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无声无息的流淌中,已匆匆地划过两个年头了。
你走了这么久,我还是不能从你的身影中脱离出来。那天,走在街上,无意中对面走来一个人,当时惊得我几乎是倒吸了一口气,‘活见鬼’了?那人长得简直太像你了,就连他的背影也酷似你的身形。我不由得不相信,世上真是有这么巧的事情!但我深知,你是再也不会回到我和王月的身边了。
我想你,也很想我们的孩子。她是我们精华的缩影,但我和孩子虽然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却被你的家人无情地隔开了,仿佛生活在第三个世界中一般。我不知道是我的软弱助长了他们的威风,还是我的忍让和迁就成全了他们的不可一世,总知,除了对记忆中的你还尚存无限怀念以外,我今天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就在你撒手西去不久,我便被迫离开了我们费尽艰辛共同开创的籁以生存的小店和多年来曾为我们遮风挡雨的那个非常简陋的家。在我近乎绝望的叹息中,我不得不放弃了你留给我的唯一一份遗产——‘孩子’,带着家破人亡的凄惨和对世俗不平的悲愤,强咽下如梗在喉的哀伤,如释重负地走向佛教圣地——西藏,去寻找那所谓的精神上的‘解脱’去了。从此,不再有爱的浪漫;从此,不再有家的温馨;从此,我开始了漂泊、流浪、四海为家的吉卜赛式的生活方式。也许是我的尘缘未了,也许是我的佛缘浅薄,由于极不情愿的原因,几个月以后,身不由己的我又满腹遗憾地回来了。
在我重新地走进生活以后,无聊的孤独和寂寞的思念,使我忍无可忍,我去看了几次孩子。后来,因我的户口不能如他们所愿地及时迁出,当我第二天准备带孩子去检查流鼻血的情况的时候,孩子竟可怜巴巴地对我说:“奶奶不让我跟你走。”面对幼儿园老师无可奈何的表情,也为了不让孩子为难,我含着眼泪离开了幼儿园。从此,我再也没有去看过孩子。
我自叹:我没有能力让孩子幸福,也没有能力让你再次获得生命。我所能做到的只剩下无休止的祈祷和无止境的忍耐了,并时时期待着奇迹的出现,让我和可爱的女儿团聚。
王会彬,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请帮帮我吧!让我和孩子团聚吧!我想她,她也想我,我们不能分开!她是我们那短暂幸福的唯一见证;她是你留给我的一件仅有的永恒的纪念。是你把她给了我,又是你在离我而去之后,让我失去了她......
王会彬,你的英年早逝是我终生的遗憾,我怀念你!
二零零零年四月十二日零时三十五分——
二零零二年六月二十八日十二时三十五分
爱妻:燕