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来袭。2007年8月份,在一个阴沉的夏日,我接到了在新疆工作的妹妹的一个电话――正在母亲病了――可能是癌症!!!惊天噩耗,我的头一下子大了,那一刻周围的一切似乎停止了,我的大脑也成为了一片空白。接着,姐姐和妹妹便带着母亲从遥远的新疆飞赴北京。在北大三院,母亲接受了全面检查。结果令我们感到更加得难受――已经是晚期,留给她的时间可能也就只有半年多了。
回家休养。由于晚期无法手术,姐姐和妹妹只好将母亲送了回来。回来前,姐姐领她到北京的几个名胜转了一下。回来后,没多长时间她的病情开始加重,吃东西已经成为一种负担。虽然不能到田地中劳动了,但她还是不停地在屋中院中收拾劳作。尽管我们一再让她休息,她却不能停下来――生来的劳动习惯不可能改变了。
石家庄看病。我带她到安国市医院看了一下,医生毫无办法。但此时,母亲的腹中开始产生大量的腹水,每天呕吐疼痛,痛苦不已。于是,我又带她去石家庄四院。还不错,找了个熟人,先在门诊上做了一系列的诊断。尽管我希望能有奇迹,可是结果还是无情的。由于当天没有床位,我们只好住了一晚的旅馆。晚上母亲也没吃什么,只是说了很多的话。第二天一早,我背上包,扶着颤巍巍的母亲去医院。尽管只有短短一二百米的路,但我记得走了很长时间,很难。到了医院,床位还没腾出来。我只好让母亲坐在休息椅上,我一趟趟地去病房看床位。由于去的太勤了,后来的病友说:“当时认为你有毛病,一趟趟地老是看什么”。直到接近中午,我们才住进去。当天抽了500毫升的腹水做检测。晚上时结果出来了,“发现癌细胞”――尽管知道可能是这样,可当时心里还是有一种凉透了的感觉,唯一的侥幸也被打破了。过了一天,又抽了2000多毫升的腹水。再接着进行了三天的化疗。石家庄一共去了七天。这七天是我感觉最难受的七天,无论是心理上、精神上,还是身体上。化疗期间每天从8点钟开始输液一直到了晚上12点或1点,而且是左右胳膊两个针头,人在床上不能动。剧烈的反应让母亲呕吐不止、呻吟不断。幸好同屋的几个病友很好,对我们的照顾很多,让我至今难以忘怀,他们是:王老栓(老家安新人,可能是肝癌)及一个东北保姆、
他们非常乐观,经常说笑,可以让我们暂时忘却病痛;他们是石家庄市的,对我们在生活上亦多有照顾。另外我的大舅哥夫妇是唯一到四院看望母亲的人,母亲当时很感动。
家中养病。从石家庄回来后,母亲暂时吃不了东西,勉强吃一点也会吐掉。直到第七天,我们回去买了一只烤鸭,她当时觉得挺香,吃了几块后,才好了起来。这期间我的一些同事和朋友纷纷到家来看望她,她的精神也逐渐好了起来,这时她还对我说:以后人家有事时,要去看,不要忘。这个阶段可能是她病后最好的一段时间。她可以到房前屋后的走走转转,或领着孩子到别人家去坐上一会儿。我们也感觉挺好,因为她并没有继续涨腹水。
市医院化疗。过了一个月,我按方案到市医院给她继续做化疗。这次化疗时间进行了四天。但是后两次化疗的效果似乎并不好,她的身体开始恶化。腹水又涨起来了。
中医。化疗已经不行了,我们只好寄望于中医中药。先是到当地一家比较有名的中医那看了一下,但治疗后效果不好。后来姐姐的一个同事胥主任帮助联系了四川一个正宗的老中医江大夫。胥主任领江大夫亲自来了一次安国为母亲看病,并且通过空运发回了中草药。母亲那时的希望很大,我们也信心多了起来。大妹一直为母亲熬制中药,母亲也坚持喝。直到最后实在喝不下去了(总是吐,甚至她捂住了嘴,药水从鼻腔中流出来)。后来我们给她买了专门治疗腹水的“膨症丸”,但还是没有效果。后来胥主任说,红豆杉可以治疗癌症。我便买来给她服用。在这里我要非常感谢胥主任,他给了我们以极大的帮助。中医药始终效果不大,只好去抽水。
抽水。但当时医生说,腹水量不大,还有大量的气体。于是,我们开始给她找了大量的去除胃气的药物。开始还有一些效果,后来母亲涨得实在受不了了。她甚至说,眼珠都感觉到涨得很。大约是腊月十几的样子,我又带她去了医院。这时医生也说她已经很难承受化疗了,只好抽了一次水,大约有三四千毫升。又托人买了两支“白蛋白”输了进去,这时我感觉应该好一些。但事实并非如此。春节期间她很难受,又涨了起来,白天甚至她只愿意坐在椅子上――那样呼吸能顺畅些。正月初七,我们又去了一次医院抽水。这次抽了约五千多毫升。过了约四十天,腹水再涨起来。这时小妹回来了,母亲已不再愿去抽水了――她认为那样毫无用处,抽了会马上涨起来。可她的情形已非常不好,而且她说什么也不去市医院了。她说那的医生治不好她的病,她不去看了。我只好另联系了中医院,劝说她去试试。这次抽了约六千毫升。仅仅过了十五天,再抽水一次;过了十天,再抽水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抽水。
记得有一首歌中唱道: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我也来告诉母亲:天堂里没有病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