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4日

    今天是到上海的第一天,天气较前反常,气温有明显的下降,一路风尘到达上海已是上班时间,还算顺利地挂到了熟人指定的专家号。20号，我估摸了一下，每五分钟一个，最快也得到9点40才能轮上我们的号。天真的我以为凭借自己在医院工作多年的经验能合理地安排时间，让老爸在最短的时间内有效地做完各项检查。空腹等着，专家看完后该做任何检查咱都能做，咱不象普通病人那么无知，这是我对老爸的交待。十点十分，终于到我们了，我以最简明扼要并隐晦的语言向专家汇报了病情，专家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漠然。那翘首期盼的两小时换来的真是标准规范的五分钟，两分钟问病史，三分钟开检查，肺穿刺活检、PETCT、脑部MRI、血RT加凝血酶原时间测定。当助手在键盘上敲打完这些字时，专家的手已经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叫号系统。我趁着老爸不注意的当口，赖在诊室中缠着专家问，可确诊，不能手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泪水还是夺眶而出，绝望爬上心头。

     在我忽略了那是大半个中国人民蜂拥而至求医问药的上海三级医院的事实时，愚蠢地让老爸白白饿了一个早上。接下来的检查除了血常规外，其它的统统要预约，一看形势不对，我及时地弥补自己愚蠢造成的损失，先安顿好老爸的吃住休息再来预约。MRI下周一，PET下周二，至于肺穿，对不起，等血的报告出来后再来预约吧。离开临床一线多年，端坐办公室内的养尊处优已让我很久不闻民间疾苦。此时此刻，作为病人家属的我，望着玻璃窗内、工作台旁那一张张漫无表情的脸，那一句句冷若冰霜的话，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着，不知去向。

     整整一个下午，只采了一个血后就再无别的事情。老爸回宾馆休息去了，我在1号楼和3号楼之间穿梭着，熟悉科室，做着无济于事的努力。终于血常规报告出来了，凝血酶原时间得次日上午十一点后方可出结果，我抱着蒙混过关的心理来到介入室再次预约，这次换了个年轻些的医生，态度倒是好很多，只是看过血报告后冒出一句险些让我晕倒的话，血可以，但是平扫CT片是不行的，不做增强我们不能做穿刺的。茫然，为什么前面的专家医生都没提起这个事？赶紧打电话回老家求救，本土专家说这个平扫片绝对可以，你拿去给他看。我又冲回宾馆去拿CT片，可怜的我在历尽煎熬后又累又渴，只想烧口水喝，就这么等着水开的一会儿工夫，不争气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四点二十，水也顾不上喝了，赶回医院，医生们，大夫们，我亲爱的专家们，留给我的只是一扇扇紧闭的门，下班了，偌大的门诊大厅 除了保安，还有我，一只被热锅烤熟了的蚂蚁！

    将就着对付了晚餐，陪老爸在周边溜达了一个小时，买了些水果和点心，担心老爸会饿着，嘱咐他休息后，我又开始忙了，要向亲朋好友们汇报今天的情况，要安抚老妈的情绪，更主要的是要安排明天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