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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我们永远的朋友——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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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晓容
1976-01-19 ~ 2008-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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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最后一天
小邵  2008/5/3 15:26:00  浏览:1462

3月27号,周四,容生命的最后一天。早晨我突然惊醒,想起晓容连忙起身看她,发现她还在睡觉,松了口气。但发现她喘气特别厉害,不光眼合不上,嘴也合不上。看着那样子不由得自己也觉得难受。悄悄地把床收了,把昨晚换下的病号服送出去,把睡裤去厕所洗了。回来了容还在睡,但别的病友都开始起床了,送饭的也来了,嘈杂声也吵醒了容,但困倦的她不想睁开眼,我就坐在椅子上,握住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暗暗的祈祷,希望奇迹能出现。

10多分钟后,容睁开眼,我问她是不是难受。容说嘴里有痰,挺难受。容要坐起来,我不让她使劲,抱着她坐起来,但示意我不是这样,而是要坐到床边。我就把她先放下,然后把脚先挪到窗外,然后再把容抱起坐到床边。我以为容是想要下床,拿鞋给容穿,但容让我拿脸盆过来。难道要吐,我担心起来,拿盘过来。容自己拿着然后使劲咳痰,我怕容累着就又接过盘端着,这样容就用双手按着床,使劲的咳了好多痰,有黄的有白的。本以为咳出痰了容会好受点,喘气就会好点,没想到还是不见好转。

因为怕过了饭点没饭,就让容想想吃什么,容想了想说喝豆浆吃菜包,我架她上了厕所,然后扶她躺下后,就急忙去买早点,今天的菜包没做好,面没发开,但为了让容能吃上还是买了两。回到病房,容精神不佳,又在打盹,我没叫她,就在一边等着。护工消毒了,容也醒了,但现在不想吃,我只好把早点放一边。护士输液后,我再劝她吃,她同意了,我就把早点拿出去热了再让容吃,容喝了点豆浆,吃了半个包子就不吃了。

今天大夫来查房了,我介绍了情况,说容痰多,呼吸困难。大夫看了下容的口腔,说可能有溃疡。待会儿让人过来贴个药。我询问要不要给容吸氧,他看了看认为没必要,没到那地步。但我还是很紧张,说昨晚和那么多水不出汗,而且还是拉肚子,要是药的作用也不能这么多天还起作用。张大夫看到床头柜放着的西瓜说:“现在她不能吃不干净的东西,最好让她吃新鲜的,这些都有可能引起拉肚。”说完他就走了。

这时姐夫打来电话让我问容中午吃什么,我一下子气来了,责怪他们只知道为容做饭,一晚上这么长时间也不先打听容怎么样了,真放心。姐夫呆了一下解释说:“她姐一晚上都在哭,一直没睡觉,不是不打听,而是怕打听会听到坏消息收不了。”这让我接受不了,然后姐夫说他们这就过来就挂了电话。

说实话这一晚包括现在的情况都让我感到害怕,今天明显比前两天的状况差太多了,我真担心会发生什么事。一会儿姐夫他们来了,姐的眼睛很红肿,看来真是哭了一晚。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下,大家的心理都有些紧张。这时来了两个实习大夫,他们让容张开嘴,查看了口腔情况,上了点药。在这期间,一个副主任医师过来了,看了容的情况,小声地说:“现在她的情况比前两天差多了,看了最多能活到下午了。”我傻了,一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二是没想到医生会在病房说这样的话,要是让容听见会怎么想?幸亏荣没听见,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不告诉容实情是对还是错?

姐夫出去给容买西瓜和果汁,我交代让买桃汁不是橙汁。姐和我给容按摩会了,姐夫买回来,为了新鲜买一整个西瓜,还买了10盒果汁。容想吃西瓜,我把瓜切开,发现瓜还是不太好,只让容吃了两口,就没敢让她多吃,只好让她喝果汁,然后把西瓜和昨晚剩下的果汁全扔了。由于晚上没睡好,容又开始打盹,我也感到很累。姐夫他们出去后还在商量容的后事,姐也把我叫出去,问给她买那些衣服够不够,还要再想点什么?因为我不太清楚这类事该怎么办,也没主意。姐说:“得考虑周到,好让容的后事没有遗憾。”我依然很固执的不相信会发生那种情况,强调说:“容现在还活着,我们最要做的是怎么让她在活的时候少受苦,多点幸福,要多照顾她,我要的是活着时让她好点。”说完我就回病房了。

