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走了
孙女 飞飞 2008/10/10 22:30:00 浏览:3337
这是噩梦中的噩梦。我人生中最为酷烈的九月。
内心风雨,穷世间语言,也无从呈现。
就这么咣的一声,奶奶的遗体被封进殡仪馆的冰柜。就这么咣的一声,我被抛掷于最现实的现实,在结实的人间大地上,伤痛得四分五裂。
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走了。巨大的悲怆呼啸而来,而我毫无准备。那一刻之前,回忆里春暖花开,她温暖的爱包裹着我,即便我成人,依然给我襁褓中那样平静的幸福;那一刻以后,如人所说的——我不想再详细形容以及回忆那一切,只知道,也许,世界的另外一番面目终于得窥。
它残酷的形象,我以为我看不到的。在北京收拾行李的时候我还毫不知情的轻松着,随便往箱子里扔进两件衣服,想这次回去再不去别的地方,就在家陪奶奶。一起看百家讲坛,跟她分享我的薯片,听她讲老故事;奶奶会从柜子里拿出她珍藏了大半年的零食,饼干,或者我多半叫不出名字的某地方特产,而我会开心的把它们塞进嘴里,即使我并不爱;奶奶或许又拿出她珍藏了许久的首饰,玉镯,或者一串并不昂贵的珍珠项链,而我会欣然接受,即使我并不爱。这些我早该做到的事情。多么的简单。
只是到了后来,我所要的已经远超过她所能给的,她还是不遗余力地把什么都珍藏着,留给我。只是到了后来,她依然是那么的爱,而我却不懂得珍惜了。我以为我还有机会弥补,当一切已经来不及,谁又能给我救赎。只好挣扎着,在绵延的隐痛中沉浮,生活俨然如常,我俨然跟往常一样,只是会毫无征兆的悲从中来,泪水如注,弄湿我的备课本,或者在早餐的咖啡中,添加一些咸涩的味道。
如今,她长眠于一生钟爱的青山绿水间。自在的,不喧嚣。偶尔午夜梦回,历历在目的,是那永夜小幽窗里,箬烛摇影,白发捉针,缝剪秋冬。
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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