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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的天堂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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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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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忆母亲(2009-04-02)騑騑
騑騑  2011/10/27 10:58:00  浏览:1145

清明将至,到处都是思念天国亲人的味道。路过花店,看到白色的菊花改变着季节为思念祭奠而开放簇拥着。逛博,到处都是祭奠亲人的文字,字里行间思念和哀伤如香缭绕。

对母亲的思念如潮水涌来。母亲的气息在烂漫春花的馨香中吹来。透过雨丝,我能看到母亲从天堂深情注视的目光,那温暖充满整个心房。

母亲是2002年元旦离开我们的,至今已经整整七个年头了。三年前,父亲也追随母亲而去。在这个世界上最疼我最爱我的的人永远离开了我,此刻敲着字,不能自制的泪如泉涌。

母亲离世的片段被我尘封在心里。始终无法掀开,那是一种至今无法面对无法诉说的痛和悔。世上有如果该多好啊,我只能在此时深深的唤一声:娘......

母亲是39岁那年生下的我。而我的记忆中居然没有年轻时候母亲的影子。四十几岁的母亲脸上就布满了岁月的沟壑,那一道道沟壑啊,刻满了母亲悲苦的故事。

亲戚都说我长得最象母亲了,但是我知道我没有母亲漂亮。听姑姑说,母亲年轻的时候非常漂亮。白皙的皮肤,挺拔的鼻梁,脸颊还有一浅浅的梨涡。母亲在十七岁那年嫁给了一生坎坷的父亲,养育了我们姐妹六个。从此开始了她不平凡磨难的一生。

父亲一生坎坷,牢狱之灾就有两次,再加上历次政治运动中的冤屈磨难,给母亲带去无尽的压力和创伤。尽管组织上多次要求母亲和父亲划清界限,但是母亲一直坚定的在父亲身边。
1999年的初冬,接到父亲电话,语气急促而紧张:“你妈妈和保姆在外出散步中被一河南外来妹三轮车撞到,现在医院......”摔下电话,我骑上摩托飞也似的赶到医院。只见妈妈瘦弱的身子蜷缩在急诊室的床上,双眼紧闭,见我来了,妈妈无力的睁开双眼表情异常痛苦。父亲一脸的焦虑,保姆紧张的站在母亲身旁,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在门边哭泣。保姆说就是她撞的。我冲过去,平生第一次揍人,对着穿着厚厚棉衣她的双臂啪啪两拳,撕扯着摇晃着这个被吓傻的女孩,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娘啊~~~

母亲股骨粉碎性骨折,手术后的母亲从此再也没有迈出过双脚。而那个撞母亲的女孩,我们没有要她赔一分钱。

至此,母亲到去世整整三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事事要强的母亲啊,最后的三年是怎样熬过的呀。孤寂,病痛,折磨着她。一向坚强开朗的母亲到最后说话已经气若游丝了。她如油灯慢慢地在床上熬尽。

那时候我们姐妹都在上班,而我开着店,事业上正处于最繁忙期,相继开出两家分店,店里事多走不开。一周最多只能去一次看望爸爸妈妈。想着家里反正也有两个保姆在照顾着他们。每次都是匆匆去,匆匆回。临走时,母亲都是这句话:菲啊,下次啥辰光来啊。躺在床上那渴望的眼神会一直追随着追随着......让你迈不开离去的双腿。如今只要想起母亲,就会想起母亲那充满依恋和渴望的眼神。孤寂的她是多么希望她的儿女们能陪伴在她身边啊。

最痛莫过于子欲孝亲不在了呀......

02年的元旦,我在店里正吃午饭。爸爸电话来:你妈妈刚才吃饭的时候噎着了,现在被你哥哥嫂子送去医院里,你能过来吗?虽然心中掠过一丝紧张和惶恐,但是想着父亲没有要我立即过去,估摸着不是很严重。但是我还是对爸爸说,我马上过来。

赶到医院,爸爸和两个保姆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神色木然,嫂子对我说,妈妈不行了。我不信,我很沉着的看着医生用心脏起搏器在妈妈的胸前敲击着,妈妈的脸已经没一点血色,但是我想她是不会死的。

医生过来对我和哥哥说,人已经去了,你们如果想让你妈妈回家,赶紧。我心里一阵痉挛,哥哥哭出了声对我说,妈妈没了。我说,快照顾好爸爸。我赶紧过去对爸爸说,爸爸你一定要坚强,妈妈已经不在了,你一定要保重好,我们马上把妈妈接到家里去。患有严重心脏病的爸爸超乎寻常的冷静点头答应,我让一个保姆搀扶着爸爸回家。然后镇定的分别给大姐二姐三姐四姐挂了电话。听到她们在电话里的哭声,我依然没哭。

我和嫂子哥哥保姆用医院的担架抬着妈妈回家,那段路不过一千多米,我觉得那么漫长,很奇怪,妈妈很瘦弱,可是担架很重,路上不时有熟人问,我木然的回答,妈妈病好了,我们回家去,眼里依然没有一滴泪。过桥了,嫂子在和妈妈说,我感觉这声音从天边传来。过了桥,我一点力气都没了,迈不开双腿,嫂子不知道叫了一个谁替下了我,我跟在担架后面依然没一滴眼泪。

回家,我们小心的给妈妈擦身换衣,然后是哥哥嫂子布置灵堂,陆续有人来帮忙。我推出摩托对他们说,我要上街去,给妈妈买花,买黑纱。摩托车骑到小区不远的一座桥上,看到赶回家的四姐南瓜。她叫着我,嚎啕大哭,我哽咽地对她说,你赶紧回家吧,娘身边没人,你去陪着咱娘。我拉着很大的马力,将车开得飞快。脑子却一片空白。

在超市,我冷静的挑选该买的东西。感觉自己的魂没有依附在身,一切都很木然,回到家,花圈花篮一直从楼上摆放到楼下,哀乐,我听到了哀乐,灵堂前也已经有很多前来吊唁的人。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脚一软,才感到,娘真的已经离开了我,就这样永远的走了,凄厉的哭声从我胸腔发出......

后来我的一些同学陆续过来帮忙,知道黑纱花圈和一些祭奠的食品都是我自己上街去买,都惊讶于我的冷静。也许那时候她们还会认为我是冷漠的。只有我自己知道,当突如其来巨大的伤痛压来的时候,有一段时空是麻木或者故意任其麻木的。随后而来的是无法抑制绵长的剧痛。

娘是在保姆喂饭的时候过快被噎着窒息而死的。如果当时有懂医学的人把娘倒置,背部拍打,娘不会死。这天是元旦,如果我们五个女儿有一个在她身边,喂饭的就是我们,娘也不会死。如果......可是永远没有了如果,娘死了,娘临走一定是哀怨的......

这一段尘封的回忆终于连肉带血的撕扯开来,娘啊,此刻你一定是用满满的深情注视着我们......因为你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坚韧的娘!!!你是咱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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