看着容虽然睡了,但呼吸还是很困难,喘气的声音非常大,心里非常难受,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握住容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容动了动似乎要醒,,我连忙擦了眼睛,等容醒了后我拿住容放到我的脸上,容感受到我皮肤的热气,在我的帮助下用手摸了摸的胡子,以前她就爱这样摸我的脸,但今天没力气,只摸了两下就放下手。我对她说:“这几天没刮胡子,长吗?”“那你就别刮,留着。”容用微弱的声音说。

“行,那我留个山羊胡给你看。”容微笑了下。我接着说:“好长时间你没给我挤黑头了,我已经被你挤出习惯了,不挤就痒,等你好了一定要给我挤,挤一辈子,好吗?”容看看我的脸,要搁以前她会伸手帮我挤,但今天她动不了,但她还是费力的点点头,算是答应我。我突然想起昨天拍的花,就拿出手机打开图片给她看,看完容的眼睛也有点光芒,我问:“好看吗?”容点了下头,我接着说:“等你好了,我们明年去植物园,去所有的公园看所有的花,好吗?你一定要好起来,坚强点。”容用微弱的声音答应了。

容还是很疲倦,虽然这次谈话让她开心些,但她没坚持多大一会儿,还是想睡,我不敢离开她,就坐在傍边等着。快十点时,容的表弟来了,带了一个小花篮,还拿来两盒水果。容也醒了,看到表弟来了有点神采,她和这个表弟的关系很好,什么话都能聊。我把昨天剩下的桃洗干净了给容吃了,然后容和表弟聊了起来,虽然容不怎么说话,但看得出现在的容是今天精神最好的。两人聊了得有半个多小时,国华也来了,今天没做饭,我有些奇怪,但他也是不放心,赶来看看,所以我不便说什么,而且说是容的老大中午到。

昨天要的药到了,药房让家属去取药,姐夫就去取药并送到医生那儿,我对这种不知道名的药寄托着很大的希望,希望能对容的病情有帮助。

中午时容不想吃饭,所以让她吃了点表弟带来的水果,然后我先带着她表弟去食堂吃饭,姐他们留着照顾容。我们两简单吃了点就急忙回来了。出了电梯,发现姐夫、姐都在外面的休息区,而且姐在哭,我一惊赶紧过去,原来是容的老大、六婶来了,看见容这样子都伤心地流泪,所以姐也跟着哭。姐给介绍了一下,但他们在哭,大家也说话,在这气氛下我也忍不住流泪。由于我不放心容,所以没再待着就自个先回去,先到厕所洗了下眼,然后回到病房。容肯定和老大他们见过面,但我只看到容的疲惫,没看到别的表情。所以不知道容有什么想法。

一会儿姐夫进来说:“老大他们刚来,还有长辈,我先带他们吃饭去,吃饭先回家休息下,下午再来,国华先去吃了,一会儿回来和你一起照顾容。”容的六叔进来和容打了招呼就和姐夫一起走了。容还是想吃西瓜,我就托容表弟去买半个西瓜。等他们都走后,容有点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她以为表弟带来的是盒饭,我解释说是装水果的泡沫盒,然后问容想吃什么,容想不出,我就建议吃粥好不好,容点头。我赶紧给国华打电话让他赶紧去粥店买菜粥,国华答应了。一会儿容又改主意了,想吃菜,要吃糖醋味的青椒炒肉片。我又连忙给国华打电话,幸亏他也是刚到粥店还没买呢,容指定要吃香辣蟹的,那儿的口味稍稍好点。一会儿国华打来电话说那儿没有肉片,只有肉丝,我就让他炒肉丝也行,得快。

表弟先回来了,容看来真是饿了,我们先喂容吃了点西瓜,又洗了一个长寿果和蟠桃,但容只吃了几口。一会儿国华回来了,容急忙让我们把她扶起,做到椅子上,这样她的脚能放下,身体也能坐直。我们三有的拿着菜盒饭盒,有的扶着她,尽量让容能舒服些。容吃了很多,一盒菜都吃完了,还吃了不少饭,这几天容的饭量比以前状态好的时候都好,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吃激素的缘故吧。

容吃完饭,三个人扶她上了厕所,回来后扶她躺下,虽说三人架着,但也累得她直喘。躺下后她要听歌,我把PSP拿出来放歌给她听。姐夫打来电话说他们先回去休息下,让国华留着,听说容吃饭了也放心。国华和表弟到外面休息会,我握着容的手,看着容难受的样子,心里酸酸的,想起姐夫这几天一直试图问她有什么最大的愿望,而她一直没说,我怕以后再也问不到了,就问:“晓容,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容用微弱的声音回答:“把瘤子去掉。”容的回答让我心疼,因为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实现,定了定心又问:“第二呢?”

