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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切洪莲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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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莲
1922 ~ 1989
  叶从切
1923 ~ 2009
 
到访:145398  墓地祭奠:465   留言:1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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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自在白云间
叶睿葆  2020/3/28 22:50:00  浏览:354

因为一个人,我膜拜一株平凡而伟大的植物。“红莲”,我心中神圣的字眼,与我前世今生有着不解之缘,是我生命中永远罩着的吉祥。

    祖母驾鹤西去已经三十周年了。三十年来,我一直固执地相信,在蓝天白云的深处,有着另外的一个世界。那里,紫气金光,琼楼玉宇;那里,苍松翠柏,飞瀑流泉;那里,绿草如茵,繁花似锦;那里,呦呦鹿鸣,翩翩蝶舞……

    而我的祖母,慈祥的善良的敬爱的祖母,就在那里,生命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她看得见我,我却无法看见她。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念想,也许是出于一种“补偿心理”。在我看来,祖母一生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在另一个世界,她理应得到弥补。我甚至曾经指责过上天的不公,为什么对一个勤劳善良的农家妇女如此的吝啬,连几天稍微宽松一点的清闲日子都不能让她等到和拥有?我是一个习惯把感情深埋心间的人,但每每想起祖母,每每想起这些,再叫一声“阿嬷”时,都会禁不住泪流满面。

    祖母和祖父一共生育了四男三女(其中有一女因病早夭),是典型的“多子女,困难户”。祖母用她弱小的双肩、粗糙的双手、坚实的双脚,和祖父一起艰辛地撑起一个家。

    儿时的老屋早已翻建成祠堂。这些年,我走过了不少古城老街,见过了不少繁华都市,却从来没有一处建筑,如儿时的老屋一般镌刻在我的脑海里,也许是因为摇篮血迹,也许是因为贫穷记忆,也许更多的是因为祖母带着不舍在那里走完了她的一生。

    那是一座当时已近百年的闽南古大厝,土木结构,据说很多建筑石材是从一座叫做“昭化院”的寺庙遗址上搬过来的。从我记事起,大厅的两侧土墙已向右倾斜,全赖木质的梁柱互相牵引和厅边的一个谷盛顶着,才没有倒下来。正面墙上悬挂着一些先人的遗像,几分萧瑟几分庄重,让人一走近便心生敬畏。大门厚厚的木板上有几道深深的牙痕,听长辈讲,那是老虎咬下的。大厝一头有几间房子,被已经搬出去的堂亲用作牛圈。而我们家就住在另一头,一到夏天,牛粪的气味在老屋弥漫,到处是蚊子和苍蝇……

    祖母住在一个叫“护厝”的房子里。屋里有一张旧式木制大床,一张老得不能再老的桌子,一个早已掉漆的黑色衣柜。墙角放着几口大缸,床下放着几只瓦罐,用来装一些怕潮的生活用品。屋顶有几处已经漏水,一到雨天,屋里就得摆放几个脸盆和木桶。

    印象里,祖母生前没有穿过好一点的衣服,最常穿的是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斜襟上衣,一条系带的黑色的直筒长裤;没有吃过好一点的食物,通常情况下,不是稀饭、咸萝卜,就是稀饭、咸糟菜。在她生命的后期,我每天放学回来就和她住在一起。现在回想起来,最让我感到遗憾和锥心的是,当时由于家庭经济条件和地方的医疗条件,没能让她接受更好的治疗,以至于她过早地离开了人世。

    我知道祖母有三个愿望,一个是我们家能够早日像堂亲们一样“搭几间房子”,一个她的孙辈“个个会读书”,再一个是希望活着看到我这个身边的长孙结婚生子。这是祖母在祈祷时,我在她身后听到的。遗憾的是,她没能等到愿望实现的那一天。

    我曾一次次地假设,如果换成现在,祖母不会那么早就辞世;如果祖母能够多活二十年,哪怕是十年,她一定会万分的欣喜。然而,假设只能是假设,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年的清明或祖母祭日,多准备几道菜肴,多买点纸钱,以表达我的追思。

    祖母生肖属狗,生前养过一条大黑狗。“狗不嫌家贫”,大黑狗一直为我们看家护院,对我们不离不弃。它性情温顺,总在家人的身边蹭来蹭去,就是陌生人来了,也只是轻叫几声提醒一下,而后默默地走到一旁。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就是这一条大黑狗,在祖母生病后,它渐渐地没了精神,祖母去世的前两三天,它在老屋的大厅里哀叫了几声,而后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信,不知所终。

    祖母去世后,我开始相信人是有灵魂的。因为在我人生的每一个重要时刻,我都会与祖母在梦中不期而遇。祖母总是没有言语,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慈祥地看着我。而过后,梦境的启示一次次地应验。

    每次梦里,我都会开心地叫一声“阿嬷”,醒来后倍感失落,泪水盈眶……

    我的祖母叫洪莲,生于公元1922年农历十月初四日,逝于公元1988年农历十二月初三日。再过几天,就是她的三十周年祭日,我随笔写下几段文字,表达我内心永远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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