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刘衡
余章瑞
得知刘衡同志于2月7日病故消息,我立即往她家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她从深圳赶来的女儿刘静。我本想表示哀悼之情,却一时百感交集,哽不成声,恨不得抱着电话大哭一场。郝洁看我太激动,连忙夺过机子说起来。
不久之前我们还收到刘衡交由老干部局寄来的她的自传,大信封里装着她写的小信封,书还没读完,怎么就去了呢?一月份我听说她病了,19日我参加科教部的春节团拜会,逢熟人就打听她的病情,但都说不知详情,我就回昌平住处了。
将近14年前4月的一天,我接到刘衡打来的电话,开宗明义说要给我介绍个对象。那时我的发妻童爱华去世刚三个月,仓促之间不知如何答对,只问是谁。刘快人快语:是郝洁,知根知底,都是报社老同志,你考虑一下,不用马上回答我。只是老郝接连丧母丧子丧夫,经不起打击了。
我感谢刘衡。几天之后,报社组织老同志春游颐和园,在车上我征求了孙乃、李惠芸夫妻的意见,他们说这是好事,但大主意要你自己拿。郝也征求了好友宋琤的意见,宋说“我也想到你俩比较合适”;还征求了部领导李克林,大姐沈文英的意见,都说很好,乐意促成。
一次我在北区食堂门口碰见刘衡,她说你俩的事还不抓紧办了,等什么呢?我说我家房子小,与两个儿子同住。想申请要一间房。刘说:郝洁有房,你住到她家去!在她和大家的撮合下,7月15日,报社组织老同志去大连旅游,我俩就旅行结婚了。
以后,刘衡每当湖北老家送来土特产品,都要送给我们一份;每当漳州好友寄来水仙花根球,也送给我们一份,所以十多年来年年春节家中都有水仙的清香。
那年,刘衡在家中被电话线绊倒,摔成骨折,住进陆军医院。我和郝去看她,见正在病床上做牵引,痛楚自不待言。十天半月之后,她要洗头,正好商恺同志的小儿媳妇就在医院工作,请她帮着给老刘洗了头。
2007年开春,本报老记者汪溪同志九十华诞,郝洁参加寿宴,遇到原总编辑范敬宜同志,他说他春节前打电话给刘衡拜了年。郝回家谈起,我们深感失礼了,竟忘了给她拜年。怎么办?
这段时间我们正忙着搬到郊区去住,郝就让我带点保健品之类的食品去看望刘衡。我去到刘家,门是虚掩着的,帮着料理家务的亲戚买菜去了,只刘衡一人腰间围着被子坐在客厅的硬木椅子上。我说明来意,并告诉她我们搬到远郊去住,以后见面不容易了,她点点头。临别她要站起来送,我按了她的肩说,别起来,好好坐着,我走时会把门带紧的。我拍了拍她的手背,要她多多保重。想不到这竟是最后的见面,永远的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