“第二是坐起来了。”容现在不能自理,连坐起来都成了她的愿望,我的眼泪都出涌出来,强忍着接着问:“第三呢?”“第三自己做饭吃!”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这就是容最大的愿望,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却是容最大的愿望,低着头偷偷把泪擦干了,问:“想回去见妈妈吗?”容说:“这样子回不去,春节也回不去呀。”内心的酸痛使我不忍心再问:“等抗过这一阵,病就好了,病好了我和你一起做饭,做一辈子。然后等你能走动时我陪你回家,去看看你家的竹子,我们还要去海南三亚旅行结婚呢,所以你一定要扛过这一关。”我看着流泪的我,想伸手帮我擦,又没劲,但她还是用力的点点头,眼睛里也露出少有的坚定。

容喘气越来越厉害,我问她要不要吸氧,容看样子也想好受点,点点头,我急忙找护士让她们配氧,护士给装上氧气,但不给容戴上氧气罩,让我自己给她戴,这让我很生气,今天医院的表现太让我寒心,连我们都能看出容难受,可那帮大夫除了查房来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来看看,也不想法减轻容的痛苦。氧气戴上后我问容是不是好受点,容摇摇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趁别的护士来换液时我问氧气罩戴的合适不?护士看了一眼觉得没问题,不过还是又帮忙稍稍整理了一下位置。看着容喘气喘得氧气罩都是水汽,可见呼吸是多难受。过了我又问:“好点吗?”可能是容为了安我的心,点了点头,但我依然不放心。

容睡了会儿觉,2点半左右的样子,护士拿来了输液泵,准备输从空军总医院拿来的药,这已经成我们的支柱,管不管用就看它了,但是输得晚呀。正要换液,容也醒了,但急着要上厕所,所以先让护士别换,把输液管关严。和表弟两人手忙脚乱拆氧气、穿衣服拿输液瓶,容很急,刚扶她站起,说拉了一点裤子上了。这下我和表弟都急了,架着容就走,容也使近拖着两条不听话的腿想走快点,厕所就在病房对面,容的床靠在门口,到厕所门也就2米多点距离,但到了厕所门口我突然发现容不走了,连忙看容发现眼睛上翻,人慢慢往下瘫,我和表弟两人使劲架都架不住,急得我大叫:“护士,护士,快叫大夫,叫大夫。。。。。。”整个楼层的人都被我的叫声惊住了,一下子来了四五个人,手忙脚乱帮我们把容抬到床上平躺着,容已经拉了,裤子全染黄了。容躺在床上,慢慢好了点,眼睛也能挣开了,平大夫过来了,拿着血压计帮容测了血压,看了看容的眼睛,听听容的心跳,让我们别再让容动了,尽量躺着。

我们吓坏了,小心的把容移好,这时一个好心的护士过来说:“以后别让她去厕所,买个便盘吧,要行我帮你们叫个。”我后悔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连忙点头。国华这时才从外面进来,我责怪他:“刚才干什么去了,叫那么大声都不知道过来帮忙?”国华没说什么,说先给姐夫他们打电话。护士过来把那药输上,我回过神来,看着容又回到先前那样,稍稍放心了些,把氧气罩给戴上,看着床单也给染脏了,想叫护工把床单给换一下,她们觉得为难,护士长过来了说:“等会儿,等她平静了,几个人一起换。”

我跟容说:“你刚才拉裤子上了,待会儿给你换裤子和床单。”容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微弱的问:“我拉了吗?”看着她疑惑的眼神,我没再说,只是握住她的手。楼下送来了便盘,姐夫和老大、六叔来了,容看到床上边的输液架上放着刚才换下的输液管,很奇怪,单说不出话,只是用眼神示意问我,我连忙拉起床边输液泵上的输液管给她看,说:“在这儿呢,换这药了,是从空军总医院拿来的药。”容看了看似乎明白了,但不到一分钟,又示意我怎么没输液,我又拿起那管大声地说了一遍,待会儿又是一次,容才明白过来,放心了。这就是容,到现在想的还是治疗,生怕不给她治疗,这就是她的意愿,任何人都不能违背。

容又闭上眼想休息会,我回头问姐夫:“怎么姐没来,这儿还等着姐帮她换裤子呢,别的人帮不上忙,我一人也换不了呀。”姐夫:“车没坐下,她姐刚一听就晕倒了,所以没让她来,现在就让她打车过来吧。”姐夫打完电话回来说:“她姐一会儿就来,要不现在先让老大帮忙,老大是她亲哥,容应该不会怪的。”老大进来后,容又要拉,我赶紧拿出便盘,老大拉着被子挡容的身体上,我拉下容的裤子把容的身体抬起,费力地把便盘塞到容的屁股下,拉完了擦干净,顺便把裤子给脱了下来,发现刚才裤子勒得脚肚子出了一个深坑,我吓住了,这显然是肉没有弹性,肯定是没有血压了。给容盖上被子,拿便盘倒了,洗干净拿了进来,容又想拉,再一次把便盘塞到容的屁股下,但容没拉出来,姐还没来,我还没来得及给容穿上裤子,护士长带着两个护工来了,和我们一起小心翼翼一点点把脏的床单换了下来,又把新的床单给一点点的铺好了,虽然我一直再提醒小心,大家也一直在努力不让容多动,但还是让容受了点累。这样我不敢再给容穿裤子了。

