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首音乐，抽一支烟，思绪随烟漫天飞舞了。

我看见爷爷躺在春日的阳光里，看着我割回的喂羊的草，叹着气说：还不够你吃呢。

我看见院子里的三棵桃树，漫天满地的开着花。坐在树下，闻着花香，花瓣花蕊不时落在脸上头上。

妻说当年就是想当这三棵树的主人才想嫁给我的。

妈妈在掐香椿苗了，我不爱吃有怪味的食物，香椿，芫荽，芹菜。妈妈不管怎么做，我就是不吃。

在菜地里挥舞着竹竿做的锏，想自己是秦叔宝。打倒几颗葱，蹬倒一片菜籽花。

妈让我一起去地里干活，我说我照看弟弟。其实也就是三四岁的他满村跑，我是找不见他的。天黑了总是要回来的，幸亏妈妈回来的总比他晚。

爸爸回来总是提问我，唐诗，公式什么的。他总激我，我会，就是不说。

妹妹不知怎么闯了祸，爸爸打她两下，我就拉着她躲到东屋，插上门就是不开。

妈妈的身影总是团团转。一会院子，一会厨房，一会地里。回到家就从压井压出一瓢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姨说他的病就是喝出来的。

妈在病床上看着我，赶快让我好吧，我要看着你上大学，娶媳妇，还要给你看孩子呢。

妈求我的我没做到，我求妈，妈听到了。

妹妹出院了，我当时没信心病会全好。我上山去看妈妈，喝了酒，华华不放心一起了。我想一个人和妈妈说话的。我哭了很久，就只念叨一句话。我给妈妈说：你要是孤单，让我去陪你，你不要让妹妹陪你。妈，对不起，不该埋怨你的。我知道是你保佑着我们了。

妹妹有次告诉我：哥，你要有什么事，我也没法活了。

我们都不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