七十年代后期爷爷奶奶走后,我们一家才得以团圆;我却因为上学,16岁时便离开母亲,来到济南生活。
  母亲一直关心我的成长。七十年代初期,我上小学,能戴上红领巾成为我当时的最高愿望。母亲给我买了上百本画书,在那个缺少课本的年代,画书成为我的小学老师。母亲还给我买了一副乒乓球拍,让我加入了学校的乒乓球队;尽管球打的不好,但球拍却是学校最好的。母亲还让我参加学校的文艺宣传队,儿童歌舞《工人叔叔给我小蜡笔》的歌词至今记忆犹新。可惜因家庭出身原因,我最终也没戴上红领巾,成为母亲和我的遗憾。
  80年代,我在济南读书和工作期间,书信成了我和母亲交流的主要形式。有一次我信中将稀饭写成了“细饭”,母亲回信时一一改正。四十多岁的母亲,为了多挣点工资,在零下二、三十度的严寒里,坚持在储木场工作。母亲每月从微薄的工资里寄给我10元,还要求我帮助同学。为支持我完成学业、成家立业,母亲付出了很多。只是我和母亲一起生活的时间太短了,回报母亲的太少了,以致后悔莫及。
  母亲性格乐观,上高小时曾在学校里登台演出。文革后期,母亲是公社里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队员,母亲和三个队友的表演唱《新夜校》,曾在那个特殊年代带给大家一丝丝轻松,“新电灯来窗前挂,政治夜校把笔拿”的唱词至今记忆在我的心中。陪母亲而去的就有她最爱听的豫剧《朝阳沟》、《打金枝》等磁带,《薛刚反唐》因是母亲喜欢的读物,被弟弟保存,母亲留下的《记事本》则让我倍加珍惜。
  母亲生在曲阜,谨记“弟子规,圣人训”,在处理家庭、亲属、邻居关系时“首孝悌,次谨信”。母亲为女则孝,为妻则尊、为母则爱,为邻则仁。母亲在长辈中赢得信任,备受关爱;在同辈中赢得友爱,感情至深;在晚辈中赢得威信,德高望重;在邻居中赢得尊敬,深得好评。母亲真诚、公道,包容、孝悌,博爱、舍得,以她的亲和力和感召力,传承并发扬了孝敬、和谐、勤俭、忠厚的家风。
  母亲“事诸父,如事父”,每年春节都把列祖列宗的牌位供奉,给我们讲述家族的兴替。母亲“事诸兄,如事兄”,对她的兄嫂,尊称哥哥、嫂,从不按排行称呼。母亲晚年一直和弟弟一起生活,但每年都要回乡祭祖,看望亲友,进了村头,就坚持走着回家。每年初七是母亲的生日,这一天也成了家族亲友交流聚会的节日,不论大人孩子,母亲都要说话交流,“泛爱众,而亲仁”。
  母亲“余力学文”,快乐自我。我小时候,母亲就给我讲解《论语故事》,即使是在批林批孔的年代,她在家里也一直尊呼孔子为孔圣人;母亲床头橱上一直放着《弟子规》,经常教育儿孙;母亲特意请我大舅书写了《朱子家训》,让我挂在家里,“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的古训一直传承至今。母亲也时常练练小楷,自我对弈,直到得了白内障,才收起向大舅学习书法的心。
  挂在墙上镜框里的照片,从满月照到百日照,从学生照到工作照,从大家庭照到小家庭照,记录着儿女们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记录着父母亲五十多年的生活艰辛。岁月沧桑,世道轮回。儿女们身上流淌着父母的血液,骨子里遗传着父母的仁德;延续着父母的生命,传承着双亲的家风。以后我回到老家,亲友邻居还能从我的言行上看到父母的身影,“三年无改于父母之道”,即便我未能孝子爱日,母亲也可含笑于九泉!
亲爱的母亲,我很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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