弄好后我握着容的手,一个护士要来给容抽血,我没同意:“这样子怎么能抽血呢?”护士看了看说:“那等会儿吧,等会儿要能抽你叫我。”我点点头。姐也来了,很痛苦,问容怎么样,但容说不出话,姐看了看就去帮忙洗容的裤子,加晚上的两条睡裤都脏了,都得洗。

过了一会儿容叫我:“你去让护士来抽血。”我没听清,容又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一篇,我和姐都呆了,都这样了,容还想着配合治疗,还在做最大的努力,可那帮大夫,从刚才出事到现在只是平大夫过来看了一眼,其他包括主治大夫都没过来,真的不着为,一点也不考虑病人的感受,不考虑病人强烈求活的愿望,而只是从他们医学的角度看问题,只是当成一个工作,而我的容在这种危险情况下还想着积极求治,谁有权利剥脱她的求生愿望。这句话也是容这辈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去叫来了那个护士,这时又来了一个护士要量血压,就先量血压,量完很低,低得有点不敢相信,她就去拿水银血压计重新量了一遍,35/60,很低。我问那个想抽血的护士这样子能抽血吗?护士说:“不抽血不知道血里缺什么,没法给她用药。你们看着办。”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容听见了,点了点头,我没法阻拦,护士给静脉抽了两管血,又要给动脉抽血,说必须要抽那儿的血才行,这就是要命的一下。等她抽完血,由于容血象低,不能很快凝血,所以我用两手按住两个针眼上的棉棒。护士正要走,我突然发现容呼吸更加急促,嘴里似乎有痰,我赶紧说:“她嘴里有痰,快帮她吸痰。快点。”这时副主任来了,那个护士看看副主任有点为难:“他们要吸痰。”副主任看了看没应声,姐也上前来看,拿开氧气罩看了看容的嘴,我很急躁,可那个护士居然拿着血管走了。我回头看容,姐给容擦了擦汗,又把氧气罩戴上,和容说:“我先去洗衣服,你有事说话。”容点了点头,我看了一下针眼,血还没有凝固,又按住。这时最害怕的事发生,容咳了两声,眼睛慢慢往上看,最后直视着天花板,这和刚才那种状况类似,姐也发现了,赶紧上前,我们俩一起叫:“晓容,晓容,说话。”“晓容,看我,快看我。”......然而无论我们怎么叫容的眼睛也不看我,圆睁着双眼直盯着天花板,就是不看我们。我们凄惨的叫声惊动了所有人,主治大夫终于来了,看了一下容的眼瞳,那个副主任再次来了,问:“要不要急救?急救也没用。”姐在我身后哭着摇我的肩问:“你说要不要救?”我大叫:“救!赶快!快救!一定要救!”医生们这才开始动起来,把我们都赶了出去,注射了一针强心针,开始施救。我在门口透过窗户看他们施救,姐夫过来把我拉到走廊口,怕我受不了,叮嘱我一定要坚强。我推开他,说:“我没事,我要看着容。”我回到病房门口继续看他们急救,姐在一边大哭,我没哭只是不停的祈祷:“晓容,快回来,不许走,保佑晓容,一定要好起来。”然而那帮大夫只有一人在做人工起搏,其他人都在旁边看着,没有先进的急救方法,没有器材,只有一个人徒劳的按着心脏。我的思想已经停固,没法思考。

容的六叔他们似乎和医生商量过了什么,他进病房对医生说:“我们不救了。”这像一个晴天霹雳打晕了我,医生们似乎在等这句话,一听麻利的全走了。我冲进病房,握住容还有体温的手大叫:“晓容,你快回来。”“你不能走,你答应过要一起做饭,一起赏花一起回家的。”“你答应过我的,你快回来,我不许你走。”“我不累,你别同情我,真的不累,我还能照顾你,你别放弃。”“容,醒醒呀。。。。。。”国华也在叫:“三姐,快醒醒,我们一起回家。”

无论我们怎么叫容都不动,死活不动,眼睛没闭上,但就是不看我们。嘴也张着,可就是说不了话。容永远离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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